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敏成认为辛久夜这是在打击报复,恶意给杨延明抹黑,他们两个人都是自己的好朋友,高敏成不知道该如何接辛久夜的话,不仅能顺她的意,还能保住杨延明的声誉。
“你不是说国师曾经被烟雪姑娘带到房间里那啥了么?”辛久夜将高敏成曾说的话换掉几个词,却让闻者更加想入非非。
“那都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了!而且……”高敏成神色仓促,连忙解释道。
“那他也是笙歌坊的常客啊!”辛久夜截住高敏成的话,直接给杨延明打个风流的标签。
“哥,国师经常去笙歌坊?”高敏珊实在忍不住,低声询问。
“没有经常,也就一个月去一次。”高敏成以自认为最保守的量词为杨延明洗了白。
“一个月一次!”高敏珊原本红润的小脸霎时白了几分,声音如秋风落叶般萧然。
同是女子,辛久夜明白高敏珊的思量,游逛风雪场所一月一次,或许在男子看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但对于情感简单,心思细腻的高敏珊来说,却是沉重打击,而这就是辛久夜想要的效果,绝不能让杨延明祸害了单纯的小姑娘。
高敏成见高敏珊的反应,发现了端倪,侧头看着辛久夜,用眼神询问她:“这就是你的目的?”
辛久夜对上高敏成的眼神,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很无辜。高敏成瞪了她一眼,然后看向高敏珊,语气平和道:“国师原本不去那种地方的,是被我带过去了。”
高敏珊一听,幽怨地看着她的哥哥,还噘起了小嘴,一脸气鼓鼓的模样。辛久夜看明白了,高敏成欣赏杨延明,有收杨延明做妹夫的念头,为了维护他的形象,将脏水往自己身上泼,仗义!辛久夜佩服。
“哥,国师朝饮木兰之堕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你可不能做损友。”高敏珊沉声提醒高敏成。
“知道了。”高敏成虽语气敷衍,但眼底满是宠溺。
辛久夜听着高敏珊对杨延明的赞美之词,暗自嗤笑,估计高敏珊与杨延明没有多少正面交流,对他的认识还停留在皮囊上,以貌取人,自古以来都是人们惯性地犯下的错误。
这一顿饭各个吃得都满腹心事,辛久夜本想饭后道别高敏成兄妹,却被高旭提醒孟德林可能已经前来探望她,于是辛久夜与高敏成兄妹回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内,辛久夜刚喝完扶夏端来的药,就被她告知孟德林来了。辛久夜抬头瞧向门口,看见了孟德林的身影,立即起身打招呼。
“孟公子,我给你添麻烦了。”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孟德林看着辛久夜无恙的脸色,微笑道。
“听敏成说,你要给我复诊?”辛久夜特别留意孟德林的反应,估测自己的病是重是轻。
“不完全是,请伸出左手。”孟德林没有解释,留下悬念。
辛久夜没有迟疑,伸出左手露出手腕,孟德林覆上一条白手帕后认真把脉。片刻后,辛久夜又听他的指令,换成右手。虽然孟德林神色淡然,但辛久夜可以识别出其中暗含几分严肃。
“我得了什么病。”辛久夜见孟德林迟迟不吭声,于是主动问道。
“你体内暗藏有很重的寒气。”孟德林收回了手帕,边叠着手帕边说道。
“我知道。”原来说的是这件事,辛久夜语气随意道。
“你每个月都疼痛几日,异常疼痛。”孟德林着重强调最后四个字,并观察辛久夜的脸色。
“我知道,宫寒,我还吃过大夫开的药。”辛久夜觉得这不是大病,好好养养就会康复。
“那大夫没告诉你其它什么吗?”孟德林估计辛久夜不知道她病情的严重性,否则怎会如此洒脱。
“……没有。”辛久夜只是推测在涂山县时,彼方给她找过大夫看过病,开了药,至于大夫说了什么,彼方也没告诉她,难道这里有什么隐情?
