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薇又回到了这个地方,这片土地“叶城”。以前的叶城,杂草丛生,废墟狼藉。若非拂柔,恐怕叶城早就是其他国都的附属之地了,现在的叶城,繁荣昌盛,妖艳。仿佛就如拂柔这个人一样。
而红薇,她的心生生阵痛。
“你还记得,是吗?”
“我一直记得,从未忘记。”
“那么,叶城最先的主又是谁呢?”
红薇一时之间像断了弦一般,竟然答不出来,她有些无措,拂柔又继续说着:“你输了,输给了白薇还有桐央,是吗?”
“那一仗,声势浩大,叶城从未遇见过这么强劲的对手,简直前所未有,一战之后叶城士兵伤亡惨重,犹如屠城。如果不是及时得到你的支援,恐怕全军覆没,叶城也将收入他人之囊。那次的惨白,好多国都都虎视眈眈,若非你,叶城如今也会不在了吧。”
红薇的话语带着沉重深深的惋惜之意。
红薇的眉头紧皱了起来,转过身来,凝视着拂柔的眼睛道:“无数的叶城百姓变成了他国的奴隶,而我无可奈何,那天起,我就再也不想当什么破主子了,王位给我我都不会要!可是当我知道白薇和那个男人串联起来,毁我叶城,我就无法再平静起来了。”
拂柔听着眼眶居然泛红了起来,她冷冷的盯住红薇:“白薇她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伪君子!而桐央也是在那权衡利弊之下的负心之人!!你认错了你的妹妹,你的亲妹妹,若非红薇你与我的关系,我是根本就不会救叶城,我只是为了你。而你!如今,也变得不像样子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发誓,我找到那个男人之后,就会让他和白薇一起进坟墓!!”红薇全身都在颤抖着,可见她是恨及了桐央。
“可是呢?你现在呢?你现在的模样与那骂街泼妇有何异样?你可以做到吗?”
“我找到宫花,我就会知晓这一切,然后拿到宫花手里的血灵图,然后杀了她!”
红薇的眼底里是满满的恨意,可是红薇又是如何知道宫花手里有血灵图呢?
拂柔带着一连串的疑问:“血灵图?不是被封印了吗?怎么会在宫花手里头?宫花又是谁?”“被封印的血灵图只不过是幌子,而那真正的血灵图在衍治王朝的茚舒哪里,而就在三个月前宫花拿走了那封血灵图,所有,她就是唯一的出口,我必须杀了她,不管她是什么人!!”红薇充满着敌意,就连说话也是那样的狠切。
“既然你不认识她,那么你又为何那么笃定就是她拿走了血灵图呢?为什么会想要杀掉她呢?”拂柔的话中总是带着明白的疑问,是那样的莫测。
“因为,她手里有血灵图!她肯定也是想揭开那血灵图,一统天下!!一定是这样的!!”红薇脑补着宫花一统天下的场面,心中越来越急切,越来越心焦。
红薇有些恼怒,她对拂柔说:“拂柔,我现在需要你派给我一支暗卫,同我一起去锦国,去找到那宫花,让她交出血灵图!!”
