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我四处张望环境,竟然发这里并不是囚龙滩,头顶上垂落的石笋竟发出碧蓝与翠绿色的光,将水面映照得迷幻之极,就像来到了地狱里的天堂。
这不正是四爷说过的‘碧莹石’么?只有地质特殊的地方才会有,而且这对捞尸人来说是个异宝,因为能敲下来制作成水下的照明石。
不过这玩意不能见明光,更不能近火,否则会失效变成普通的钟乳石。
水面上有风拂来,顺着风望过去,隐隐看见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水流不断地向洞口流去,我敢断定,这就是困龙滩河道下的涌洞出口。
我们竟被暗涌吸了出来!
但世上很多巧合都并非无缘无故发生的,我不禁看向胡滛莲。
这千年河妖已游到了岸边,拎着两个人走上了岸。
她的身子就这么毫无忌惮地出展现在我面前,仅有的一件红兜儿披在身上,在昏暗而斑澜的迷幻碧莹之光映照下,如此迷人、婀娜,尽显妩媚。
跟我们一起掉下水的还有一只黄皮子。
这果然是只旱大仙,下了水就跟鱼上了岸一样,喝饱了水浮在水面上,就像条泡胀的漂子,毕竟是一路的,又帮过我们不少,便顺手将他捞上了岸。
张汉卿兄妹和李大锤都呛了一肚子水,需要急救。
也管不上男女在别,将杠精肚子里的水按出来后,就将其胸前的衣物扒开,双手平放稍用力气,不断地挤压起来。
心肺复苏法只是让她的心脉有了一点微弱的脉博,仍旧没有呼吸气。
我们掉进水里的时间太长了,又受到暗涌绞压,我能活着出来已经是万幸。
看着躺在地上的张怀卿,也无心留恋她的身子有多丰满动人、皮肤有多光滑水嫩,对她说道:“对不起,救人如救火,要打要骂,先将你救过来再说。”
说罢,便长吸一口气,张开她的嘴,将气吹了进去。
还没过几口气,突然看见她张开眼睛看着我,顿时被吓到岔了气。
而她也是反应过激,想坐起身来,啵的一下,两人碰在了一块。
脑子嗡的一声,像有一团火窜了上来,身体里的血液都如同火烧一般,燥热燥热的。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那么一下,我就像失了魂似的:本该属于小莲的东西没了……
不过就算留着,也不可能将如此珍贵且有记念性的烙印送给小莲。
因为她已经跟别的有钱人家定亲了。
我缓过神后,心跳得有些慌,扑嗵扑嗵的乱跳,有些语无论次地说道:“四爷说亲一下会怀孕,所以叮嘱我不被女孩子亲到,或是亲到姑娘家,要是你有了,我一定会负责的。”
这小辣椒再辣,也只是个女孩儿,慌张了半晌后,眼珠子一瞪,凶巴巴地说:“你有没有点生理知识,谁说亲亲就会怀孩子的?我才刚满十六,刚上大学,书都没读完,谁要你负责了?”
我不敢说这是四爷说的,虽然对他说的很多问题都存疑,唯独对这些人命关天的问题从不敢质疑他,毕竟他吐过的口水被我喝过的水都多。
现在得知真理后,不禁舒了一口气,见她说不用为刚才的无心之过负责,如蒙特赦。
就在此时,张怀姗张大着眼睛,指着某个方向说不出话来。
千年河妖胡滛莲又吐出‘尸珠’,准备给李大锤和张汉卿渡气,我立即上前制止道:“姑娘,让我来救他们吧,你再浪费尸珠的法力,千年之劫恐会灰飞烟灭。”
我将尸珠递回给她,她却不接,手指抵着丰红的嘴唇儿想了想,随后就将这手指在李大锤的唇上轻轻一按,尔后就如俏皮的姑娘,拿回尸珠呵呵一笑。
估计她想坐到一旁看我一个男的如何给别外两个大老爷们人工‘渡气’。
就连张怀姗也在一旁睁大眼睛看着,说道:“你还犹豫什么,要是迟了,他们会有生命危险。”
都想看一个大老爷们给另外两个爷们渡气么?这会估计没戏了!
此前以血余之火帮李大锤拨毒,让我想起了四爷用过的一招:七星引气术。
我立即从布袋里掏一个杯子,用血余之火烧烫杯子,然后倒盖在他的嘴巴上,口里念着七星引气术的咒语。
只见李大锤的嘴巴被杯子吸进去半截,同时身子抽动起来,就像被人抽血似的。
说是迟那时快,我掏出一根钢针就在杯底上连戳七个小孔。
杯子被破了气,‘嗞’的一声,如同有一股吸力从李大锤的肺脏里爆发出来,通过七个小气孔将气倒吸回去。
李大锤立惊醒过来,哗的一声,一口水呕了出去。
这滚刀肉被救醒后,接下来如法泡制,以此招将张汉卿和那只黄大仙救醒。
堂堂一位大仙差点被淹死,现在又被一个道行不高的小子救回来,它自己都觉得很丢脸,垂头丧气地看着我,生怕会小看它似的。
要是之前没需心机要胁我代它出堂济世,没担误这会功夫,估计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黄皮子也是五常仙中脸皮最厚的,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又往地上躺,继续装死。
李怀姗似乎早忘记了此前那无心之过,拿起杯子就研究起来,喃喃自语道:“这就是你的法术?好像不乍地?”
