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欠下的人情

其实，嬷嬷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安阳已经感觉到了唇齿间的血腥味。

嬷嬷一进来，先是直接冲上来，想要拦住颜凝霜的动作，但是颜凝霜对付安阳可能有些难度，但是对付嬷嬷实在是很容易，她一掌劈开了嬷嬷，再次向安阳出手。

嬷嬷眼看着身体似乎越来越承受不住的安阳，扑通一下跪在了颜凝霜的面前求饶道。

颜凝霜凝眉扫了嬷嬷一眼，继续跟安阳过招，但是她也给了嬷嬷说话的机会：“给我一个理由！”

“皇后娘娘，我家娘娘根本没有办法动用内力，如果动用了，那就意味着生命安全都堪忧！”

这话一出，颜凝霜动作更快，就在嬷嬷更加担忧的准备再次出手的时候，颜凝霜的手却是直接按在了安阳的手腕的脉搏上。

“你中毒了！”

颜凝霜不查不要紧，一查却是脸色变得凝重，这毒药，她其实能解，前不久她刚刚看到那本老的医术里面正好有这种毒的解的方法。

安阳脸上露出几分尴尬，倒是旁边的嬷嬷甚至不顾安阳的生气愤怒的眼神，直接跪在颜凝霜的面前，给颜凝霜连续磕了几个响头说道：“皇后娘娘，你看的没错，我家娘娘中了毒，这次没有用解药，所以才会这样严重！”

颜凝霜点头，不过她随即却是似笑非笑看着安阳笑了：“看来是没有解药了，不过，听你的嬷嬷的话，以往是用过解药的，再让我来猜一猜，你应该是被人派到皇宫的，至于你的目标是谁，不是端木永裕，那就是宫中某个嫔妃，而且既然是有目的，一定不会是没有任何受宠的嫔妃，那会是谁呢？”

这左右想来，算来，安阳的目标都有可能是端木永裕。

她捏着安阳的手腕却是突然用了力气。

不过，对此，安阳却是突然笑了：“不是皇上，是宁芙蓉！”

对不起，自己撒谎了！

安阳在心里对颜凝霜道歉，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她不撒谎，那么也就意味着，自己可能现在就跟颜凝霜对上，但是她跟颜凝霜的主子是同一个人，这种内讧的事情，主子不允许，一心为了主上的安阳，也更加不允许。

颜凝霜有些不确定看了安阳一样，然后目光也顺势扫了一眼跪着的嬷嬷：“你说，你家主子说的是不是实话？”

既然这个嬷嬷知道安阳中毒的事情，那么自然也应该知道到底安阳为谁卖命，又是执行什么命令，针对的是谁。

嬷嬷面对颜凝霜那凌厉的眼神，她有些惧怕地低头，似乎不敢回答颜凝霜的话。

颜凝霜冷笑着说道：“你倒是很维护你的主子，那么我倒是要看一看你的忠心，如果我告诉你，能够给你主子解毒，你准备如何？”

果真，有这种事情，确实足够诱惑人，嬷嬷一心为了安阳好，此刻听到颜凝霜如此说，她就像是在黑夜中突然遇到了光明一般，带着期盼的目光看着颜凝霜：“皇后娘娘这不是开玩笑吧？”

虽然心中闪过欣喜，但是也只是那么片刻，嬷嬷也不是傻子，她觉得这是颜凝霜故意欺骗自己，故意试探自己的，她随即多少也有了几分不悦，即使这个人是皇后的身份。

颜凝霜笑着说道：“那很好，倒不如我将一切都准备好了，给你主子解了毒，然后你再告诉我实话！”

这话不似刚刚那句，已经足够有诱惑力了，嬷嬷是很想答应，可是在安阳面前，就算是想要给予答案，恐怕也未必做的了数。

颜凝霜也算是看出来了，她其实也没有想过真的安阳能够给予自己答案，她大胆猜测了下，随即说道：“其实，你心里如何想的，我大概也能够猜测到一些，让我来说一说如何，你觉得我在乎端木永裕，所以不愿意告诉我答案，其实你真的想要对付的人是端木永裕，至于到底怎么对付，我现在不知道，但是一定会用在关键时候吧！”

安阳眼里闪过惊讶，她觉得自己似乎在颜凝霜面前，竟然如同透明的一般，这样轻易就被看透了。

紧接着，颜凝霜的猜测开始变得更加大胆起来，她本来最初还没有朝着这方面想，但是这个毒药却是让她突然联想了起来。

想起当初突然间有个妃子造访了碧落院，她那会让紫衣他们去查，也知查出个大概位置，但是那个位置却是离着安阳很近，再到后来安阳主动帮助自己，然后结成同盟。

本来，她觉得安阳是真的想要得到皇上的宠爱，如今知道了这些事情，她再回头一想，安阳本就是在撮合自己跟端木永裕。

亏她当时还那么的信任安阳，觉得自己很厉害，如今想来，却是怎么觉得自己有些像是跳梁小丑呢。

“我再猜一猜，我中毒的事情，你恐怕也应该知道！”

