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一次相亲

　　西野和宗键在飞机场练车一直练到快六点，两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回来的路上，西野载着宗键开了好长的一段路程，快进城的时候，才换上了宗键驾驶。

　　“宗老鼠，公安局的家属楼我就不去了，我怕见你老爸。”离县公安局还有约1000米时，西野打退堂鼓了。

　　“没有事，我和我妈说了咱们的事，她准许我们交往，只要不耽误学习就行。”宗键打包票，将摩托车逐渐放慢了速度。

　　“可是你爸我没有见过几次，他不认识我。警察叔叔威严，尤其是警察的老大，我还是不见的好。”西野从小就怕警察，尤其是带枪的警察。

　　“西野——”

　　“在！”

　　“你是个爷们吗？”

　　“嗯呀。”

　　“是就把腰板给我挺直了。我爸又不会吃了你，再说今天他出差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我攀上了公安局长的高枝，西野我荣幸之至，再不赏脸不行啊，宗老鼠，对不？”

　　宗键嘿嘿一笑：“西野，你臭美吧，我堂堂局长千金，应该是我说赏脸才对的，你个晕瓜。”

　　很快，110摩托车进了公安局的大院子，宗键将车停好了。西野也跟着下来了，他想了想说：“宗老鼠，我空手去你家，恐怕不妥吧？”

　　“哎呀，你怎么啰哩巴索的，我们是亲戚，何必见外。再说，我妈也挺喜欢你的，虽然你不常来我家。”

　　宗键这么一说，西野不再坚持，就稀里糊涂的跟在宗键后面，心在扑腾扑腾跳个不停，在心里安慰自个：希望局长不在家，要不自己一副土里土气的样子，多尴尬。

　　宗键回头一看，西野和她已经相隔了一个楼梯的距离，催促道：“你在想什么啊，走快点。”

　　西野回道：“远则不恭，近则不逊。过于亲密不行的，你妈看到了会说你的。”

　　等西野到了跟前，宗键紧紧挽着西野的手，从来没有牵过女生手的西野感觉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红着脸想极力挣脱，几次都没有如愿。

　　宗键夹着他，一边走，一边微笑着：“西野，你就配合配合吧。我老爸让我过年后别再念书了，想把我嫁给县委办那个30多岁的糟老头子王老五，我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宗键手挽手带着西野，俨然一对热恋的小情侣，哼着叶倩文的《选择》小调到了家门口。推开门一看，傻眼了：宗局长坐在沙发，正板着个脸。

　　“老爸，您不是出差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宗键挽着西野的手仍不放松。

　　“疯丫头，今下午又偷偷开局里的警车去哪了？”　局长一脸愠色。

　　宗键没有吭声，空气都快凝固了，西野将宗键的手慢慢撇开，很有礼貌地向局长问候：“姑爷，您好！”

　　“小伙子，您好。请坐！”宗局长出于礼节，微笑着招呼西野在身边坐了下来。

　　“谢谢姑爷。”西野战战兢兢地挨着局长坐下了。

　　“小伙子，请问我们认识么？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里有些什么人？都干什么的？”局长出于职业习惯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老爸，您是贵人多忘事啊。西野是我表哥，开学第一天我就告诉你的。”一直站着的宗键撒娇解释。

　　“丫头，我没有问你话呢，你这么急着回答做什么。”宗局长皮笑肉不笑的说，“去厨房帮你妈烧几个菜，我得和西野谈谈。”

　　“不去。”宗键撅着嘴。

　　“家里来了稀客，有老爸陪客人就得了。听话哦，快去！”宗局长仍然微笑着。

　　“好了，好了。我去还不行嘛？”宗键应和着，转身去了厨房。

　　“欧呦，大侄子，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也健壮了不少。”宗键的妈妈端着一盘水果乐呵呵地出来了。

　　“姑妈好！”西野起身向姑妈问好。

　　“一家人，不必拘谨。我听宗键说，你们两个在一个班补习，是不？”

　　“嗯，是的。”

　　“宗键说你成绩不错，你得多帮助帮助她哦。”

　　“嗯，好的。”

　　“孩子他妈，菜炒好没有。我有点饿了。”宗局长在老婆面前彬彬有礼的。

　　“还要一会，你们两个稍等。来，大侄子，吃水果。”局长夫人说完就进厨房去了，还回头看了西野几眼，西野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小伙子，你跟我说说，宗键和你那个多久了？”宗局长向上竖起大拇指，两个握紧的拳头靠在一起，向上竖起两个大拇指，压低嗓音问西野。

　　“姑爷，我和宗键在一起一个多月了。哦，不对，差不多两个月......”西野有点语无伦次了。

　　“小伙子，够诚实！我喜欢。我家那疯丫头没有对你拳打脚踢吧？”局长笑眯眯地问道，他是个性情中人，西野刚才的行为举止已经过了第一关。

　　“没有，宗键挺好的啊。虽然强势了点，可为人很细心、体贴的。”

　　“这话我爱听。当年你姑妈也是这个样子，做事风风火火的，辣妹子一个。年代不同了，女孩子家就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嗯嗯，姑爷说的正是。宗键是个不错的女生，就是学习有点任性。”

　　“那你得帮她改正改正才是，争取明年考个大学，给我老宗家挣点面子。”宗局长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改变主意了，矢口不提要宗键嫁给王老五的事情。

