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妮的抗议让一众被虐得体无完肤的“新兵们”开心了起来。一个个巴不得这戏能演得再精彩一些。
胡杨树看着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的场地。看着那一帮明显放慢了动作,准备看好戏的幸灾乐祸的“菜鸟们”,他们其中已经有些人忍不住露出了揶揄兴奋的笑脸,就差抱着膀子看热闹了。
“你们,吃饱了撑的没事情做吗?加快速度!”洪大海有些看不下去,心里在埋怨上面不知是哪个脑残,将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军医弄到了这里来,这段时间,看得出,老大的心情被这女人弄得烦透了。
一群“菜鸟”猛然回了神,急忙收拾了看自家老大笑话的心情,埋头对付起了自己的任务。
“胡杨树,你这是草菅人命,他们已经比正常训练多出了至少一倍的训练量,你这样下去是要出问题的。我作为负责他们身体状况的军医,不能看着你再这样胡闹下去……”
胡杨树直觉得自己的邪火马上就要冲上发顶,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动过要狠揍那女人一顿的念头了。他只觉得这次林雪妮从城里买药回来就像得了疯牛病一样,一直在找他的麻烦,这让他有种心火越烧越旺的感觉。
他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忍字头上一把刀,想到这里他就莫名想起了自家小女人那张有些冷冷清清却信任依赖自己的目光。
他没有理会喋喋不休的林雪妮,而是将鹰鹫一般的目光冷冷扫向了对面那些可怜的菜鸟们:
“有人嫌你们的任务太轻松了?红牛,我们是民主的教官,自然要注意倾听群众的呼声。给他们的背囊撒点水。让他们好好放松放松。”
代号“红牛”的洪大海大声答应着,叫了两个同伴,拿着打开的高压水枪冲向了那些倒霉蛋们。
“胡杨树,你这是法西斯,你这是违犯纪律的。你不能……”
“在战场上,什么样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难道说,打雷了,下雨了,敌人就不会进攻了?我们就不用冲锋了吗?全体都有!蹲起跳!再加100个!”
新兵之中终于响起了一片响亮的哀嚎声。
林雪妮再要开口,就看见那些新兵看着自己那冒着火的眼神。她最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声来。
两个一左一右架着她的男人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该把她继续拖走,还是就这样看着他们继续打嘴仗。
林雪妮终于是发现了自己如今还被架在两个男人的胳膊上,像是吊小鸡一样的被吊在空中。她羞恼的叫着:“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两个男人迅速将女人丢在了地上,转头便回了自己的位置。林雪妮愤愤地将自己被弄乱的衣服整了整,重重哼了一声,便扭头向着自己的宿舍走去。
可慢慢的,女人停住了脚步,想着来之前,凌岳交待的事情,最终,林雪妮咬了咬牙,扭回头就跑回了队列之中,在一众或惊异,或愤怒,或揶揄,或冷漠的眼神中,开始了与菜鸟们共同的训练。
胡杨树心中不得不哀嚎了一声,“看来这女人是要跟自己死扛到底了。”
男人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依然冷眼看着面前这些受训的兵们,不发一言。
晚上,一群脚都抬不起来的兵们终于来到了吃饭的地方。看着那个同样惨白着脸,已经没有了人模样的林军医。连这些被连累的多操练了不少的兵们都有些个怜香惜玉的感觉了。一个个心中都有些同情和钦佩起来。
“不想吃饭就滚回去训练。”一声怒吼将一众走神的兵们视线又全部拉回了面前的餐盘之中。
部队对于特种兵选拔是有特殊津贴补助的,伙食那可不是一般得好。就这点而言,这个阎王队长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可取之处的。
“胡队长,你的伤还没完全好,这个辛辣刺激的东西不适合你吃。”适时的,娇弱的女声又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响了起来。
饭堂里,盘碗勺子的碰撞之声突然之间便大了起来,被完虐无数次的新兵们都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是这两个一掐起来,倒霉的肯定是他们这帮子“池鱼”。
果然,胡杨树头都没抬:“林军医说了,身上带伤的,红烧鸡块里有辣椒,统统不能吃。”
瞬间,整个饭堂里的红烧鸡块全都被塞满了一张张即使噎得翻白眼也绝不吐出一口汤的嘴里。
林雪妮红着眼圈看着面前这个软硬不吃的男人,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来回地打转,愣是没有掉落一滴下来。凌岳说了,像胡杨树这样的男人是最讨厌哼哼唧唧的女人的。在这样的男人面前,那些小儿女的那一套只会让他越发得厌恶和反感。
憋了半晌,林雪妮静静坐了下来。他看了一眼面前的餐盘,没有一点儿胃口:“好吧,胡杨树同志,要怎样你才不针对我留下。”
胡杨树停了吃饭的手,转过头一脸漠然地望向了白着一张脸的林雪妮:“林军医,我不是针对你个人。这里是针对特种兵的选拔,现在的任何一点疏忽,都有可能导致一条无辜生命的丧失。除非是符合了我的训练标准,否则,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这就是我的原则。要么,你就闭嘴训练,要么你就安安静静当你的军医。”
说完之后,胡杨树继续低头吃饭,再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和动作。
事情好像僵在了原地,可是,当晚,一个消息就像是扔进了油锅的水弹在营地里炸开了锅。
“开玩笑,阎王教官的女朋友?那阎王居然还有女人要?……”
“我亲耳听见的,今天门口执勤的是赵三。我刚交班还没走远就听见了。真是那阎王女朋友。”
“这深更半夜的,那女人是什么来路,就这么摸到我们这老林子来了。你确定不是看鬼片呢?!”
