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刘嫱不如刘嬣,对自己的亲姊,只会下毒手。自己也不如她,做不到她这般,只要明哲保身,对于别伯事情,只是冷眼旁观。
刘妍和煦的笑了,刘嬣虽然没有什么心机,行事却极为谨慎。
“你怕我?”看着刘嬣有些怯怯的样子,刘妍柔声问道。
刘嬣轻轻摇了摇头,又眨了眨眼:“卫长皇姊平日里可厉害得很,我,怎会不怕。”
刘妍拉过刘嬣的手,十分温和的说:“怎么这手心里,这么多汗。我是你的皇姊,你怕我做什么?你也说了,别人是外姓人,我们才是同姓一个刘。你这般帮我,我怎会恩将仇报。”
黛柔跟着水歆一同走了进来:“公主。”
刘妍立即吩咐了黛柔:“黛柔,你来看看,这酸梅汤里头,究竟是下了什么东西。”
黛柔走到案几前,端起了案几上的酸梅汤,先是闻了闻,又取下头上的银针试了试。
“公主,这酸梅汤,并无什么异样。只是奴婢闻到着,味道有些怪。”
刘妍的手,扶在自己的肚子上。难不成,是有人想要来迫害自己的孩子。可是,妇人有娠头三个月,才易小产。这酸梅汤里,总不会是滑胎药吧!
黛柔端起酸梅汤,轻轻抿了一口。刘妍见了,立即关切道:“黛柔,这里头也不知道放了些什么东西,你可别喝出什么事儿来。”
黛柔淡然一笑,摇了摇头道:“无妨,奴婢只尝了一口,不会有什么大事儿的。就是真有什么事儿,奴婢也能自己想办法解毒。”
黛柔眼眸微微颤动,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似的:“公主,这像是慢性的毒药,得长期服用,才会见效。公主伸出手来,让奴婢给公主把把脉吧!”
说罢,刘妍便伸出了手。黛柔的手,把在刘妍的手腕上,不多时便道:“公主,这是一种奇怪的毒,毒性很浅,长期服食,能要了人命啊!好在公主中毒尚浅,没有影响到腹中的胎儿。只是这这药,只有赵地会有。”
“看来,这人想要加害于我,不是一日两日了。”刘妍脑海里正思索着:“赵地,谁是赵地人呢?”
水歆端起了桌上的酸梅汤,甚是觉得奇怪:“应该不会啊,自打公主住到长亭殿来,公主的吃食,都是由医女盯着的。皇后陛下还特别交代了,拿来长亭殿的东西,千万不能出一点儿差错。”
“百密也有一疏的时候,有人想要下手,自然能找得到机会来钻空子。水歆,你去一趟椒房殿,悄悄将此事告诉母后,莫要让别人听见了。请母后查查,宫中的姬妾,有哪些是赵地人。”刘妍思忖着说道。
“诺。奴婢这便去椒房殿一趟。”水歆即刻便出去了。
刘嬣此时开口提醒刘妍:“皇姊,你说,你这长亭殿里,会不会有细作?若是无人在长亭殿里接应,想要下毒,应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吧!”
刘嬣的话倒是提醒了刘妍:“对啊,细作?黛柔,你派两个值得信任的人,在小膳房暗中盯着,看看能不能找到下毒之人。”
“诺。”
刘嬣没坐多时,便说要回去问问身边的侍女,离开了长亭殿。
黛柔向刘妍问道:“公主,会不会是鄂邑公主设的套,贼喊捉贼?”
刘妍立即便摇了摇头:“这手法如此缜密,我们竟一丝察觉也没有。若是不今日被鄂邑公主看到了,我们怕是……”
“应该不会是鄂邑公主,她若是真想加害于我,今日就不会拦着我喝这酸梅汤了。若是她做的,她应该巴不得我不知此事才好,怎会来提醒我呢?”
黛柔思忖着,也是觉着此事突然得很:“只是,奴婢觉着有些奇怪。平素里鄂邑公主与公主并不常见,也甚少碰见。怎么鄂邑公主会突然与公主如此亲近?”
这一点,刘妍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今日看着刘嬣,也并没有觉得她哪里有什么不妥之处。
“或许,真的只是血脉相连吧!”
