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回到了护士值班室内,看到里面东倒西歪地站着几个或年轻或有资历的护士。众护士看见护士长时,她们都立马站直了身子。
“护士长”
齐刷刷的女声甚是响亮,可护士长却没心夸奖她们半分。
“你们有看见小荷吗?”
护士长今天出乎意料地提到了夏咏荷,许多护士心中虽然都有疑惑,但都表示自己不知道夏咏荷的行踪。
见护士长有些焦急,一个私下与她极好的有一定资历的护士眼里有点犹豫,但在踌躇之后,她拉上了将要离去的护士长,悄声问道:“姐,你找她做什么?”
护士长也不知道找夏咏荷做什么,只是因为温莱莱指名道姓地要找夏咏荷,她这个做护士长的怎么也得把人找到吧!
“墨太太指名道姓要找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护士长边说,边拨开那个护士的手。她真的急着找夏咏荷这个妮子,不然温莱莱等急了,她又有可能被医院的高层训斥。
见护士长要走,那个护士赶紧叫住她,“姐!”。
护士长听着那个护士急急的喊声,饶是心中再急着找夏咏荷,还是依言回了头。
“我知道那个妮子在哪里!她被李主任叫了去。”那个护士急忙走近护士长,在她的耳旁说了这番话。
其实在护士值班室的人都知道夏咏荷被李主任叫走,可她们都不愿意说。在医院里,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呢!加上夏咏荷还是一个黑户,能进医院,有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已经很不容易,大家不愿意跟她有太多的接触,也不愿意为了她而得罪李主任。
护士长听了她的话,心下一惊,脚步急忙迈开,往李主任的办公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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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深色裤筒下包裹着结实有力的长腿迈了开来,躲在洗手间墙后的温莱莱就这样直直地盯着一身玄黑的他走到病床边上,大掌覆上了雪白雪白的床单。
他的掌心所放之处正式温莱莱方才坐着穿鞋,坐着与护士长聊天的地方。温莱莱留下温度尚未冷却,热度透过墨云厚实的大掌直达他紧绷的神经。
余热未消,温莱莱岂不是还没走远?
墨云猛然收紧了双拳,身子突然转了一个方向,吓得温莱莱赶紧躲进了洗手间之内。她小心地掩着洗手间的门,透过狭小的门缝窥探着墨云的动作。
如果墨云离开了病房,她就可以溜出去了;如果墨云没有离开病房,那她大可以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走出洗手间。
温莱莱只见墨云径直地往门外走去,病房的门也被他随手甩上。伴随“碰”的一声巨响,门合上的瞬间,躲到厕所内的温莱莱的心脏也狠狠地颤了颤。
墨云离开正是她溜出医院的大好时机,不然等一下他突然回来,或是那个护士长突然回来,她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白皙地几乎透明的手往自己环绕了层层纱布的额头上小心地按压,温莱莱试图找到自己的伤口,因为她此时感觉不到额头上的疼痛。
按压了额头缠纱布的整一圈,温莱莱都没觉得有很大的疼痛和伤口,于是她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把头上的纱布解了下来。
定睛看了看自己的额头,温莱莱很庆幸自己的伤口在接近额前发际的地方,把头发放下来就不会有人察觉到那里有一个坑洼的伤口了。温莱莱还褪下了医院的病号服,换上了普通的衣服。虽然她不知道这些衣服是谁准备的,但她现在需要乔装成到医院的探望病人的人,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在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温莱莱娇小瘦削的身形闪身走出了病房,错过了病床上突然响起的手机提示音。
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温莱莱在医院内行走果然畅通无阻,就连匆匆越过她的护士长都没有将她认出来,这让温莱莱更加自信。她继续小心地往医院门口走。
看到来自医院门口的光亮,温莱莱每走一步,她心中的欣喜越浓。她似乎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医院的前台透明玻璃里的气氛很是诡异,就连平时待人亲切,笑容可掬的白衣天使此时脸上挂着强打起来的微笑,那笑容甚至有一点生硬。
如果人们留心,肯定可以发现玻璃罩子内的一个不起眼角落坐着一个男子,他着一身深色西装,有力的双腿平平地放置于地面上,霸气地端坐着,如古希腊之神雕塑一般的脸庞此时写满冷酷,鹰隼如潭的双眸正紧紧地盯着医院的大门,仿佛在等待着谁。
突然,那个冷酷的男子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前台的人意识到他的离开是因为墨云的皮鞋叩击地板,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墨云离去,她们也不敢过问他,只是通过透明的玻璃,目光追随着他。
温莱莱走到医院前台的时候,心脏莫名地紧了紧。环顾了一下四周,她并没有发现有人注意着她,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吧!她现在赶紧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停下的脚步再度迈开,可这时,温莱莱身后却传来冷冷的,自己十分熟悉的男音,她的身子狠狠一僵。
“你准备去哪?”
