忘川河的河水闪着粼粼的波光,奈何桥上空空如也,隔岸影影绰绰的远眺楼带着古朴的岑寂,傲然屹立,好像,此处从未有人踏足,沉睡了成百上万年。
那个名为“负心”的故事却曾在此上演。
远眺楼上,忘川河底曾出现的曼妙背影被岁月抹去,但在我的记忆里渐次剥落,袒露出来。
一览无遗。
我名唤沈浮生,是这忘川河的守河人,在此护送投胎者过渡两世之间。
我不记得在这儿待了多久了,仙人常是瞧不出年岁的,我只记得我来时,方值豆蔻年华,懵懂无知,就被白无常姐姐带来,叮嘱在此守河,守护的是忘川河的禁地。
我性格素来清淡,懒散。父母双亡,家中并无他人,所以没有什么可挂念的,也就以此为家,冥界的白无常姐姐算是我唯一的依靠。我的履历也同我一般简单,至于来此之前的记忆,我从未知晓,那是我记忆唯一空白的地方。我不甚喜麻烦,便也就未曾追究,连提都未曾一提。
那被我守护的地方,我未踏足半步,我的生活,通常都是坐在寂静的桥头,品一杯沁人心脾的桂花茶,看着人的生离死别,对前世的不舍,于来世的期待。
这些,构成了我数百年的时光,我充分地享受仙的悠闲,就连后来的佩玖也未能打破,当然,我的思想还是多多少少被她所改变些许的,不过,这是后话。
都说江南女子柔情,塞北女子豪爽,这多种的性格,在我这小仙身上并无任何体现,空有一副温婉的皮囊,性格不分男女,要不是有女子外表,恐怕都无人唤我“姑娘”,成了人间皇宫那不男不女的奴。
我不理朝夕,不谙世事,亦不动感情,掐指一算有万来年了。
不过神仙在清心寡欲,也会有好奇的时候。
我此生唯一一次受过路人蛊惑,乔装一番去了凡间。
我对他们口中多次提及的“戏”感到好奇,本我还是把持得住的,毕竟孤单了若干年,心有一定的毅力。
可他们中不乏戏班的角儿,听到那抑扬顿挫的曲调,我仅存的一点坚毅崩塌了。
我持了一把折扇,换了一身男装,开了一张桌,一碟小菜,要了杯上好的龙井--听说那是人最爱喝的茶之一,便抱着试试的心态要了一杯。
结果第一口,差点喷出来,这茶是好茶,茶香味也甚正,但比起我自制的桂花茶比起来相差甚远。
过惯了富家生活就吃不了苦是人的通病,即便是仙,也是同样有娇生惯养的毛病。
我于是退了茶,独吃那盘小菜,吃的我口干舌燥,无奈之下,略施法术取了桂花茶。
待饮食无恙时,我方才看起戏来。
唱的这一出,我不知是什么,只见台上的角儿着着精美的戏服,个个花花绿绿,脸上是并不相同的妆容,咿呀咿呀的唱着,果然是不错。
尽管我并不知道是台什么戏,总是看明白了情节:一个俊朗小生在学堂与另一个男子结为至交,之间情感甚笃,但后来却发现俊朗小生是别家黄花大姑娘,那名男子才恍然发现,本以为男女有别,想要断交,却发现在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那投入了感情----男女之情,之后便尽力了千难万险,终双双化蝶。这男的叫梁山伯,女的名为祝英台。
我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这好好的交友之事实质却是凄美的爱情故事,这人间的戏还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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