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害怕,有那么一秒我居然想永远地待在这个怀抱里。
终归理智还在,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怀抱里挣脱,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同意缔结契约……”
他做了一个提剑的动作,那把剑就腾空而起,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的手里。
剑入鞘,他还是没什么回答。
我尴尬地靠着一把椅子,正思索着要不要再提一遍的时候,他忽然说话了。
“同意了?”
我鸡啄米似的点头:“是啊,同意了。”
再不同意我可能真就被那个阿眉给玩死了!
他靠在我旁边的那把椅子上,右手覆上了我的左手。
片刻,他牵引着我的左手抬起,食指触碰到被咬的伤口。
“嘶……”
疼痛过后,指尖也沾上了我的鲜血。
食指缓慢地在空中移动,最后落在了他的眉心,在那里轻点了一下。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滴血四散开来,血丝沿着他脸颊的轮廓一路游移,而后消失不见。
就在这个过程中,他有了五官。
剑眉星目,温润如玉。
那清澈的眼眸里充溢着温柔,一时间看得我有些失神。
然后,他笑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笑。
像是和风吹拂大地,一个春天的花瞬间全都开了,也像温暖的午后阳光,直照进心底。
恍然之际,我莫名觉得这个笑容很熟悉。
这让我想起一个人。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自言自语似的说:“你特别像一个人。”
“像谁啊?”
“一个梦里的人。”
他抿着唇不说话了,转身就打开后门走了出去。
我紧随其后,仔细想了想刚才的话,好像是有点唐突了。
出去之后才发现这个镜中的世界已经变了,周围不再是灰突突的一片,有了花也有了树,天空也明朗起来。
我这才想起来,还没有问他的名字。
他走的很快,我小跑着才能追上他的脚步。
忽然,他停了一下,我一时收不住脚,撞上了他的后背。
“疼吗?”
“对不……”
话到了嘴边又被我咽了下去,不知道怎么弄得,他的话总会让人忍不住顺着他的思路走,有时候甚至连原本想说的话都忘记了。
我摇了摇头,跟他并肩走了一会儿,才想起要说的话,于是慌忙问道:“你叫什么?”
他不说话。
我觉得他听力不太好,就又问了一遍。
他还是不说话。
我耐着性子问了第三遍,他甩给我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就朝一条路疾步行去。
他说:“你知道。”
我知道他的名字?
我疑惑着跑上那条路,一眼望去,路的尽头是一面大镜子。
估计这就是骨镜,也是镜中世界的出口。
他已经站在镜子前面了,却停在原地不动,看着那面镜子发呆。
我怕拖后腿就一溜烟地跑过去,气喘吁吁地问他:“为什么不走?有什么问题吗?”
他一把拉住了我,飞快地进到镜中,又是一阵昏天暗地,呼呼风声里我听到他说:“等你。”
当下脸颊一热,又是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心底漫过。
旋转结束之后,我发觉自己正躺在床上,而他从背后抱着我,像抱着一只小猫。
骨镜安安静静地躺在枕头边上,镜中只映出了天花板,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如同一个梦境。
一个个疑问却没有随之消失,反而是越来越清晰地浮上心头。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跟着我?这面镜子到底是骨镜还是竹镜?为什么我会在镜子里面看到李跃?”
看来我这连珠炮似的发问让他很是头痛,此刻他皱着眉,大约是不知道从何答起。
不过,居然连皱眉的样子都这么帅。
他坐在床边,犹疑着问:“回答这些问题,有奖赏么?”
奖赏?
我转了转眼珠,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过现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点点头:“这个可以有。”
他顿时放心了,回答说:“这面镜子本是骨镜,可通灵,最初我觉察到夫人有危险,故而不请自来,怕夫人害怕,就让它以竹镜的方式示人。”
“那么,你是生活在镜子里?”
“依附在骨镜上。”他看了骨镜一眼,又说,“契约之后,你必须渡魂。”
我有些迷茫:“渡魂就是解救那些痛苦的灵魂?可是李跃的灵魂已经被你杀死了啊……”
“有时候,死去的人会通过骨镜告诉你一些信息,你需要根据这些信息去找到真相。”
听起来……好像是灵媒的工作。
既然已经缔结契约,我也就没有别的选择了,而且,这个工作听起来并非那么无趣。
我点点头,觉察到他一直盯着我看,于是不好意思地把脸偏过去。
“夫人,奖赏。”
这是一个恰如其分的提醒。
我也不知道能给他点什么,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一点了,困倦之意袭来,我赶忙钻进了被子,含糊着应声:“明天再说。”
他已经等不到明天了。
温柔且霸道的吻落下,让我一瞬间清醒过来,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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