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卫长禁足
刘妍不能让刘彻受伤,奋不顾身的挡在了刘彻的身前,闭上双眼,等待着瑞玉手里的匕首刺向自己。听到卫子夫的声音,刘妍睁开双眼,却看到卫子夫挡在了自己的身前,眼看着瑞玉手里的匕首刺进了卫子夫的身体。
刘妍伸手竭力抓住匕首,即使是满手的鲜血,也不放半分,只为了不让瑞玉手里的匕首,往卫子夫的身体再进一分。
刘彻知道瑞玉的目标是自己,一掌击在瑞玉的左肩,瑞玉被刘彻击倒在地上,很快就被侍卫拿下。
刘彻抱着卫子夫,刘妍沾满了血的手握着卫子夫的手,刘据此时也跑了过来,焦急的叫着:“母后……母后。”
刘妍心里十分的愧疚,早知道瑞玉心存歹念,就不该精心安排瑞玉入宫来献舞。刘妍此时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流着血的手的多疼,看到卫子夫已经闭上的双眼,刘妍忍不住落下泪来:“母后,对不起,都是儿臣的心软害了你。”
刘彻怀里抱着卫子夫,声嘶力竭的喊道:“来人呐,将此人打入天牢候斩,快去传太医令。”
宣明殿里,刘彻将抱在怀里的卫子夫放在床榻上,对着匆匆赶来,满头大汗的太医怒吼:“尔等无论如何,都要救活皇后,如若有任何差池,尔等都去给皇后陪葬。”
“臣等遵旨。”几个太医跪在地上惶恐的说。
刘妍和刘据站在一旁,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刘据看到刘妍手上的鲜血,拉了拉刘妍的衣袖。刘妍看着刘据为自己受伤的手而担心,轻轻摇了摇头。
太医为卫子夫处理过伤口后向刘彻禀报道:“禀陛下,皇后陛下因受了伤高烧不退,若是这两日烧退了,只要脉象平稳,就只需静休调养便能康复。好在伤口不深,皇后陛下并无性命之虞。”
刘彻急切的吩咐太医:“要用什么药你们尽管用,一定要救回皇后。留两个太医在宣明殿候着,以备不时之需。椒房殿的宫人都到宣明殿来伺候皇后,后宫之事,就暂由易良人代为理之。”
“诺。”
刘妍跟着太医走出了宣明殿,叫住了太医:“太医。”
太医回头向刘妍行礼:“臣参见卫长公主。”
刘妍急着问道:“方才见你回禀父皇时面有难色,双手发抖。母后的伤,究竟是什么情况。”
太医小心翼翼的说:“皇后陛下胸前的那把匕首,若是再深半寸,恐怕皇后陛下就有性命之虞了。”
刘妍的心里揣揣不安,轻轻点了点头:“本公主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刘妍走进宣明殿,刘嫱和刘嫫此时也赶来宣明殿。刘嫫看到刘妍手上的鲜血,惊讶的说:“卫长皇姊,你的手,怎么都没有太医给你上药吗?”
刘彻这才注意到刘妍血淋淋的手,回想起方才是刘妍用手把住了卫子夫胸前的匕首。刘彻叫来太医:“太医,看看卫长公主手上的伤。”
刘妍坐在一边,由太医悉心包扎了受伤的手。刘妍的伤口包扎过后,立即就跪在了刘彻的跟前:“父皇,儿臣有罪,请父皇恕罪。那瑞玉是儿臣带来长安,明知她可能会危机父皇,还执意留下了她。”
提起此事,刘彻心里也恼怒,可当刘彻看到刘妍手上被包扎的伤口时,一时也心软了:“你向来聪明,可此次你确实是糊涂。你并非有心要如此,他也受了伤,还是回你的长亭殿去休息吧!”
刘妍松了口气,向刘彻叩首:“儿臣多谢父皇。”
刘彻扶起刘妍说:“你是父皇的女儿,只要不触犯宫规律条,父皇万事皆可容你。可你也不能得寸进尺,让父皇为难。”
刘彻转身吩咐道:“来人,卫长公主禁足长亭殿一月,没有圣旨,不能出长亭殿半步。”
刘妍看向刘彻‘禁足?就连来宣明殿看母后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刘妍跪在刘彻跟前请求:“你后,要禁足,就让儿臣在宣明殿禁足吧!儿臣并非是不愿受禁足的责罚,只是因儿臣之过,令母后受了伤,父皇受了惊,儿臣实在是愧疚难当。儿臣求父皇,就让儿臣向母后尽孝吧!”
