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主子就放心吧,老奴我虽然不是什么太医院出身,但是也略懂一二,调理个身子骨什么的绝对不在话下。”冯婆子挽起了袖子,一屁股坐在了榻前。
瞧那架势知道的是为安欣然把脉,不知道还以为要处理鸡鸭鱼呢,那粗鲁的架势跟医者根本就不挨边,勉强像个兽医。
安欣然略带羞赧地渗出了纤纤手臂,洁白如藕节般的皓腕露了出来。
冯婆子毫不怜香惜玉,三根粗壮的手指覆了上去。看得众人目瞪口呆,这笨拙的手法儿也可以拿来炫耀,真是没把这个安夫人当回事儿啊!
“冯妈妈可瞧出我有什么暗疾不成?”安欣然懒洋洋地问道,一双眸子里隐藏着笑意。
“嗤嗤!唉,这病倒是没什么大病,但是最近夫人气血瘀滞以至于月事不至,所以心烦意乱,浑身酸痛,等老奴给你开一副药来,管保药到病除。”冯婆子转了转眼珠子,煞有介事地道。
“哦?原来如此,那有劳冯妈妈了,快点儿为欣然开药吧,玲珑拿纸笔来。”安欣然倒是很上道儿,装的一无所知的样子,而后转眸看向玲珑吩咐道。
一会儿的功夫玲珑取来纸笔,冯婆子冥思片刻,举起狼毫挥挥洒洒写下一副药方。
“这些药得去外面买,府里的药铺货不全,前几日我去给秦夫人抓药都去的京城里最大的铺子,那儿的药成色好,疗效极佳,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冯婆子很贴心地再三叮嘱着玲珑。
“呦!今儿人真全啊,本以为我心系安妹妹,来得够早了,哪儿曾想还是被你捷足先登了。”姗姗来迟的许诺儿和墨星晨一起步了进来。
瞧见门口的两人,秦纤媚的身形一僵,挤出一丝笑意,目光躲闪地道:“纤媚也是惦记着安夫人,这才过来瞧瞧。”
“呦!安夫人好好的,你来瞧她什么?”许诺儿扑哧一笑,打趣儿似地道。
“这,这不听说,她身子不舒服吗,才过来看看她。”秦纤媚被许诺儿问的心虚,一时语塞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秦夫人这消息果然灵通,安妹妹刚刚从我那回来,也就一柱香的功夫儿,你就知道她身子有恙,还特意带了赤脚医生过来诊治,还真是关切的很啊!”许诺儿瞧着额头冒汗,坐立不安的冯婆子,一想就知道有鬼,再瞧瞧那张压在桌子上墨迹未干的药方,唇角微勾,顿时成竹在胸,看来一切都是按照她预想的方向发展着。
刚刚还振振有词,像模像样的冯婆子,此时恨不得来个土遁一溜烟儿溜了,不然一会儿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李太医,你去给欣然瞧瞧,看她身子是不是有什么大碍。”墨星晨一脸怒意,强压着火气吩咐李太医过去诊脉。
一干人等都退后了几步,给太医让出了一个有利的位置。
李太医忙过去为安夫人诊脉,他可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两方都惹不起,如今这位王妃,更是软硬兼施,让他不由地望而生畏。
片刻,李太医面露喜色,忙向墨星辰道喜:“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安夫人有喜了,虽然日子不久,但是确实是喜脉,老夫肯定。”
“真的,看来福王府要双喜临门了,安然你大功一件。”墨星晨难得的喜形于色。
“不过,这初期一定要好生静养,不可以食用活血化瘀的食物,不然很可能造成滑胎。”李太医郑重其事地叮嘱着。
“李太医,您说的是真的?我有宝宝了,王爷您听到了吗,我们有宝宝了。”安欣然演技绝佳,感动的热泪盈眶。
让一旁的许诺儿都感叹不如,这家伙不会是戏子出身吧,不然怎么那么上道儿,这煽情的话语,就连她这个局外人都要落泪了。
那个子虚乌有的孩子被她这么一说俨然成了现实了,就连她自己恐怕都深信不疑了。
“李太医,您帮我瞧瞧,这副药方可是养胎之方。”安欣然指了指桌子上压着的药方,一脸渴望地道。
闻言可吓坏了秦纤媚主仆二人,她们心里可是一清二楚,那是一个什么方子,如今正牌太医来了,她们的诡计马上要被揭穿了,此时此刻秦纤媚正不停搜索着一会儿要有怎样的说辞。
李太医拿起了药方,仔细瞧了瞧,面色变的越发凝重起来,厉声道:“胡闹,这哪里是什么大的药方,这里的红花,麝香,都是活血化瘀的良药,这副药要是下肚,别说孩子了,就是大人恐怕也性命不保啊!”
