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灵惜心有所属

第六十九章：灵惜心有所属

“那个女子是匈奴公主，我们阴差阳错救了她，她无处可去，我便留她在别苑了。另一个是霍光，去病的弟弟，你见过的。”刘妍说着卫灵惜才想起来，好似是见过霍光，只是不大记得了。

卫灵惜也与霍光一样，愤愤不平的说：“既然是匈奴公主，该是死了才好，公主为何还要救她？若是她将来恩将仇报，公主岂不是就危险了。”

刘妍倒是差点儿忘了，卫灵惜的母亲也是被匈奴人杀死的，是匈奴人让卫灵惜变成了孤儿：“灵惜，你心里一定恨吧！恨匈奴人杀了你母亲，其实你应该恨我的，说到底，你母亲是因为我而死的。”

“不，公主，我不恨你。我恨的是匈奴人，是匈奴人害死了我阿母。公主给了我和兄长一个新的家，丰衣足食的日子。召集阿翁对我和兄长很好，阿翁就只有我一个女儿，很是疼爱我。想想小时候跟着阿母，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现在这样的好日子，全是公主给的。”卫灵惜回想起从前的日子，泪水打湿了眼眶。

刘妍看到卫灵惜眼角滑落的泪水：“舅舅家里再好，恐怕在你心里，也不如从前与母亲在一起的日子吧！”

卫灵惜点了点头说：“公主说得没错，我更想回到小时候，与兄长和阿母在一起的日子。虽然那时没有现在的锦衣玉食，可那时一家人是真的很开心。最重要的是，我想嫁谁便能嫁谁。可如今呢，阿翁是贵震天下的国舅，多少权贵为了攀上阿翁这高枝，到府里求亲，恐怕我的婚事，由不得我自己了。”

刘妍对这一点最是有感触：“怕只怕，就连舅舅这个阿翁也做不了你婚事这个主。卫家是皇亲国戚，青舅舅又撑起卫家大局，特别是青舅舅的儿女，父皇想来是要好好利用一番的。只要父皇的一道圣旨，纵是舅舅也无可奈何。”

卫灵惜有些怕了：“公主，陛下应该不会如此吧！阿翁那里，我还尚且能说上一两句话。若是陛下下旨，可就是半点不由我了。”

刘妍轻笑道：“我这个亲生女儿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别人。我也不知道上天是会成全我，还是要给我磨难。”

“公主，你可要帮我，我可不想嫁给别人。”卫灵惜向刘妍乞求道。

刘妍走到卫灵惜身边，点了点头说：“只要我能帮得上的，我一定会帮你。”

只是这么一句话，让卫灵惜放心了不少。

一大早，卫灵惜和卫灵鸢便准备启程回长安。卫灵鸢在用早膳时，听霍光说起瑞玉的来历，极其冷静的反应，让坐在一旁的瑞玉一时间很是尴尬。

卫灵惜和卫灵鸢坐着马车离开后，霍光和瑞玉又是刀枪相见，在山里骑马射箭是必不可少的。

两人正骑着马，瑞玉向霍光问道：“方才用早膳时，你为何与卫姑娘说我是匈奴人？”

“怎么，瑞玉阿姊，你既是匈奴人，还不许别人知道吗？”霍光此举是有意而为之，只为了防着瑞玉。

瑞玉冷哼道：“你这样说，让卫姑娘如何看我？好你个霍光，你小子就会欺负我。”

霍光自信的说：“你会武功，谁还能伤得了你？灵鸢阿姊就是知道了你是匈奴人，也是不会对你怎样的。倘若是换了灵惜阿姊，那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了你。”

“何出此言，灵鸢姑娘与灵惜姑娘有何不同？”瑞玉疑惑的问道。

霍光一言不发，下了马便将刚刚射下的鹿放在马背上，再骑上马背，往别苑的方向去了。

瑞玉见霍光沉默不语，急着追问：“霍光，你还没告诉呢！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你快说啊！”

霍光明知故问：“告诉你什么？”

瑞玉此时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霍光是在耍自己还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告诉我为何灵惜知道了我是匈奴人会要杀我。”

“你为何想要杀我兄长，灵惜阿姊就为何要杀你。”霍光边骑着马边说。

瑞玉心下一想，许是卫灵惜的家人死在了匈奴人的刀下。只是，卫灵惜不是卫青的女儿吗？卫青杀了多少匈奴人，卫灵惜有什么理由要杀自己？

“灵惜不是卫青的女儿吗？要恨，也该是我恨她才是。”瑞玉倍感疑惑。

霍光的马突然停下，回过身一本正经的对身后的瑞玉说：“我听兄长说，灵惜阿姊不是长平侯的亲生女儿，而是养女。前些年，妍阿姊被匈奴人劫走，逼迫灵惜阿姊的母亲看管妍阿姊。灵惜阿姊的母亲帮妍阿姊通风报信，招来了羽林军。羽林军营救之时，灵惜阿姊的母亲卫了保护灵惜阿姊的安全，被匈奴人杀了。”