刘彻点了点头说:“哪里有让你在宣明殿禁足的道理,且念在你一片孝心,就准你来宣明殿向皇后请安。”
刘妍向刘彻叩头:“儿臣多谢父皇恩准。”
刘妍只能回了长亭殿,看着长亭殿的大门关上。想想接下来的一个月,刘妍就只能在长亭殿这一亩三分地里作笼中之鸟了。
刘妍离开了宣明殿,刘彻才抱起刘嫫说:“诸邑,你改日去告诉你卫长皇姊,父皇这么做,都是为了帮她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刘嫫不解的问道。
刘彻微微一笑:“你去告诉卫长,她自然就懂了。”
刘彻放下了刘嫫,坐在卫子夫的床榻边,紧紧握着卫子夫的手,看着卫子夫昏迷不醒的样子,总感觉就要失去了她一般。
刘嫱和刘据也走到床榻边看着静静躺在床榻上的卫子夫,刘彻这一年来因为宠幸王宁,确实是忽视了卫子夫的感受。直到这大难临头之时,是卫子夫奋不顾身挡在了身前,刘彻对卫子夫,自此也多了一份情谊。
“子夫,是我冷落了你,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我在你身边,看着你,你一定要醒过来,好好的活下去。你永远,都是我心里的妻子,大汉的一国之母。”刘彻紧紧握着卫子夫的手,深情的说。
李柔带着煮好的菊花茶到了长亭殿,刘妍看到李柔的身影,有些许惊讶:“李姬?你怎么来了?”
李柔带着笑容说:“听闻昨日中秋之宴,是公主的生辰,妾身无福赴宴,只好今日来贺公主生辰。”
刘妍微微一笑,客气的说:“李姬有心了,坐吧!昨夜宴席,父皇遇刺,母后受了伤,李姬还不知道?”
李柔温和的说:“陛下遇刺那么大的事儿,宫里都已经传遍了,我又岂会不知道。只是公主被陛下禁足于长亭殿一事,妾身也是方才在门外听侍女说了才知道的。”
刘妍附之一笑:“原是我疏忽了,对一个匈奴公主不加防范,深信不疑。终究是我看错了人,她还是走了这一步。”
李柔轻笑道:“一失足成千古恨,那位匈奴公主,一定会后悔的。”
刘妍现在被禁足,就是想为瑞玉说情,也不能出去。必须得想个办法,让人给自己带消息出去才行。刘妍看到眼前的李柔,再三犹豫后还是开了口:“李姬,我现在被禁足于长亭殿,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李柔轻轻点了点头,心里有几分高兴。刘妍这是开始信任自己了吗?
“公主但说无妨,能办到的,妾身一定为公主办到。”李柔本无心要去争什么,可自从被刘妍上次的一番说辞打动后,心里不免抱着几分希望的。
刘妍凑近了李柔,在李柔的耳边轻声说:“还请李姬,帮本公主去请阳石公主来一趟长亭殿。”
李柔总算是松了口气,好在刘妍所托并不是什么大事:“妾身一定为公主办到。”
李柔只是等着,刘妍什么时候为自己出谋划策:“公主,眼下王夫人不如从前得宠,我是不是,可以借此良机……”
刘妍轻轻点了点头说:“王夫人所得到的恩宠,换了这后宫的任何女人都是一样。她可以做得到,你也一定可以做得到。只是,希望你得宠之后,心境不会有所改变。本公主记得,原本你要得宠,只是为了能有个孩子陪伴在身边,能在这后宫之中过着安稳日子,有个寄托。”
“是,公主所言分毫不差。妾身别无所求,只愿能过些安稳的日子。”李柔的话不禁让刘妍失笑:“李姬,你也不看看这是在哪儿。这是大汉的后宫,所有的人都在争,你又怎能奢望安稳的日子。”
李柔心思单纯,远没有刘妍的心思想得那么复杂:“我从来不去招惹别人,也不要什么封号,我只求能平安的活到老死。”
刘妍笑李柔的单纯,在这宫里,谁没有点儿心思。刘妍还从没见过,比李柔更心性单纯的人:“你不与别人争,可别人未必不与你争。有个孩子,你总还有个指望,还能活得长一点儿。”
李柔知道刘妍这是怕自己成为第二个王夫人,而李柔从未想要那么多,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柔声道:“妾身知道公主在顾虑什么,只如公主所言,妾身只是要一个孩子,和平淡的日子。不求封号,不求恩宠。”
刘妍想想自己一个公主,现在居然在给自己的父皇送女人,真是不自觉得觉得自己可笑:“李姬最好莫要忘了你今日所言,怕只怕,人的欲望会越来越大,你来日所求,已非你今日所想。”
其实刘妍不怕李柔将来一步登天,只怕李柔将来会成为卫子夫的对手,那可就是养虎为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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