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路了!四周是深渊和死的寂静!”—— 你希望这样!你的意志要避开路径! 流浪人,是时候了!你要冷静的细瞧! 如果你信任危险,那么你就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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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鲇缓缓靠近岸边,之后一扭身子就将三人摔到岸上。
“你想反了!”蕾莎的脑袋几乎是被摔到了泥潭里,她一边暗暗咒骂着,一边抬起了头——壮观!
一尊看不出是何材质的雕像,在夕阳的余晖下折射着熠熠的光芒,一个男人身穿华服,坐在王座之上, 以一种睥睨天下的眼神俯视着观看雕像的每个人。男人面孔上,是一面刻着六翼花纹的面具——而此时,雕像中这幅面具就在亚瑟脸上。男人的气质虽神圣而不可侵犯,却又给人一种慈父的柔和。他的两手边,分别是一个小男孩儿和一个小姑娘,他们的笑容充满了快乐和幸福。
精湛的工艺与名贵的材料,这可真是工艺品中的精中之精。如今也只有夜族,才能造出如此巧夺天工的雕像了吧?现在的神族,恐怕已经遗失了这些技艺。
“父亲……”亚瑟恍惚着站起身,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很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但他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告诉他,他不能。亚瑟当年跟随九天玄女离开之时,永远不会想到一转身便是永远。他当时还天真地认为,就像捉迷藏一样,无论是什么时候,他都可以再次找到父亲和妹妹。
可是不能了。父亲义无反顾地走向了死亡,妹妹也消失在了血雨腥风的战场上。直至前一段时间,他才找回了多年未见的妹妹。只是,她竟被仇人收养。
看着夕阳在雕像后依旧张狂地射出耀眼的金光,看着雕像里父亲亨纳德威严而又满怀慈爱地面容,亚瑟单膝着地,将右手放在左肩。
在夜族的传统中,新夜皇登基之日,由退位的夜皇或者是德高望重的王公大臣,亲自在祭台上,面对着列祖列宗们的水晶棺对新夜皇行剑面拍肩礼,并亲自将六翼面具为新夜皇戴上,以告诫新登基的夜皇,不要忘记莱亚斯家族的四守则:坚忍,节制,谨慎,公正。
可亚瑟不同。他即位仓促,又正值政治动乱,所以并未行如此仪式。
可在这夕阳照耀一瞬间,他仿佛真的看见父亲将六翼面具摘下,亲手为他戴上,宣布他是这个国家新的希望。
“亚瑟?”兰斯洛特打断了这肃穆的氛围,“我来救你之前,九天玄女告诉了我一个地址,是一个边城里的一处住所。九天玄女的意思是,要我们先去那里。”
“边城的一处住所?”亚瑟起身,十分疑惑。
“没错,九天玄女可能是想让我们现在神界的边城里避风头。魔界暂时不能回去。而边城,天高皇帝远的,安全多了。”
“可我们怎么过去是个问题。”亚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稍有不慎就会被抓到。
“九天玄女还要我把这个给你,希望字迹在水里浸泡过还清晰。”兰斯洛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的纸条,递给亚瑟。
亚瑟打开了纸条。纸条上赫然醒目地写着两行花体字:
要是命运错了怎么办?
只有生命之眼才可瞥见本心。
亚瑟沉默不语。着两句话将引领他在世事的迷宫中追寻。
“兰斯洛特,我们分头行动。”亚瑟道,“你把格温安全地带到老师说的那个地址——他们的目标是我,你离开应该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蕾莎,上次的事对不起。”亚瑟匆匆道歉,“我们从另一路离开。拜托了。”
蕾莎最禁不住别人求自己。“好吧好吧,不过你现在可是欠我一条命!”
“我不欠你!”亚瑟反驳,“上次我也救了你一命,就是亚伯拉罕那次——我的石中剑都断了!我还被蛇咬了!”
“啊呸!”蕾莎更凶,“那根本就不是蛇好吗?那是石头变的,顶多算石精!好吧,姑且算你救过我一命,可我今天可是救了你和兰斯洛特两个人好不好?你们不是亲如手足吗?所以兰斯洛特的命也算你一条命!别以为我不会数学,根据互相抵消和等量换算,你,亚瑟,还欠我一条命!”
这是什么歪理……
“快点上路。”亚瑟一忍再忍。
蕾莎停止了开玩笑。她冲着水中的巨鲇喊了一句:“小鲇啊,前边有个著名的水城,你隐藏到水底待命!”
巨鲇不爽地用尾巴拍了拍水花,离开了。
蕾莎吹了一声口哨,卡卡当即从附近的灌木丛中一跃而出,在蕾莎身上蹭来蹭去活似一只小猫。
“这、这……”亚瑟和兰斯洛特虽然竭力故作镇定,但还是掩不住惊讶。
“美洲狮。”蕾莎自豪地介绍道,“名为卡卡,雄性的。”
“你确定它是狮子?或者是,你确定它是公的?”兰斯洛特摸着下巴围着卡卡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它的脖子,“雄狮怎么会没有鬃毛……它是被阉割了还是它根本就是母的……”
“没见识。”蕾莎冷哼了一声,骑上卡卡,“美洲狮都没有鬃毛的好不好。还有,在上路之前,请把你的面具摘掉,亚瑟!你知不知道你戴着这张面具就根本是脸上写着‘来抓我吧来抓我吧’?”
亚瑟默默摘掉面具,战战兢兢的坐在了卡卡的背上,蕾莎的身后。
这玩意儿真的不会咬他一口么……
“抓好啦。”蕾莎兴奋地发号施令,“卡卡,走!”
美洲狮同样兴奋。它轻轻叫了一声,向前方的水城飞奔而去。而亚瑟则因为惯性的缘故,下意识地抱住了什么东西才没有在卡卡开始飞奔摔下来。
卡卡的速度稳定了下来。亚瑟的耳边响起了蕾莎火大的声音:“你可以放手了吧?”
亚瑟低头一看,连忙手忙脚乱地松了手。
他刚刚搂的,是蕾莎的腰!
第二次被吃豆腐,此时蕾莎无比火大。
“城镇到了!”亚瑟赶快转移蕾莎的注意力。
“卡卡,你藏起来。”蕾莎吩咐道。
片刻之后,蕾莎和亚瑟出现在这座水城的街头。此时夜晚降临了, 大地被其黑暗的羽翼所笼罩。
“应该现找个地方休息。”蕾莎打了个哈欠,“你带钱没有?”
“钱?”亚瑟表现出不屑,“拜托,在此之前我根本不需要带钱。”
蕾莎的哈欠在一半止住。在亚马逊,她的衣食住行根本不用自己操心,更何况她长期远离不死族的正常社会,于是她身上根本没有半分不死族的钱币。
露宿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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