墨云单手插在深色的西装裤兜内,眸色阴冷地看着温莱莱。
如果不是他去了医院的监控室,知道她还没有离开医院,他也不会在医院门口的前台理事处守株待兔。
温莱莱有点僵硬地转过身子,纯黑的眸子看向墨云。对上他那双鹰隼如潭的眸子,温莱莱在心中编织了无数个打消他疑虑的理由,但那些不成形的理由都被她自己推翻了。
“我准备去看小芜!”
温莱莱的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也让人猜不出她话语里的真实性,而墨云却凭着对她的习惯直接知道她在说谎。
“看小芜?那你来门口做什么?”墨云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意图的冷笑,似在嘲笑她编的理由太容易被人看穿吗?
温莱莱的脑子转得很快,同样回以墨云淡漠的笑容,“我不知道小芜在哪个病房。”
她的言下之意便是:她来医院的门口,就是为了到前台处询问柳芜的病房号。
墨云怎么可能那么好糊弄,虽然他没有亲眼看见她绕过医院前台,踏出医院的大门,但综合温莱莱之前的表现,墨云已经确定了温莱莱想离开医院的意图。
“你连头上的纱布都拆了,身上的病号服都换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是像去看小芜?”墨云语气突然变得很惋惜。
墨云的意思是:如果她编的理由在完美无缺一些,他就会放自己离开?对此猜测,温莱莱一点都不相信,可她还是忍不住试了。
“我拆纱布,换衣服是为了让小芜放心。她在昏迷之后,根本就不知道我也受了伤,如果我头缠着厚厚的几层纱布,穿着素色的病号服,顶着一张惨白惨白的面容去看她,把她吓着了怎么办?”
温莱莱伶牙俐齿,三言两语的解释就把他怀疑的理由曲解,墨云却反驳不了她半分,因为她说得至情至理,句句称是都为了柳芜好。
自知与温莱莱在口舌之争上挣不到半分便宜的墨云从温莱莱句句如保护盾牌的话语中得知她离开医院态度的坚决,当下便将温莱莱拦腰抱起。
伴随着温莱莱的惊呼,墨云已经将她牢牢锁在自己的怀中。
“墨云,你放我下来!”温莱莱心中很是着急,说话的语气也很急,整个人还在墨云的胸前不安地挣扎着。
墨云冷睨着她,眸内有隐隐的怒气,但都被他竭力压了下来。
“温莱莱,有很多人在看着我们!”墨云涔薄的唇瓣突然凑到温莱莱的耳畔,轻声却又极具威胁地对她说了一句话。
温温软软的唇瓣吐出热热的气流,莫名地往温莱莱耳根一软,脸不自觉地往墨云的胸口处埋。可在听清他吐出的话后,她却抬起了头,黑亮的眸子看向了周围的人。
在看清众人脸上的神情,尤其是年轻男女脸上欣羡的神情后,温莱莱在心中断定墨云是故意生出这到举动的。
温莱莱心中地怒火“蹭蹭”地上涨,碍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并没有当场发作,只在心中憋着怒气,把脸埋入墨云的胸膛内,不去看众人,不去看墨云。
她这番举动在墨云看来就是小女儿家娇羞的举动,他心中莫名地乐呵了,方才腾起的为她不爱惜自己身子地怒火顿时消弭殆尽。
墨云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这样的念头:其实温莱莱听话柔顺的样子比她强势霸道的样子还要美。
带温莱莱回病房的一路,墨云收到了众多人的侧目,但他们都不敢多看他们两个人几眼,因为墨云周身散发出迫人的威压,加上他与身俱来的贵族气质,让普通的人不禁自惭形秽,不敢直视着他。
回到病房,墨云小心地把她放回了病床上,腾出一只手给她拿来了枕头,垫在她的后背,可温莱莱却没有注意到他这一贴心的举动,只坐在床头,清冷的眸子看着墨云。
“墨云,你玩够了吗?”
温莱莱淡淡地话语成功让病房内本来有点温馨和睦的气氛瞬间冻结,仿佛结上了千年雪山之上的冰霜,经年不曾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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