我叉着腰得瑟地说道:“这道小法术是不怎么样,但能被四爷用出来的招都是高招,而且这还是我偷学过来的,等回去出堂授法以后,再亮两招厉害的给你瞧瞧。”
张怀姗却是见不得别人得瑟,撇着嘴说道:“出堂授法得来的法力是借来的,又不是你自己修出来的,得瑟什么?”
这话倒是不假,我没法驳回去,只能干瞪眼。
张汉卿被救回来后,颇有大难不死的快意,贪婪地呼吸了好一会,说道:“河生,你又救了我一命,这人情恐怕一辈子都还不清了,不如等这事情完结后,你随我回奉天,等八月份开学后,再随我去法国留学,出国见识见识,捞尸的邪门活就别干了。”
张怀姗也跟着插一嘴:“对呀,捞尸的活又脏又累又邪门又危险,随时把小命搭上却赚不到几个赚,要是以后结了婚有了孩子,你拿什么养家糊口?”
说到取妻生子,这杠精居然会脸红,吐了吐舌头就抬头看着洞顶。
李大锤中了阴烛箭伤了一半元气,现在掉到河里呛了一肚子水,救回来后,又伤了一点元气,不断地打着哆嗦,连喝了半壶酒才算好点。
估计是惊魂未定心有余悸,赶忙咐和道:“对呀,小爷,要是以后遇上的事都像现在这么邪门,赶脆转行得了,运气不是经常有的。”
他话刚说完,就有一股阴风吹来,胡滛莲不知何时靠近了身边。
要是以往李大锤元气全盛,其血可烧天穹时,就算她是千年河妖也不敢贴得如此近。
现在肌肤相挨着也没受到任何影响。
两人也只隔着一层红兜儿,而且河妖没有穿衣裤遮羞的念头,因为她们早就不是人,也没有了前尘记忆,只是还留有人的七情六欲等本能罢了。
李大锤哪受得了这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胡滛莲,连呼吸都急促了,艰难地咽了几口口水,若非这里还有几个人看着,他现在就要生冷不忌了。
想必这千年水妖生前就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只可惜早死了一千年。
张怀姗实在看得下去,连咳了几下,不悦地说:“妖就是妖,真不知廉耻。”
胡滛莲本就是个吃人如吃饭的河妖,只是因为看上了李大锤而爱屋及乌。堂堂千年河妖,哪受得了一个小丫头怼她,猛地妖目怒瞪。
迟那时快,我抓起两只破了七星孔的杯子挡在张怀姗眼前,这才没事,不然魂都能被勾去。
在这里跟一个千年河妖干起来,太不理智了,我连忙赔笑道:“滛莲姑娘,她只是个黄毛丫头,你是成熟美人,大人不记小人过,童言无忌。”
随后我又客气地说道:“您的身子实在太妩媚太美了,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实在招架不住,还请您下次上来时多穿一两件。”
说这话的时候,我并不敢直勾勾地看她,却又忍不住好奇及其它一些窥私念头,悄悄地拿余光看过去。
张怀姗立即挡在我面前,叉着腰,哼哼道:“别人都可以看她,就你不许看,要看也只能看我。”
“看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有什么好看的。”我不禁驳斥道。
说完就感觉说错话了,对一个姑娘家说这些粗话,实在失态,正想道欠,便听见她怒道:“什么不好看?刚才你对我做心腑复苏时都干了什么?既然不好看,那你还直勾勾地看着?”
说着便扭上了胸前那颗忘了扭而被撑开的扣子。
“我……”我正想说那是无心的,便觉察到两双火辣辣的眼睛在盯着我?
更糟糕的是,这杠精居然哗的一声躲到她哥身后哭了,直骂我流氓欺负她,要负责任云云。
胡滛莲扑嗞一声看着我笑了,然后一头扎回水里,不见了踪影。
“汉卿兄,听我解释,你也知道救溺水者得让他透气,不能湿衣服遢着,不但不透气,还会落下病根子,所以我就把她的衣服给……”
越是解释越说不清楚,李大锤已咬牙切齿的,张汉卿倒是个明白人,叹了一口气道:“河生,你今年也十六了吧。等离开了龙王峡,我再好好跟你谈些事情。”
我感觉他不会跟我谈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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