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拍响了没有紧闭的阳台门,振聋发聩的剧烈声完美的掩盖了张以安的发音,而她唇瓣的翕动幅度却从那天开始成为了边伯贤日日夜夜的噩梦。
酒意似乎在那一瞬间发作,边伯贤无法支撑身体阵阵往后倒退,直到砸到了门框的角落。
原来…
张以安.:“伯贤!”
张以安下意识的上前扶住他,却实现被他抓住了手腕,她的身体顺着力度缓缓朝他靠近。
她的视线里,唯独留下他,悲恸的五官,和陌生的沉郁,他轻笑,抬起右手拂过她的长发,边伯贤:“顾影泽…我们之间,是不是从未有过你情我愿?”
张以安.:“!!!!!!”
瞳孔放大的瞬间,张以安已经被他轻轻带进怀里,她再也没有力气去思索这样是该还是不该,眼前早就模糊一片,即使热流从眼框掉落,也不再清晰一二。
边伯贤:“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不甘心,你是顾影泽的时候,我恨命运为什么没能早点遇上你;而你成了张以安,我先遇上了你…却又在转眼间错过了你…”
她的身体随着突然落在颈肩的湿热而怔住,两旁的手已经情不自禁的举在半空,唯独少了环住他的勇气。
张以安.:“边伯贤,我——”
身上的枷锁愈发的紧锢,他打断了她的下文——
边伯贤:“哪怕只有一瞬间,我都以为我们能够走到白头,你陪我活也好;我为你死也罢。”
可念想终究不是现实,她终究不属于他,他也注定等不到她。
他松开她,毫不做停留的走出门,任由张以安惘若有失的望着敞开的大门发楞。
雷声响的愈发的紧凑,一道顶天的闪电将她打醒,张以安猛地回过神,她喃喃的望着雷电风雨交加的窗外。
张以安.:“边伯贤…边伯贤…”
那根绷紧的,承载着她所有坚强狠心的弦似乎断了,张以安抽出玄关的伞跑出房间。
没等电梯完全打开,她便跻身走出大厅,她心急如焚的四处张望却始终看不到他的身影。
张以安像是失去理智的打开伞冲进雨里,视线被雨水模糊,头上的伞左右摇晃,近百米下来,她已经浑身湿透。
她也不知道他会在哪,以怎么样的路线离开,一切似乎都在赌,赌她们到底还能剩多少。
她前脚刚踏出转弯口,又在下一秒因为眼前的景象而快速收回,她平息了呼吸,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朝外望去,一男一女的身影在雨幕之中并不清晰,但她已经认出了故事里的男女主角。
粉红色的折伞狼狈的倒在一旁,伞内瞬间积聚了不少的雨水,于笑影却是无暇顾及,她费力的将失去意识的边伯贤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艰难的将他塞进出租车内。
出租车在打亮了尾灯,红光刺痛了张以安的瞳孔,她杵在原地,直至车子消失在视线才惶惶收回神。
手上的伞无力的滑出掌心反仰掉在积水的水泥地,满腹的委屈难受夹杂着眼泪澎涌而出,她的身体顺着背后的墙慢慢滑坐在地,她抬头空洞的望着不远处的老旧房子的房瓦,不顾雨水刺紧瞳孔的酸涩。
末了,她将脑袋埋进臂弯,从开始的微不可查的抖动到最后剧烈的颤抖,在大雨滂沱之下,没有人听得到她哭得有多么撕心裂肺。
边伯贤不会知道,朴灿烈不会知道…就连她自己…也不知理由从何找起。
脑中仅剩下混沌一片,连回去的路的都是靠着本能的摸索,她不顾前台小姐朝她投来的鄙夷揣测的目光,兀自的按下电梯的按钮,似乎凌乱潮湿的长发,湿透的全身,甚至是通红肿胀的眼睛都是她的有意为之。
张以安静静的等待着电梯大门打开,她脚下虚无的走进大门,顺着记忆,神色麻木的走过长廊。
猛地,眼前盖下一片黑影,紧接着,她冰冷的身体便被他紧紧环住,像是患得患失的宝贝,朴灿烈只有将她死死地留在怀中才能感受到她真是存在的气息。
张以安全身上下的力气都聚集到抓着他衣角的五指,她极力抑制,但刚平息的泪腺又似乎被催动,决堤的眼泪恣意留下,他们之间没有半句语言,但所有的前因后果,但该都已清晰。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甜蜜吗?
可为什么当他拥住她的时候,他只剩下恐慌?
哭泣是什么滋味?释怀吗?
可为什么当她抛下所有的装束费力的呐喊痛哭的时候,心头只有越来越重的负担?
那夜,注定不会是宁静,朴灿烈的耳边是难以忽视的雷声,而他的眼底,是借着闪电才能看清的张以安苍白的五官。
他伸出手探过她的额头,还是阵阵灼人的温度,可她…还是固执的不去医院。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害怕那个地方,可无疑抵不上他害怕她会离开…
朴灿烈:“如果在你醒来的时候没有那个孩子…那么,你会不会潇洒的转身离开?”
朴灿烈的视线移到两人紧握的双手,他嘲弄一笑,这种话…你也只敢在她没有意识的时候问出。
张以安.:“对不起…”
微弱的声线,在雷声停息的时候朦胧的传进朴灿烈的耳内,他俯下身将耳畔凑近她的唇瓣,温热的语气却比任何一次都冷彻到底。
张以安.:“对不起…伯贤…”
另一边,于笑影弯腰捡起边伯贤落在地上的衣服,她愣愣的看着已经安静小憩的男人,仿佛刚在暴躁的男人不过是她的南柯一梦。
她将衣服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生怕吵醒了他,她将步调的声音降到最低。
于笑影轻轻弯下腿,直到膝盖触碰到了地板,她将双臂枕在床边支撑着下巴,歪着脑袋难得近距离的看着曾不止一次在心中描绘的五官。
今天的他,很憔悴。
她不知道边伯贤与家里面甚至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不让她打电话给边恩贤,还有…他那意味不明的一番话——
边伯贤:“真正被耍的那个可怜之徒其实是我…父母是假的,朋友也是可以背叛的,就连我爱的人…也是因为她爱的人才愿意接近我…”
边伯贤:“我也觉得自己悲哀极了…”
等于笑影回过神,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戳上了他的脸,她心下一惊,立即脸色潮红的收回手,紧憋的一口气在意识到边伯贤还未察觉时终于放下心快速转向一边重重吐出。
于笑影:“为什么啊?你明明应该是天使才对…我好像,并非那么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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