拂柔觉得自己站的有点累了,便缓缓的走到贵妃榻跟前,轻姿的躺了下去,有点不解却明白的问红薇:“暗卫?你要暗卫做什么?况且锦国与我叶城并未有什么过节,你只需要单独去找到宫花,拿到血灵图就可了。”
红薇直愣愣的盯着拂柔,一字一顿的告诫:“可是拂柔,现在各个国都都在动荡,将会是一场不可避免的血战,我如果在这个时候不去做好防护措施,那么我红薇就注定是这场血战的葬品,我为了保护我身边的人,我必须做出这种牺牲。”
“哦,那你领一支暗卫去吧。”拂柔似乎就像是很朦胧的样子,她其实很认真的在听,只不过表现的很模糊。
“谢谢你,拂柔。”
红薇着实真心实意的在跟拂柔表明自己的感激之情,因为在红薇失望落魄的时候,只有拂柔是最先伸出援手的那个人,而红薇一直久久记着拂柔的情与义。
拂柔没有应答,像是在等着什么。
不一会,殿内响起整齐的脚步声,井井有条。而进来的这个人就是仧云汜。他扶手作礼:“主,锦国已经在动荡了,以及衍治王朝还有绫城。”
拂柔冷冷一笑,拳头捏的生疼,可说出来的话是不相关的,仿佛都是无关:“等了这么久,也是终于有机会要一统天下了吧。吩咐下去,加强戒备,我们叶城不想干这些破事,我也不想一统天下。”
仧云汜回答:“是,主。”
“若是来兵进犯,那就一个都不要放过!”拂柔的话语中充满着狠厉,几乎没有任何杂质,其实,拂柔也是一个性情之人,只不过她伪装的很好。
“是!”仧云汜这次看起来是死心塌地了,这与以前的他完全就是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那邋遢的胡子再也不见,乌黑的头发束起,一身玄黑色宫装,衬托出仧云汜的容貌与体格,就像严肃谨慎的严官一般。
拂柔看着在一旁的红薇,有些不妥。因为她与红薇还要事情商量,而仧云汜在这里正好不是很方便,拂柔淡淡说:“好了,下去吧。”
“是!”
仧云汜恐怕现在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是了吧。因为拂柔说的任何一句话,他都理应受着,因为他活该。
红薇笑着打趣说:“这不是那个小白脸吗?不是一心所追溯末离越的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不过,这个样子给人感觉要比以前好很多了。”
“经历过一些事情,他就自然会明白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了。”拂柔的话中带着话,若是不仔细听去,自然是不会明白。拂柔似乎很想撇过这个话题,又继续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日。”
“恩。”
拂柔根本没有利用红薇的心,只是因为拂柔与红薇的故事,是那样长远。
红薇本是叶城的长公主,因为母后早死,而红薇也就被忽略,被欺负,被赐给岚国的圣远皇后抚养,可是圣元皇后本就不喜欢红薇的母亲,因为红薇的母亲一直被认为是祸害,生下红薇与白薇之后一直身体虚弱,最后生下了仐儿,便就一命呜呼了。所以,红薇的母后是祸害也就坐实了,因为叶城的忌讳就是生孩子死的女人,不管是谁。而圣元皇后怎么可能喜欢红薇呢。她疾声厉色,端出一副公正者的模样:“本宫让你做的事你便就是这样做的吗?!”
“皇后娘娘,我,我不是有意要打坏正殿桌上的血玉花樽的。”红薇虽声音微小,却不曾有一丝卑微,纵使身体瘦弱单薄,也未必有人关心。红薇并未打碎什么血玉花樽,只不过是欲加之罪而已。
圣元皇后刚想提起手来打,却被一声稚嫩却戾气的声音打断:“你为何又要责罚红薇?!”圣元皇后收起芊芊玉手,柔声道:“她打碎了正殿之上的血玉花樽,那血玉花樽可是衍治王朝敬献的物件,可是珍贵的很呢。”
拂柔又一次替红薇开脱,拂柔本就出落的水灵,和以前的先皇后一样可爱,又讨人喜欢。
