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要是记不得了,我给你提个醒!”宁雅娴腰身一旋落在了宁恒远的身边,趴在他的肩上递给宁萱芷一个坏笑。
“爹,可曾记得娘丢失发簪,妹妹被禁足的事?”
“此事都已经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宁恒远压低嗓子呵斥道
“虽然之后娘的发簪是被妹妹找回来了,不过这个贼人可还留在府里,我当时就担心着,妹妹放着这个贼人不管会不会出什么大事,果然没有多久账簿就丢失了,之后库银被窃,我不得不怀疑这个人。”
“姐姐捉贼先捉脏,可别冤枉了好人!”
“妹妹还要为这个人袒护吗?她可是不止一次害你,你对下人这么心善可是要被欺负的。”
宁萱芷咬着双唇,宁雅娴说道了她的痛处,她无言以对。
“王爷,臣女想请您替妹妹做主,一定要好好惩戒这个贼人,因为她不止一次的加害妹妹,险些要了她的命,只是妹妹心太善所以迟迟不愿开口。”
“王爷,臣女相信此事另有蹊跷,所以才……”
“不用你多话,本王自有定断!雅娴妹妹这贼人可曾捉住?”
“把人带上来!”
宁雅娴眼里盛满的笑意,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家丁把披头散发的红菱拽到了几人跟前,押着!
宁萱芷闭了闭眼,想要退回房里,被眼见的宁雅娴发现,她悄然挡在了她的跟前,美目流转说道:“我已经把贼人带到妹妹跟前,下一步是不是轮到妹妹了?”
清澈的眸子里闪过痛处,宁雅娴的故意让宁萱芷十分难受,她靠近她冷冷的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用爹的话,这事得有人来担,不是你也不是我,更不可能是爹娘,骆先生的死瞒不过王爷,妹妹还有其他方式吗?我这是在帮你,不要太感激我哦!”
宁萱芷有种被推上断头台的感觉,身后那双黑眸不曾从她身上移开过,难道非要做到这一步,才能让所有人满意吗?
走道红菱的跟前,宁萱芷努力让自己变得愤怒,她曾经有片刻相信红菱是真心的,结果是那么不尽人意,即便之后知道真相,她还是想留下她这条命,可身后的这些人……
呵呵呵……
宁萱芷突然发笑起来,她蹲在红菱的跟前,一手抬起她的脸,盯着她一脸的死气叹了口气。
“红菱,我给过你很多机会,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活命的机会,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没有人!跟着你这样的主子,让我很是痛苦,活在被人的欺凌下,这辈子都没有抬头的机会,所以我要杀掉你,只有你死了,我才能从这个院子里出去,才能跟一个像样的主子享尽富贵。”
“你想离开院子可以跟我说,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宁萱芷抚开红菱的发丝,露出脏兮兮的脸蛋,用衣袖擦干净上面的灰尘,每一下都是那么的仔细与心怜。
“你可知在娘时候,我就一直把你当成是我最好的妹妹,我是个没用的主子,但要保护你这个下人还是做得到的,我忍受你背叛我,但我不能忍受你这么作践自己。”
红菱缩了缩脖子,向后靠去。
“打从你出现在账房起,我就告诉自己给你活下去的机会,说什么大娘挪用库房银两,说什么要替我找出证据,红菱究竟是你太单纯还是真把我当成了傻子,你只是‘落月阁’小小奴婢,不要说进入账房了,就连走出内院都要被人盘查,何况那时你还是待罪之身,你与骆先生的那场戏码太拙劣了!”
“不,不可能的!”红菱不相信大叫起来。
“还记得我让你出府去寻高人迷得宝物的事?你哪里来的银两买玉坠?还有那份可以证明我与男人私会的信件在哪里?林嬷嬷为何这么巧偏偏在你回来的时候出现?”
“小姐,买玉坠的银两是你亲手交给我的,难道你现在要否认吗?”
“我不否认,我只给了你十两银子,整个‘落月阁’所有的存银,怎么能买得起上百两的物件?你在屈打下依旧为我辩护,好让我相信你是真的为我着想,心是向着我的,当时我确实感动的很,但你做的太过了,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我一次次给你机会,可你一次次出卖我,向大夫人传递消息,这些我都可以当做不在意,但你有一件事做错了!”
“什么?”
“你不该在院子里到处散布姐姐的谣言!”
“你说什么?”宁雅娴惊叫起来。
“姐姐还不知道吗?你与男子私会的事,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你整日戏耍的玉笛也是那面男子馈赠,可有此事?”
“胡说!这玉笛是我自己买来的,哪有什么男子,你这贱卑。”宁雅娴反手给了红菱一巴掌,她睁大双目狠狠的说道:“你出卖你主子不算,还想拖我下水,你究竟有何目的,你这贱卑。”
“我没有!”红菱抱着头躲避着宁雅娴尖锐的指尖。
“姐姐,息怒,王爷还看着呢!”
宁雅娴楞了下干咳了声,连忙端坐会椅子中。“妹妹还是快些审案吧,我是一刻都不想再看到这个贱卑,想我与娘对她不薄,尽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这让我日后还如何见人。”
“婉莲,去房里搜查下,看看账簿是否在她房里!”
