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搁医院待了一两天,吃了几天清淡的,就在我即将受不了准备翻脸从窗口跳出去的时候,终于,我出院了。
很显然,我身体的恢复能力还算是蛮快的啊。
出院当天,吴邪把我接到宾馆以后,又给我煮了一碗粥,理由是,刚出院,还是要吃的清淡些,要不是胖子给我保证了他第二天就带我出去吃火锅,我就要把吴邪从窗口扔出去了。
第二天,胖子在一家火锅店里开了一个大包厢,还有几个外国人也来了,不过潘子没有来,他说要在医院里看着三叔。
终于满足了我的愿望以后,我听闻陈皮也已经醒了,不过状态还并不是很好,还需要在医院里面躺一段时间。
吴邪他们决定出去长白山的景区逛逛,我就拒绝了,让他们自己去,然后去了花店准备买花。
我不太懂看望生病的人需要买什么花,不过应该要是向阳的,祝早日康复的,所以,我买了向日葵,无聊的时候,还能嗑瓜子儿呢。
接着又去了水果店,买了些香蕉啊苹果啊什么的,就过去了。
先到前台问了陈皮的病房,推门进去时,我看到华和尚正在为陈皮削苹果,叶成则在给陈皮倒水。
我走了进去,微笑了一下,说道:“陈皮,我来看看你。”
陈皮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我就准备把向日葵插到花瓶里面。
叶成问道:“这什么啊?”
“向日葵啊。”我仿佛看傻子一样看着叶成,“这你都不知道?”
“我只是……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看望病人带向日葵的。”
我白了他一眼,把向日葵放进了花瓶里面,灌上一点水,然后道:“那你现在见到了。”
“小念。”陈皮道,“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的吗?”
我眨了眨眼睛,抬眸有些奇怪地看着陈皮:“能有什么事情?”
陈皮又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华和尚已经把苹果皮削完了,切成块放进盘子里,然后就放到了桌子上,接着就拉着叶成走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而且叶成在被他拉走的时候,也是一脸懵逼。
至此,这个病房里,就只剩下我和陈皮两个人了。
我就问道:“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陈皮道,“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不和你一起进去了。”
我摆了摆手,坐到了华和尚刚才坐的椅子上:“这有什么啊,你事情都办妥了,走了就走了呗,不过我其实还是有点儿想知道知道,你说的没有什么牵挂是什么意思?”
陈皮笑了笑:“字面意思,原本我答应吴三省,是因为你,张瑞念。”
我更加奇怪了:“那为什么……”
他忽然叫我的名字:“吴念。”
“怎么了?”我没太明白他的意思,“你不是一直都叫我张瑞念的吗?”
陈皮看着我的眼睛,我好像能从他的眼睛里面解读出一些东西,貌似是悲哀吧。他摇了摇头,我莫名觉得他好像又老了几岁一样,那么的沧桑。
“不。”陈皮说道,“你不是。”
“什么?”我突然有了一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就像是蒙在一团棉花里一样。
陈皮又重复道:“你是吴念,不是张瑞念。”
我使劲摇了一下头,我不知道我做这个动作的意义何在,但我就是做了,仿佛是想甩开什么东西似得,我现在觉得,我的脑子也有些肿胀了。
“这两个名字……都是我啊……”
“不是,至少现在不是。”陈皮看着我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平静,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差太多了……”
“我不像她……是吗?”我不知道我现在应该作何表情,莫名地,我瞪大了眼睛,尽量不让我的表情有任何崩盘。
“你很想她,外貌,性格,但是,你确实她,不论是为人处世,还是……”
“停停停!”我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干笑了几声,然后抬头看着他那对平静的眸子,“所以你没了牵挂,是吗?因为……我现在还不能算是张瑞念?”