虽然拂柔与红薇并未有血缘关联,可是拂柔对红薇一直是尊称姐姐。
“我尊你,叫你一声母后。你不必责罚红薇,那花樽是我不小心打碎的,你怎可赖到红薇身上!”圣元皇后随即接口:“柔儿,你无需为她开脱,卑贱的奴役永远都是脏东西!”拂柔听到这话,着实是生气了,鼓着嘴,厉声道:“我不许你这样说红薇!倘若你要在说红薇,我就再也不会依你了。!!”圣元皇后一直就喜欢着拂柔,一贯宠着拂柔,即便不是自己的孩子,即便心里不情愿,也得口头上顺着她:“好了,柔儿这样说了,我便就不再说了,你出去吧。”
红薇始终低落着头,行了叩拜大礼,便就踩着悻悻脚步回到了杂役院。红薇刚进到破烂不堪的杂房,拂柔便后脚就跟着:“长姐等一等,等一等啊。”红薇回过头来,天真的眼神里充满着喜悦之意:“柔儿来了,快进来。”
“长姐,今日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改日我带你去出宫去玩好不好啊,你说好不好啊?!。”拂柔手舞足蹈的问着红薇,眼神里些许期盼。
红薇连声应着:“好啊,只是长姐先得把浣洗司里的衣物洗完,才能和你去出宫玩。”对于红薇来说做这些事已是再平常不过。
“不要,长姐你看你的手又新发了冻疮,现在虽说是迎春,可你的手也不见得比冬日里好到哪去。”柔儿微微笑着,牵起了红薇的手,暖在自己的手里:“有柔儿的手暖着长姐,长姐就不会冷了。”话罢,拂柔就抓着红薇的手,步缕匆匆的去向宫门。那时,红薇的心着实被温暖了,也只有柔儿是真心待红薇好。
如今,时光瑕然,刹那间便又是七年。
寿宁宫内,拂柔不可比拟,果然比小时候好看百倍,拂柔绸缎上的锦鲤绣的栩栩如生,一眼望去便像活了一样,跳来跳去。
“柔儿,你已经及羿两年了,母后已经为你挑选了众多王亲宗室,你可有看的上眼的?”拂柔气恼的放下手中把玩的青玉折扇,赌气道:“额娘,我的亲事就不劳烦你了。”圣元皇后从绣棤榻上起身,语重心长地对拂柔道:“肉儿呀,母后就你这么,”拂柔实在是不耐烦:“好了,好了,母后不要再关心我的事了,我要出去了。!”说要,拂柔就像避灾一样,跑出了寿宁宫。只留下圣元皇后渐渐长远的声音。
拂柔一路小跑的来到我的粹莘院,累的气喘吁吁:“咚咚咚,咚咚咚!”拂柔敲了半天里屋的门,也不见红薇来看门,便纳了闷,思前想后这长姐会去哪?会不会又是被娘亲罚了,不行,得赶紧去看看。“哎呦!”拂柔一转身结结实实的就撞向了一个结实的胸膛。拂柔抬起头,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比他高一个个头的男子:“你,你是谁?怎么会在红薇的院内?!”男子疑惑的盯着拂柔,俊朗儒雅的脸上写着满满困惑。“红薇?”拂柔随即接话道:“对,就是红薇,你怎么会认识她!!”男子大概明白自己是错路了:“姑娘误会了,我只是迷了路,本来是要去政司殿的,却走到了这。”温润谦和的声线令拂柔刮目相看了这个男子。
拂柔沉默了好久,才回话道:“哦,是这样哪,政司殿就在离乾福宫的临近,你去就便是了,保你这次不会错路。”
男子珉着嘴笑了笑:“微臣仧云汜谢过拂柔公主。”
“你怎么知道本宫,咦,你又自称微臣,为何又不认得政司殿的路?”拂柔满满疑惑。
“微臣刚接下典仪官的职位,对皇宫还不大熟悉,这才走错了路。”
“那既是这样,你就先且去吧,我还要在这里等长姐呢。”拂柔还在东张西望的看哪里会出现红薇的影子。
“微臣告退。”仧云汜低敛的神情下多了几分钟意却又闪过一丝恨。
仧云汜离去后,拂柔等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红薇便抱着些刚浣洗完的衣物神色匆匆的走进了院里:“红薇,红薇!长姐!长姐!!”红薇大声呼唤了好几次,才把红薇的魂唤回来。
拂柔鼓着嘴,生气的说:“你今日脸色怎的这样惨白,是不是母后又罚你了!!”