“如若不是汉朝举兵相向，杀我匈奴子民，单于又怎会派人来汉朝刺杀皇帝？你说的那件事我听说过，据说本是要刺杀汉朝皇帝的，结果皇帝的马车里坐的不是皇帝，而是公主。今日听你这么说，当年那个被掳走险些丧命的公主就是妍儿？”瑞玉义正辞严的说。

霍光是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怒火了：“倘若不是匈奴人时常滋扰我大汉边境，劫掳百姓，大汉怎会攻打匈奴？大汉不是没有尝试要与匈奴和平共处，曾经也有送过许多大汉的公主去匈奴和亲，可是，和亲公主换来的并不是和亲，而是屈辱。如今陛下一心除匈奴之患，也是匈奴人自作自受。”

霍光说完就骑着马飞奔回别苑，不再给瑞玉说话的机会。用膳时刘妍就觉着霍光与瑞玉之间怪怪的，平日里两人总是有说有笑，玩玩闹闹。今日，谁也不说话，气氛让刘妍感到很是压抑。

夜里，花光走到花园的池边，看到瑞玉正坐在池边看关池水出神。

“瑞玉阿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霍光平和的问道。

瑞玉看向霍光，勾了勾嘴角笑道：“你不也没休息？我只是在想今日的事，无法安睡。”

霍光坐在瑞玉身边说：“妍阿姊因为匈奴人险些没命，她都没有因为你的匈奴而不管你，还是救回了当初身受重伤的你。你心里的仇恨，就不能放下吗？”

瑞玉极不自然的笑了笑说：“仇恨？我心里有什么仇恨？我如今这个样子，还能恨谁？”

“别说你心里没有仇恨，那日你没有杀了我，想必是想留着性命将来去杀比我更有价值的人。是卫青、霍去病、妍阿姊，还是陛下？”霍光看上去不大，可思想却很是复杂。

瑞玉的心思被霍光说中，也静若处子：“我虽是匈奴人，可也是匈奴人让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现在还能活着，就是一种重生。妍儿说得对，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

霍光冷笑道：“过去？只怕在你心里是过不去了。我与你同进同出，寸步不离，只为了能够看着你，以防你伤害妍阿姊。”

“你这样保护妍儿，事事为她想。看来，等到霍去病回来，妍儿不再是她的女人了。”瑞玉的一句戏言，让霍光重新审视了自己对刘妍的感情。

霍光向瑞玉投以凌厉的目光：“在我心里，妍阿姊只是我的亲人，她将来会是我兄长之妻。在兄长回来之前，我会代兄长好好保护她。”

“我永远相信日久生情这句话，就算现在是如今，谁也不能保证将来也是如此。霍光，你能保护你将来不会爱上她吗？”瑞玉隐隐之中挑拨着霍光和刘妍之间的关系。

霍光站在风中沉默不语，心里不停琢磨着瑞玉的话。自己对刘妍的感情，会是爱情吗？就算真的是，霍光也不能与霍去病抢。

良久，霍光才淡淡的对瑞玉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只要我在，你的算盘是打不响了。”

侍女送来为刘妍做好的衣裳，刘妍看到瑞玉身上宽的匈奴服，突然来了兴趣：“瑞玉，还从来未见你正经穿过汉朝，不如你也来试试。”

瑞玉的匈奴服，都是自己画出样子，再由侍女去订做的。

霍光在一边起着哄说：“瑞玉阿姊，你也来穿穿汉服，让我们都看看你穿汉服的样子有没有妍阿姊漂亮。”

瑞玉看似无意的打趣霍光：“在你心里，怕是谁也比不上你的妍阿姊漂亮吧！”

而霍光总是觉着瑞玉意有所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那是自然，瑞玉阿姊既然在大汉，还是换上汉服为好。若是穿了这身衣裳走出去，恐怕就人人得而诛之了。”

瑞玉想着，霍光说得不无道理，一个匈奴人，在汉朝总是无法立足的。或许换上汉服，日后行事更方便些：“不就是汉服嘛！我这就去换上，给你们看看。

霍光和刘妍见了瑞玉穿着汉服走出来，先是一愣，而后便笑得前俯后仰：“瑞玉阿姊，还真别说，你穿上汉服，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怎么看怎么觉着怪怪的。”

刘妍也笑着说：“乍一看上去是有些怪，兴许看的久了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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