果然自己猜对了，因为颜凝霜话一落，她一直注意着的安阳安阳虽然保持着镇定，但是那个嬷嬷却是可能没有想到颜凝霜会越过安阳看向她，而且还是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嬷嬷的身子一僵，虽然低着头，但是双手交错来回搓着，显然是为了以此缓解她的紧张。

颜凝霜笑了笑，继续：“我中的毒虽然和你的不一样，而且显然我的更加霸道，但是你跟我被下毒的却是同一个人，那个人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显然他跟端木永裕之间可是有着‘血海深仇’吧！”

这下，安阳却是突然笑了，没错，是笑了，因为她觉得颜凝霜也真是厉害，竟然通过颜凝霜掌握的一些东西就能够完全联系起来。

“看来我是猜对了！”

颜凝霜摊摊手，倒是也不生气，很坦然也配合的笑了笑。

“是，你很厉害，一直，你都很厉害，我早就知道的！”安阳点头，那种对于颜凝霜的赞赏也是一点都不掩饰。

或许，这本身就是安阳的性格，不掩饰，不做作，爽快但是又不蛮狠。

颜凝霜喜欢她的坦然，突然像是找到了曾经的自己一般，突然间颜凝霜就做了一个决定：“我不想要你任何的报酬，我想要帮你解毒！”

这下，安阳就额算是再淡定，也难以掩饰的吃惊，旁边的嬷嬷更是激动，她跪着往颜凝霜的身边挪动，眼泪中已经有了泪水：“皇后娘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足以知道这毒药到底有多么霸道，因为如果只是轻微的疼痛，恐怕那嬷嬷也不会如此在意，况且轻微的毒药，恐怕也没有办法控制一个人吧。

颜凝霜点头，“当然，我说出来的话，从来都是一言既出！”

“为什么？”

安阳太不明白了，她做暗卫这么久，接触的人也不少，每个人都是有着自己的目的，就算是自己对主上忠心，但是也是希望得到主上的赏识，再到后来，就是爱上主上之后，她也是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够让主上看到，甚至有天喜欢上自己。

颜凝霜刚刚都是一副利益至上的样子，如今怎么会突然转变态度，这点她也是看不透了。

颜凝霜其实也想问，为什么，但是就在刚刚那么一瞬间，安阳的那种坦然，洒脱，就让颜凝霜想到了自己的从前，仿佛看到了一个曾经的自己。

人就是这样，当遇到一个像极了曾经的自己，那个也是最美好的自己，你就会想要拼命保护。

当然，她也不是没有一点目的，要不然就有些不像自己了。

“我也不是没有一点点条件，我只是想，如果有一天你对端木永裕下手，一定想一想我今日对你的慷慨，那样的话，你会有那么点犹豫，只需要有那么点犹豫，我便能够保护好他！”

她不能跟端木永裕在一起，是觉得在一起只会更痛苦，倒不如从来没有一起过。

如果你对于喜欢的东西从未曾拥有过，就不用承受失去那东西的痛苦，有时候未曾得到的失落远比不上得到后失去的那种撕心裂肺。

安阳却是看着颜凝霜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很理解的笑了，因为她觉得颜凝霜能够提出这样的要求，很合理。

而且也一点不过分。

“这事情，我可以考虑！”

颜凝霜点头，笑着说道：“如此便足够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说完这话，她倒是没有做停留，直接就要走出去，然后越出围墙。

嬷嬷见颜凝霜离开了，赶紧上前去看安阳身体。

“对了……”

突然，原本离开了的颜凝霜又出现在了内室，吓得嬷嬷那手停在半空中，似乎忘记了到底是抬起来还是放下去。

“皇，皇后娘娘，你这不是想要反悔吧？”

“噗嗤！”听到嬷嬷的话，颜凝霜忍不住笑了，旁边的安阳也是没有忍住，跟着笑了，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却是如同默契一般，两个人的笑容都同步了。

“嬷嬷可以记住我的每一句哦，我可不喜欢再次重复，下次你再怀疑我，我会很生气的，我说过，我说出来的话，自然是作数的！”

颜凝霜故作有些生气地板着脸重复道。

不过安阳却是一点都不害怕，当然她也没有开口为嬷嬷解围。

反倒是嬷嬷有些不确定问道：“那皇后娘娘这是？”

“那还用说吗？自然是提醒你家娘娘，当然也包括嬷嬷你了，我的身份，既然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我就不喜欢除了我的手下还有两外以外的多一张嘴说出来，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嬷嬷听是这个要求，顿时放松下来，赶紧点头回答：“皇后娘娘请放心，只要娘娘答应的事情不要忘记了，奴婢自然不会告诉被人，我家主子更加不会告诉给其他的人的，所以你尽管放心！”

这是威胁自己吗？听着很像啊！颜凝霜挑眉，目光似笑非笑地看了嬷嬷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你到底什么意图，我可是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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