林延大人的一番话,让红薇整整理了三天,红薇不想再牵扯到拂柔,红薇出乎意料的跪倒在拂柔面前,低着头恭敬的说:“公主万安。”
拂柔立即来扶红薇,却被红薇冰冷的推掉:“此地寒舍,本就不是公主该来的地方,还望公主以后不要再来此寒舍,免得脏了公主的身。”
“红薇!是不是额娘又罚你做了什么!你告诉我!!”拂柔当真是被红薇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
“皇后娘娘圣明,即便被打被骂,那也是做奴婢的本分。”红薇的话里透露着别样的坚定与嘲讽,更多的却是意味深长 :“长姐,你这是做什么啊!!你快别跪了,快起来啊!!”拂柔着实是着急了。
红薇起了身,向拂柔福了身,一副拒之千里的表情:“公主请回吧。”留下一句话,红薇便就疾步走会房中,泪水已然落下。而拂柔只好望着红薇离去的背影,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红薇回到屋内,立马就瘫坐在地上,眼神里只有涩涩哀伤,看不出来一点点喜悦,红薇自语着:“拂柔,你我本就是不同路的人,我不想害了你。”
“你以为你这样就伤害不了她吗?!”一个厚重的声音在内屋响起。
“湚肃?”红薇询问道。
“是我。”
湚肃是红薇在美好光阴里遇见过的唯一男子,他事事都在护红薇周全,而红薇,却始终都在辜负他。
“今日是送书来吗?”红薇异常平静着说。
“你是不是又见过林延大人?!”他有点愤恨。
“见过又怎样!他至少是尊重我的。”红薇轻描淡写,又紧接着说:“即便他们瞒得密不透风,可这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湚肃萧条冷然的身影呈现在红薇的眼前,一张严肃中却有着难以俊秀的脸庞,听了红薇毫不在意的话,愈发的生气了。“红薇!你又何须如此!!”
红薇自嘲的冷笑着,缓缓从透着丝丝冷意的地板上起来,咬紧牙关却又平静的说:“自小,我就明白着这些无所谓的纷争,还要一一承受着每个人的嘲讽,讥笑,还有我父皇的懦弱,母亲的愚蠢!!我能够怎么做!!”湚肃心疼的皱起眉头,将红薇拥入怀中,沉稳关切的气息在红薇的耳畔响起:“红薇,我不愿意看到你这样作贱自己,你还有我。”红薇鼓起勇气又一次推开了湚肃,冷声道:“王爷,我不想做出界越的事,也望您也遵守。”湚肃始终皱着眉,还是如刚才温和的语气一样:“红薇,我可以等,哪怕是这一生,只要和你在一起一天,那也是一辈子。”
红薇没有应答,都在彼此僵持着。
寿宁宫内尽是谈笑声:“小时候你总是打趣我,如今,可换作我来抖露皇帝那些陈年往事了。”
“你呀,你呀”岚国的皇上岚峰佯装的摇着头。
首领太监徐林遂着步子来到岚峰左旁,悄然禀告:“皇上,王爷又去见红薇了。”
“什么!这个贱婢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湚肃,定是有什么阴谋,立即把她打入天牢,永世不得放出!”岚峰气急败坏。
“早知就不让这等低贱奴役存活了,应该当时送过来时就把她斩了。”圣元皇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不可以,不能将红薇打进天牢!!”还未进门,就听见拂柔的反对声。
圣元皇后一听见拂柔一贯如此的维护着红薇,抬起手就打了拂柔响亮的一巴掌:“看来我是宠你宠上了天,从今日开始,你就不要在踏出寿宁宫一步,把公主带下去!”
“谁敢动本宫!”拂柔呵斥着侍卫。
“带下去。”圣元皇后狠厉的命令道。
御前侍卫架着拂柔,可拂柔还未放弃。“红薇她是我的长姐啊!你们不能把她关进天牢!!那里的情况有多糟糕你们不是不知道!!你们就忍心吗?!”拂柔的声音淡出了寿宁宫,即便这样也依旧不曾让她们动摇。
绝世风华:妖娆女将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