“你体内的寒气是来自妖怪的吧!”孟德林见辛久夜眼神有些飘忽,确定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大清楚,随即向她询问关键问题。
“……嗯。”辛久夜很抵触这个问题,只应声回复。
“辛姑娘,你现在体质弱,不要劳累,更不能受寒。”孟德林见辛久夜的反应,貌似不愿提起寒气来源,于是他识相地不加追问,直接告知她结果。
“需要这么刻意吗?我觉得自己还没到病到弱不禁风的程度。”辛久夜对自己的体质还是有信心的,虽然是亚健康状态,但是风里来雨里去还是能经受得住的。
“你现在没感觉,等你病倒了,一切都为时晚矣。”孟德林难得地板正脸,沉声道。
“好吧,我会注意的。”辛久夜妥协道。
辛久夜听着孟德林说话的语气,想到了工作状态中的古亦珍,觉得他们内在有相似之处。做人千万不能与医生较真,特别是有责任心的医生,这是辛久夜从古亦珍身上得到的经验总结。
孟德林见辛久夜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却神色未变,继续沉声道:“你以后子嗣艰难。”
“宫寒的人都难怀孕生子,我知道的。”辛久夜觉得孟德林说的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毫不惊讶。
“我的意思是,即使你病好了,也无法……”孟德林见辛久夜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故斟酌用词,解释了下。
“真的假的?”辛久夜下意识地出声质疑道。
辛久夜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只觉得她的后代被上帝格外关照了,不让他们来世间受苦受难,否则,怎么一会儿是诅咒,一会儿是疾病的,都与她怀孕生子有关。
孟德林点了点头,辛久夜见后,仿佛记忆的大门被人悄然开启,熟悉的一幕幕不由自主地回放,自己似乎回到了涂山县的那几日,彼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她知道彼方所做的一切都是源自他失手的歉意,她甚至相信了彼方在她灵境里说的那句“心痛”,她一直以为彼方罕见的温暖是源于那蕴含了心痛的愧疚,现在想想,其实那全都是愧疚!给她看过病得大夫一定说了她不能生育的事,彼方觉得这事很严峻,担心她知道后受打击,责难他,所以隐瞒,且用照顾她的方式来减轻他自身的心理负担。原来她的感动都是她的自作多情,辛久夜此时只觉得之前自己简直就是弱智,居然以为孤傲冷清的彼方会因她而改变,变得近人情,暖人心,到头来都是她的自以为是,真是可笑。
孟德林见神色冷漠的辛久夜突然轻笑了几声,以为她受了刺激,情绪错乱,立即伸手给她把脉。
“我没事,就是突然想开了,释怀了,所以笑出了声。”辛久夜阻止孟德林的举动,目光沉落于窗外,悠悠说道。
孟德林见辛久夜神情自然,暂且信了她的话,于是嘱咐道:“我给你开了方子,在高公子那里,记得要按时吃药,两个月后我再给你把脉。”
“谢谢。”辛久夜淡然一笑。
“那我先告辞了。”孟德林语气恢复到以往的温和。
“且慢,孟公子,我有一事相求。”辛久夜正色道。
“你说。”孟德林未露惊讶之色,貌似他早有预料辛久夜会有此言语。
“我想请你我找他的下落。”辛久夜拿出写生簿并翻开,指着长了双翅膀的人的画像,直言道。
孟德林接过写生簿,看着新奇的画风一时愣住,仔细鉴赏,将辛久夜的请求给抛之脑后。辛久夜见孟德林的注意不在画像上,而在画风上,立即出声提醒他。
“孟公子,你见多识广,知道他是谁吗?”
孟德林被辛久夜一问,才想起她的嘱托,于是盯着画像搜索记忆,脑袋里突然有个念头闪过,但等他去捕捉这个念头时,却一无所获。
“这是你画的?”孟德林好奇道。
“不是。”
“这是妖怪?”孟德林不确定道。
“不知道,你觉得他还有可能是什么?”辛久夜听孟德林的语气,他应该有其它的猜想。
“也有可能是神兽化出的人形。”孟德林视线集中在画像上的翅膀上,猜测道。
“什么神兽会有翅膀?”辛久夜被孟德林的话惊诧到,可惜她所知的华夏传说中的神兽,十个指头也数的出来,,但具体什么模样,她丝毫没有头绪。
“比如飞鱼、重明鸟、朱雀等等。”孟德林随口例举几个。
“那他有可能是什么神兽?”辛久夜追问道。
“这我也无法断定他是什么神兽,因为化作人形,不好辨别。”孟德林态度严谨道。
“也是,这画得也不够细致。”辛久夜觉得自己强人所难了,语气略带歉意。
“你为何找他?”孟德林感觉辛久夜不愿吐露更多内情,但是他不问清缘由,不能确定自己该不该帮这个忙。
“我中了诅咒,他很可能会帮到我。”辛久夜言简意赅道。
“什么诅咒?”孟德林质疑道,因为他没看出辛久夜有身中诅咒的迹象。
“家族诅咒。”辛久夜只字片语,不愿多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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