陈皮点了点头:“对,你……不是她。”
陈皮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忽然变的很悲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能够看到他眼睛里的迷雾,散发着浓浓的悲哀。
我又笑了一下,但是我感觉我只是提起了自己的脸皮而已。
“没事儿,那咱们先不说这个了,关于你的问题……”
“我不会再下墓了,以后,都会像是死了一样。”
我稍稍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我以为他会固执地选择拒绝。
“因为……我已经……等不到你了……”
陈皮这句话,好像是和张瑞念说的,但我不是,自然体会不到从中的感情,却还是觉得心口堵的慌,像是塞着一块大石头一样。
“是啊……我……不是……”我喃喃道,“好……好的,我知道了……”
我站起身,又叮嘱了陈皮一句好好照顾自己,接着就走出了病房,外面华和尚和叶成正在聊天,我喊他们进去,然后就离开了。
我的表情应该是没有一丝变化的,我感觉的到,而且华和尚和叶成的表情,也无任何异样。
我走回了宾馆,离医院很近,吴邪当时是为了照顾我,所以选了一个比较近的,我走了不过五分钟,就到了。
刷了卡,进了屋子,把门关上。
然后,我靠在门上,那种心堵住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我开始大口喘气,莫名有了缺氧的感觉,心脏跳动的很强烈,像是要蹦出来似得。
“哈……没……没事……我……哈……没事……”
我感觉到什么东西滴到手背上了,一看,发现是自己的眼泪。
我是什么时候哭的?我也不知道,好像,眼泪就这么奇怪的,无声无息地就自己掉了下来,没有任何预兆。
我带着点困惑地又摸了摸脸颊。
“我……为什么会哭呢……”
我跑进卫生间,看着镜子前的自己。
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头发在刚才回来的路上被风吹的有些凌乱了,纠缠在了一起,脸上满是泪痕,已经还未干涸的眼泪,而此刻,泪水已然止不住地往外流淌着,不见要停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就是莫名地堵的慌,就是莫名地想哭,就是莫名的没有预兆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还止不住,就是莫名地感到极度的伤心。
我拿着毛巾一遍一遍地擦拭着脸颊,干毛巾都湿透了,眼泪,却还未止住。
这算是……张瑞念的情绪吗?现在……也变成我的情绪了……
我便不再管它了,爱流就流吧,总会干的,但是现在,胸口的一阵阵刺痛,才是最让我难受的,像是拿着筷子戳心脏一样,抖动一下,又隐隐传来疼痛感。
我躺到了床上,任凭眼泪流进耳朵里,任凭眼泪沾湿枕头。
我闭上了眼睛,但这仍然不能够止住泪水,不过没关系了,我只是觉得我累了,我需要好好睡一觉。
我确实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一个少女坐在树上,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咬了一口的,树下有一个少年,手里拿着九爪勾,还有几个穷凶极恶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坏人的那种,拿着几把大刀。
少女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把苹果狠狠扔了下去,砸中了其中一个人,那个人被砸晕过去了,苹果也碎成了渣渣。
少年抬头看着少女,有些惊讶道:“怎么又是你?”
少女跳下树,顺道踹翻了其中一个人,然后说道:“没想碰见你的,不过你们打扰到我休息了,我就不得不下来了。”
说完,少女就朝那个拿着刀向自己冲过来的坏人胸口狠踹了一脚,一下子踹出去两米多。
少年夸赞了一下少女,然后拿着九爪勾开始解决那些坏人。
两个人,一个人拿着九爪勾,一个人拿着缴获的大刀,和一群人开始打斗起来。
后来,打到一半,少女说了什么,少年点了点头,然后梦就结束了,少年和少女的身影逐渐模糊,最后消散无踪。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第一感觉就是眼睛疼的厉害,我伸手摸了摸,貌似肿起来了,到卫生间去看了一眼,还真的肿起来了,确实哭了挺久的了。
不过,比起睡觉之前,那可好太多了,心脏也已经不是那么难受了,不过枕头都被我给哭湿了,只好翻个面了。
洗了把脸之后,我接到了吴邪的电话,问我出不出去吃饭,我说我有些困了,叫他们自己玩儿,如果饿了会叫外卖的。其实就是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眼睛罢了,怕他们担心。
我去煮了个鸡蛋,然后剥了皮,在眼睛上揉了几下,这样子消肿会更快的。
然后,我就又回想起来那个梦来,那个少年,是陈皮吧,那么那个少女,就是……我了吧……不,是……张瑞念才对啊。
确实,我现在,还称不上是张瑞念呢,我现在,是吴念,只能……是吴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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