刘妍这么说,让黛柔不禁想起了刘嫱:“血脉相连?公主能有今日,都是因为谁?还不是那个与公主血脉相连的人,较起真儿来,德邑公主与公主可都是皇后陛下的女儿。”
刘妍冷声一笑,对于刘嫱,刘妍还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刘妍对刘嫱的一切忍让,都是为了卫子夫,都是因为这“血脉”二字。
椒房殿里,卫子夫正与刘嫫在说话,倚竹便走了进来,向卫子夫禀报道:“皇后陛下,长亭殿的水歆,说是有事要见皇后陛下。”
卫子夫与刘嫫相视一眼:“让她进来。”
“诺。”
不多时,水歆便跟着倚竹走了进来:“皇后陛下长生无极。”
“免礼,可是卫长公主,让你来带什么话?”卫子夫开口便问道。
水歆左右看了看,才犹豫着说道:“公主让奴婢来传话,特意交代了,只能让皇后陛下知道。”
卫子夫吩咐了殿里的宫人:“你们都退下。”
“诺。”
椒房殿里,一时空了许多,只要卫子夫与刘嫫坐在一起,再就是水歆站在下头。
“诸邑公主是自己人,卫长公主让你来说什么,你大可说来听听。”
水歆对于刘嫱的事情还耿耿于怀,看了一眼刘嫫,应当没有什么不妥。
“今日,公主喝的酸梅汤里,被人下了毒,让鄂邑公主给看见了。黛柔说,这种毒,是一种慢性毒,这毒药只有赵地才有。公主让奴婢来请皇后陛下帮着查验,宫里的姬妾,有哪些是赵地人。再让人暗中去查此事。”
刘嫫听过以后才道:“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该怕的人,应当是那下毒之人才是,皇姊这是在怕什么?”
卫子夫看了刘嫫一眼,笑了一笑:“卫长这是怕将事情挑明了,反倒是打草惊蛇了。”
“水歆,此事本宫都知道了,你回去请卫长公主放心。”
待水歆离开了,卫子夫才吩咐了莫愁着人去暗中调查。
刘嫫看着时辰,才过了午时,便对卫子夫说:“母后,儿臣还说好了,今日要去看看德邑皇姊,陪她说说话。”
“你们亲厚些也好,如今平阳侯府里,只有嫱儿在住着,也着实是冷清了些。”卫子夫看着刘嫫,便想到了卫伉。
曹襄一个谦谦君子,都知道要随军去为国效力,也算是个有志气的人。而卫伉,身为将门虎子,卫青的长子,却是这副扶不正的模样。
长安城的街道上,什么时候都是人潮涌动的。刘嫫的马车停在了平阳侯府的门外。
刘嫫走进马车便进了平阳侯府里,对平阳侯府的路也是轻车熟路的,径直便去了刘嫱的西院。
就在婢女要给刘嫫行礼的时候,刘嫫立即便摆了摆手,示意几个婢女退下。
刘嫫走到刘嫱的房门外,听着里面刘嫱的声音,正要推门进去的时候,便听着刘嫱在说:“真是急死人了,卫长公主都已经被父皇给禁足几个月了,怎么还不处死。”
随之而来的,便是素萦的声音:“公主莫要着急,卫长公主如此不是还怀着身孕吗?兴许,陛下只是想要留下她腹中的骨肉而已。”
“我明明听说,父皇是要赐死他的,怎么还活得好好的。她的孩子若是活了,那我的这腹中的孩子可怎么办?若他生的是儿子,父皇定会封为世子,将来承袭爵位。”刘嫱十分担心的说。
素萦想着,刘嫱还真是够狠的,对自己的亲姊,居然下手比旁人还要狠。
“公主,卫长公主的孩子,可是公主这腹中的孩子要小。长幼有序,这可是规矩。若是母亲死了,卫长公主就是生了儿子,不也是要由公主养着的,与自己的孩子,又有什么分别?”
刘嫱一声长叹,不知从何说起:“只要她活着一天,我这心里就不安。”
“那……君侯回来,公主要如何交代?”素萦小心翼翼的问。
毕竟曹襄在府里的时候,在意的人,也只有刘妍一个。刘嫱无论做什么,换来的都只是曹襄的客气而已。
“人又不是我杀的,那是父皇下的旨意,与我何干。”刘嫱这一句话,倒是把所有的事情,推得干干净净。
刘嫫在外头,听得可是清清楚楚,原来刘妍被禁足,都是被刘嫱给害的。
为什么,明明是同脉相连的姊弟,刘嫱为什么要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
刘嫫这心里,顿时便燃起了一腔怒火,再也听不下去,推门便走了进去:“卫长皇姊事事想着你,帮你,你为何要如此对她,盼着她死?”
刘嫱看到刘嫫,一时间也甚是惊讶。刘嫫是什么时候来的府里,刘嫱怎么全然不知。
“嫫儿,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刘嫱心里一时有些慌乱,脸上的样子,十分难看。
“你别叫得如此亲近了,我们一同在母后身边长大,我还从来不知道,你竟是这样的人。德邑皇姊,我才知道,原来一点也不了解你。这样的人,我看着都觉着可怕。”刘嫱的眼眸里,有些许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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