婉莲一听比谁都跑得快,她带着两个家丁在房里一阵翻腾后,在床榻的下方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包袱,取出后送到了宁萱芷的跟前。
“打开!”
包袱内有一支断裂的珠钗,还有两本账簿,一包银袋子,里面有几张千两银票和碎银,婉莲从这些物件下,还找到了一个未使用过的药罐子。
“红菱,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不是我的!”
“这是我送你的珠钗,上面缺了一颗珠子!王爷可否把姐姐找到的碎片给我一用?”
接过碎片,宁萱芷放在了损坏的地方刚好吻合!
“婉莲,把银袋子交给爹过目。”
银票上还押着尚书府独有的印章,碎银上还有半截为融化的宁字,宁恒远怒喝一声,护院家丁从外面闯了进来。
“把这个贱卑抓起来送交官府。”
“老爷,奴婢没有窃取银两,更没有偷盗过账簿。”
“等一下!”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大人,没有听到这个奴婢喊冤吗?”
“王爷,不要被这贱婢说蒙蔽了,早前盗取夫人发簪诬陷主子的人就是她!”
“本王还有一事不明,把人拖回来!”
红菱被拖到瑞王的跟前,两个家丁压着她肩不让她动弹。
“你是怎么联络杀手,又是怎么把这些杀手隐藏在尚书府内?跟你接头的人是谁?”
“奴婢冤枉,奴婢虽然恨小姐无用,但从未想过要杀她!”
“贱婢,你前面还口口声声说要杀死妹妹,现在又想改口,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奴婢是恨的要小姐死,但奴婢只是一个婢女根本不认识江湖中人士,所以,王爷,奴婢只是听从了大夫人的安排,去衙门指证小姐,其他的什么都没做过!”
宁恒远一脚踹在了红菱的身上,他指着她厉吼起来:“好一个能言善辩的贱婢,先是对大小姐造谣生事,现在就想把大夫人牵连进来,你居心何在?”
“奴婢有证据!”红菱高声叫道。“奴婢有证据可以证明大夫人早有预谋想要害小姐。”
“爹,王爷,孩儿不相信这都是大娘的所谓,请恕孩儿无礼先行告退,这一局,孩儿输了,这奴婢就有爹爹处置。”
宁萱芷哽咽的望着宁恒远,她眼里闪动着泪花,欠了欠身子后,转身进入厢房。
“小姐,奴婢真的有证据,你使用的药膏中有毒。”红菱像是要抓住最后的稻草般,从包袱中拿起药膏,朝着宁萱芷喝道。
宁萱芷站在门口,她挺直着脊梁,嘴角挂起一抹冷笑。“你打开看看,我可曾用过!打你从大夫那里取药回来时,我就已经知道你在药里下毒了!”
红菱张着嘴,手里的药罐被卫煜拿走,用银针试过之后,果然银针开始出现黑色。
“大人,你欠我一个解释!”卫煜斜视这宁恒远。“一个奴婢的话据不可信,不过这杀手的事,始终不曾有答案,还望大人好好调查。”
“王爷!”红菱像是想起什么,一下子冲到卫煜的跟前,双手抱着他的脚!
卫煜俯视着红菱,一脚将她踹开,大步走出‘落月阁’
“把这贱卑压入刑司房,务必让她说出杀手的下落!”宁恒远吩咐完后,便追了出去。
偌大的院子只剩下宁雅娴一人和那些不知所措的奴才。
“看什么看?”宁雅娴撇撇嘴,她望着宁萱芷的厢房,得意的大笑起来。“妹妹,我进来咯!”
婉莲抱着双臂挡在了门前,她无惧意的瞅着宁雅娴。
“你挡我?”
“小姐说了,不想见任何人!”
“婉莲,我看你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吧,在这院子里,只有我一个小姐,你也只能听我一人的命令,让开!”
“小姐说了,不见任何人。”
被一个奴婢藐视的宁雅娴倒退一步,她只迟疑了片刻,就照着婉莲的下腹踹了下去。
啊!
发出尖叫的不是婉莲,而是宁雅娴,不知她做了什么,整个人就从台阶上滚落在地,梳好的发髻也散落开来,靓丽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
坐在地上的宁雅娴茫然的注视着婉莲,随即爆发出尖叫声。
“你们几个扶大小姐会‘凤阳阁’,不得怠慢了!”婉莲说完当着宁雅娴的面,砰关上门,把她的叫声阻隔在门外。
宁萱芷斜依在床上,她舒适的转动着脖子,一双明眸带着笑意,婉莲看得出她此刻的心情极好。
宁雅娴的叫声在逐渐远去,‘落月阁’恢复了宁静。
“小姐,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红菱这一去是必死无疑,就算大夫人不跟她计较,我爹也不会让他活着,要怪也只能怪她太贪了。”
“可是,我看这王爷似乎没有追查下去的意思,小姐岂不是白花了这心思?”
“你呀!太小了不懂!”
“乱说,我可比小姐还年长一岁呐,哪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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