　　“没有问题，姑爷。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西野激动地拍着胸脯说。

　　“老头子、大侄子，吃饭啰——”局长夫人在餐厅喊开了。

　　“好咧，来啰——小伙子，要不要喝点酒？”局长问西野。

　　“不喝，读书喝酒不太好。”西野摇头。

　　“这哪成呢？都成年人了，喝点酒没有事，再说姑爷我今儿高兴，陪我喝几盅也无妨。”局长顺手从客厅里面取下一瓶茅台酒，提着酒和西野一前一后地进了餐厅。

　　“来来来，坐下。尝尝你姑妈的手艺如何。”局长倒好了酒，招呼西野吃菜。

　　“老头子，少喝一点，大侄子还在上学。”局长夫人叮嘱道。

　　“婆娘，我知道的。今晚我们两个就只喝这一瓶的。”局长应道。

　　“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妈，你说是不？”宗键在西野的身边坐了下来，故意大声问。

　　“是是是。你这疯丫头，少贫嘴。就你懂得多。”局长夫人戳着宗键的额头笑着回道。

　　“宗键，老爸现在要问你个事，你得给我如实回答，不得撒谎。”局长和西野象征性地碰了一下杯子，又放下了。

　　“老爸，您说。我可听好了——”宗键此时很清楚父亲想问什么了。

　　“老头子，这是吃饭的时间。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吃完饭再问不？”

　　“不行，这疯丫头等吃完饭，碗还在桌子上打转转，人都跑得没有踪影了。”

　　“不会吧，宗键好像不是这样不爱学习的人吧？”西野接上了话。

　　“她呀，就是跟一个女混混差不多。宗键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你们两个在一起久了，你就清楚了。”局长说。

　　“老爸，你说啥呢？我才不是什么混混，我乃女中豪杰。自从和西野在一起，我都在极力改变自己的形象。”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最近总觉得我女儿有点像大家闺秀了。呵呵呵——”局长端起酒杯，一口就干了，“小伙子，来，你也干了！”

　　西野不好推辞，端着小酒杯，闭着眼睛，一口就喝光了酒：“谢谢姑爷、姑妈。第一杯，祝姑爷步步高升、姑妈财源滚滚。”

　　“大侄子，没有想到你伶牙俐齿的。那姑妈就以茶代酒，预祝你明年金榜题名。”局长夫人倒了一杯茶，笑眯眯的说。

　　“西野，别只顾喝酒，你先吃点菜。”宗键在一旁不停的夹菜道到西野的碗中，局长笑得不行：“丫头，有了男朋友就把老头子我给晾一边了。“

　　“老爸，你说哪去了呢？女儿都还没有出嫁，怎么会把您老给忘了。”　宗键给局长也夹了一些菜，“老爸，你悠着点，别把西野给灌醉了。”

　　“行，西野这小子酒量好着呢，将来如果进了行政单位，前途无量。就是话少了点儿。”局长几杯下肚，话也多了起来，“明年香港回归，老头子我就可以去香港走走了。”

　　“香港还没有我们县一半大，却是东方明珠，经济繁荣，人民富足，亚洲四小龙之一。维多利亚港、购物天堂、红磡体育馆等都值得去看看。”西野对香港了解不少，滔滔不绝。

　　“一国两制构想好呀，香港可以平稳过渡，可以继续繁荣昌盛下去。要是毛主席还在，甭提有多高兴......”宗局长感慨万千。

　　“说不定一国两制就是明年政治高考题的热点，宗键，你得注意下。”西野用肘子碰了碰宗键。

　　“哦，你又不是出题目的老师，瞎说呗。”宗键不屑一顾。

　　“没有错，你爸我也预感这道题极有可能会出。大侄子分析得不是没有道理。”局长很赞同西野的观点。

　　“就暂且相信您一次，多谢老爸！”宗键端起西野的酒杯，起身说，“那我也敬老爸一杯！”

　　“好，老头子我心情好，今晚就准许你喝一杯。以后可不能随便喝酒，女孩子酒喝多了对生育有影响的。”

　　“知道了，老爸。”.....

　　不知不觉中，天黑将下来。宗局长和西野将那瓶一斤多的茅台酒和餐桌上的半瓶邵阳大曲喝了个底朝天，仍意犹未尽。局长有点微醉了，打着饱嗝说：“大侄子，我家的疯丫头交给你，我放心。”

　　“姑爷，我.......”西野正想回答话，可又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老爸，您醉了吧？您不是说了，过年后就要把我嫁到王老五家去的吗？”宗键趁机问局长。

　　“不了，王老五这小子，30多岁了，长得矮矮胖胖、黑不溜秋的，武大郎一般。他想做我的女婿，做梦去吧。”宗局长看来是真的喝高了。

　　“老头子，快去休息，别胡说八道了。”局长夫人扶着宗局长进了卧室。

　　“宗老鼠，我也该回学校了。”西野起身告辞。

　　“回什么回，嫌我家没有地方给你睡吗？”

　　“不是的。我答应和图龙去体育馆溜冰的。”

　　“哦，你是想着去会那个沈娟吧？”

　　“不是。”

　　“那不就得了，喝了点酒，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姑妈从卧室出来，看到女儿和西野亲密无间的样子，咳嗽了一声：”大侄子，天太晚了，你就别回学校了。城里治安不好，听姑妈的话，今晚就在我家歇息了。”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姑妈的热情挽留不好再找借口回学校了。

　　“那我忙去了哦，你们慢慢聊吧。”局长夫人围好围裙，又去厨房收拾去了。

　　“走，看新闻联播去。”宗键拉着西野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是夜，两个年轻人边看电视，边聊人生理想，谈古论今，一直到十一点多瞌睡虫来了，才各自回房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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