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庄重的金殿内,龙椅上的人怒发冲冠,原本严肃的脸,变得扭曲,着实可怕:“放肆!!放肆!!!”
朝臣都在纷纷劝解着:“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被称作陛下的衍治眼里是欲望:“哼,花都!必将你踩在我的脚下!!”
“先让他们花都在得意几天,我们本来就有内应,陛下又何须急着一时呢。”右权臣奉承着衍锡,眼底是看不见的阴谋。
衍锡没有听那些阿谀奉承的话,说道:“传令下去,让蝴蝶尽快消灭花家,最紧要的是那个执行司!!”
“是,陛下。”掌令官作礼,回答。
又是一个多雨的季节,以后怕是看不到那青莲了,梅未娆忽然想起,回来还未见过哥哥,不知道远在引州的他过的可好?不日就应该知道答案了,他要回来了,还有“尾忌”。
梅未娆叫着:“青漾。”
“执行司。”青漾的回答有些虚弱。
“花允可到了琉璃城?”梅未娆疑问着。
“一月前就已经到了,也开始任职了。”青漾说的简洁,却清楚。
梅未娆本想着让尾忌去留心花允的一举一动,可未曾想尾忌被梅未娆的哥哥带去了:“我知道了。”
“是。”
梅未娆暗自想着“花允你可瞒我瞒的好苦啊,你竟然就是琉璃城新任的城主。”
“青漾,立刻给宫花发去信函,叫她放心不要在为绣锦阁的事情操心了,一切我都会安排妥当。”
“是。”
只见童龄龄疾步赶来,梅未娆心里想着手里拿着的盒子应该是御令吧。
“血令,血令、!”龄龄的额头上都有汗滴,她一直就很谨慎,为何今日这般急切。
“血令?!”梅未娆望向青漾,她是血令女官,怎会不知道有血令传达。
“我并未得到过起令。”青漾也纳闷,断言说道。
童龄龄缓过气说:“不是,是掌令司使,他即刻下达的血令也是没有在血令阁里报备的。”
梅未娆松了口气,以为是哥哥与尾忌他们出了什么事:“原来是即令。”
梅未娆对童龄龄说:“你念吧。”
童龄龄打开锦盒,拿出血令,念着:“血令,册执行司马上驻入衍治王朝,即刻唯令!”
梅未娆直接回答:“好,择日出发吧。”
“唯遵,退避。”童司使得到梅未娆的令史,就赶紧去办了。
“十二年了。”空荡的大殿内突然响起了一个悦耳的声音,很期待与他交谈。
梅未娆与青漾同一瞬望向门口,并没有看见有人,只是影子拉得很长,厚重的檀木门轻轻被推开,掉落的尘土也跟着微微起来,看来是路途遥远而跋涉过来的,因为太黑,殿里只有点了几根小蜡烛,不曾看清容貌,只看见未褪去的朝服。
“三姐,你可还好?”来人走近了些,精致的五官映在梅未娆的面前,深邃的眼睛里是别样的沉稳,只是又消瘦了些,神色一直都是很严谨的,不得不承认,很好看,是莫肃清。
梅未娆疑问道:“你怎的来到了花都?”
“得知三姐要回任,我便就赶来了,只是为了能见见三姐。”莫肃清回答的很诚恳,算来他与梅未娆也是几年没见过了。
梅未娆见莫肃清有些冷落青漾,便让她赶紧问问青漾:“一如既往,你快些问问青漾吧。”
莫肃清这才意识到青漾原来也还在殿内,有些愧疚的说:“青漾,你也可好?”
青漾没有因为肃清的忽略,而显得不愿意,她笑着说:“还是老样子,你呢?
莫肃清很无奈的回答:“朝政里事务繁忙,没有一刻停歇,很疲乏。”
“你是大胤的皇上,自然要比其他人忙碌。”青漾很认真的听,也就很认真的回话。
莫肃清笑了笑,说:“青漾你就别打趣我了,你也还不是一样繁忙。”
青漾苦笑了笑,回头看了看梅未娆,对梅未娆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你去吧。”梅未娆看着青漾离去的背影,心里一丝叹息。只怪自己没有能保护好青漾吗,让她受了如此重的伤,可她依然坚持着。
梅未娆异常冷漠:“说吧。”
莫肃清也收起了刚刚虚假的伪装,他本就成熟,比梅未娆长三岁:“四月前,是扶姄。”
梅未娆下意识的嘲讽着,笑的阴冷:“呵呵,是了,果然是。”
“她是衍治王朝的人,就是在你来到琉璃城的两年后,她才成为衍治王朝的人。”莫肃清说的很紧张,很谨慎,他很怕遗漏了什么,这件事情关乎着花家的秘密。
梅未娆渐渐从绣浮榻上起来,她的心里是莫名的怒火,整个神色都是僵的,一步一步走到莫肃清面前,紧贴着他的耳畔,轻轻道:“那就杀了她。”
扶姄就是扶治的妹妹,梅未娆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对待,可未曾想扶姄竟然就是扶治派在自己身边来打听花都秘密的人。
而四月前就是扶姄出卖了梅未娆即将回任执行司的消息,也是扶姄和扶治联手将青漾打伤,所以青漾现在才会如此脆弱。
“夜深了,该休息了。”莫肃清说完这句话便就离开了。
夜已深,阴沉,严肃的司执殿内,空荡荡。韦末悄静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却不敢作声,他轻轻拿起正殿桌上的血玉花樽,仔细的观赏。
细松的声音回响在殿内:“想不到花都的帝王也有这番偷偷进入别人殿内的雅兴。”
童司使提着明晃晃的灯笼,火光越来越近,照耀到这位帝王身上,在灯光之下,修长的身材越显的俊朗,尤其是鼻子,很挺立,很好看,只是眉宇之间微微有些忧郁,想来是整日为琐事烦心而造成的吧。
“童司使?”很清亮的声音。
童龄龄微微福身,谨言:“皇帝万安。”
韦末歉意的说:“抱歉,来时没有告诉你们。”
童龄龄轻笑道:“皇帝不必这样,我们是臣子,应该是以您瞻仰。”
韦末给予童龄龄一个深长的眼色,他微微叹息,走出了殿内,他的内心想必有多么的不好受,什么时候划得这么开,竟然都要礼礼相待。
童龄龄看着死沉的檀木门闭上,她的眼睛里是抹不掉的愤恨,:“多少年了,你还是一样,也许从你立帝以来,你就想铲除整个司执殿的人,暂时不动手,只是还对你有利用价值,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权势!”
梅未娆冷冷的说:“他本来就是如此权势。”
童龄龄有些惊愕:“执行司?!”
“我一直都在司执殿内,呵呵。花家用了六年的时间才铲除了上一任帝王,却没想到这一任帝王居然是出自花家悉心培养的权臣。而韦末,是我一直都很相信的人,却没想到他居然就是花都的新任帝王,怪只怪我看错了人。”
梅未娆说的很嘲讽,也很无奈。
而在这里是什么都少不了,权势,感情,金钱。
也许只有那不求任何的平凡百姓,才会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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