……
这样的交谈在营地之间一时被传得沸沸扬扬。不时有借口小便的新兵溜到教官宿舍的门口去探听情况。
而这个时候,已经被惊喜冲昏了脑袋的胡教官,众士兵眼中的阎王队长除了咧着嘴望着自家媳妇傻笑,竟没别的动作了。
“傻了,怎么晒这么黑,都瘦了,伤有没有好利索。”李梧桐看着笑得只剩下一口白牙的胡杨树,莫名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
这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日夜牵挂的人了,身上受着伤还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这要是再留个什么暗伤,让自己后悔都来不及。李梧桐小心地解开男人胸前的纽扣,小手探上了男人的伤口处。看着那深深的弹痕,李梧桐的心又开始疼了。
胡杨树就觉得自己像是在做着一个什么美梦,小女人就这么真实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冲着自己娇滴滴说着话,那暖呵呵的小手在自己的身上掐掐摸摸,让胡教官一股邪火就冲上了头。
那种连骨头都能酥软的感觉又一次冲上了教官的心头。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就啃上了面前那张红润娇软的嘴唇。一瞬间,胡教官就圆满了。这么多天来所受的闲气和委屈瞬间便烟消云散。
李梧桐也从来没试过这么牵挂和想念一个人,被爱人抱在怀中的感觉,让她莫名就觉得找到了心安和满足。这种迫切的想放开一切束缚的感觉让她瞬间就找到了状态。
两个人就像是两条干涸已久的鱼,在严重脱水的状态忽然就找到了赖以生存的水源。
胡杨树到底还留着点理智,知道这是营地,不能做得太过分。忍着膨胀的欲望,只是狠狠咬了女人几口便松开了对梧桐的束缚。
两个人面对面望着对方那红肿的唇,都有些愣愣的发痴。忽然觉得那里才是自己最想要的归宿,不一会儿两片嘴唇就又贴在了一起。与方才的激烈不同,两个人这一次浅尝深飱,温柔缠~绵,都恨不得将这么久的思念统统地释放出来。
“你们不要脸……”宿舍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一个身影站在门口,满面涨红怒视着两个正在拥吻的人。
胡杨树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手里捏住了一个茶杯差点就丢出去的李梧桐,对着梧桐摇了摇头。
李梧桐有些生气,虽然她自己是个兵痞,可也知道这种时候但凡是个有眼色的人,都不会站在别人家的门前讨嫌的吧。
梧桐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胡杨树,撅着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开始打量胡杨树的宿舍。
就只有一张行军床,一张办公桌,两把椅子,除此之外就是一个小柜子,大概放着些洗漱用品吧。看着那窄窄的行军床,梧桐不禁想着今晚的休息问题,脸上竟然便不自然泛起了两朵红霞来。
林雪妮此时也在打量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人。她个子不高,身材小巧纤细,看不出一点特殊的地方。长相虽说也很精致,但绝对没有自己的明艳大气。对自己的长相,林雪妮还是相当自信的。
“凌岳在骗人!”这是林雪妮的第一印象。凌岳说胡杨树不喜欢娇滴滴的女人。这纯属扯淡!对面这个女人一定就是凌岳的那个心中所爱,她从外表来看,可是一个真正的娇滴滴的女人。这女人不知羞耻竟然追到了部队,还跑到教官的宿舍来跟教官卿卿我我,这在林雪妮看来,绝对是不可原谅,不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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