“啊?怎么,怎么会这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夫人你我姐妹一场,我从不与你争宠,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于我,今儿我本来万分感激你来看望我,又送补品,又帮我诊脉的,哪成想你却怀了这样的心思。”安欣然有些声嘶力竭,在场的人也都不由得唏嘘,这个秦夫人果真是传闻中的毒蝎心肠,不但要加害安夫人,就连王爷的骨肉也决不手软。
“王爷,安妹妹,不,不是这样的,刚刚冯妈妈诊的是气血瘀滞,所以才会给你开了这副药,还好还没有酿成大错,不然,不然纤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秦纤媚极力为自己辩解着。
“一派胡言,你当这里的人都是傻子吗?我福王府里难道没有御医吗?用得着你去找一个使唤婆子来未侧妃诊脉?传出去我福王府的脸面何存。是谁给的你这个权利,你一次次加害王府里的姐妹们,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想给你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福王府是留不得你了。”墨星晨一脸戾气,要不是她有孕在身,简直想一脚踢开,他不能容忍她加害他的孩子。
一旁的许诺儿一脸兴致地瞧好戏,她知道这个时候还不是收拾秦纤媚最佳的时候,所以见机开口道:“王爷,您先消消火,也许这也是个误会,好歹看在秦夫人有孕在身的份儿上,您就再给她一个机会,诺儿想等她成了母亲了,自然也就多了一份爱心了,俗话说的好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儿传出去对我们福王府也没什么好处不是。”
闻言,秦纤媚忙要跪下谢恩。许诺儿立即上前扶住她,貌似关心地道:“秦夫人如今有孕在身,一切都要为孩子着想,这大礼万万使不得,诺儿受不起,安夫人向来是明事理的主儿,想必她也不会将这事儿记于心,以后我们姐妹还需要好好相处。这事儿啊,今儿就这么完了,以后可再也别犯糊涂了,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安欣然也在一旁善解人意地附和道:“既然王妃姐姐都开口了,欣然也不是个记仇的主儿,想必真的是冯妈妈会错了意,还好也没酿成什么大错,这事儿就到此为止,欣然不会记在心上的,家和万事兴,我们都需要为王爷分忧。”
一旁的墨星晨更加感动,他当初是何等眼拙啊,这两个品行极优的女人他没看上眼儿,却被这么一位心狠手辣,心术不正的妖女迷了心智,如今想起来真是愧对自己,愧对她们,也愧对那个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秦纤柔。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秦纤媚,但是每次都被巧舌如簧的她迎刃而解,他本就对秦纤柔没什么感情可言,所以也懒得花心思去研究那些往事,因此就这么被遗忘了,如今她的丑恶嘴脸再一次唤醒了他对她的新的认知,往事也不由地一幕幕没浮现于脑海之中。
“看在她们姐妹的面子上,本王就再给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以后你要好自为之,如若再兴风作浪,心怀不轨,可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墨星晨此时已经懒得再正眼瞧她。
有那么一个极品的娘,也不难想象她的女儿会是什么样子。
“谢谢王爷,谢谢王妃,也谢谢安妹妹宽宏大量,纤媚自会悔过自新,再也不给王爷和姐妹们添麻烦,纤媚先行告辞了。”秦浅眉低着头,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言以对所有人。
她本想着私底下就处理了安欣然,想曾想半路杀出两个程咬金,今儿这事儿也是有蹊跷,她是听了汉界的传话儿,赶了来的,那么许诺儿也赶了来,不会是被人设套耍了吧?秦纤媚一路走着不停地想着,这事儿看起来似乎都顺理成章,但是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主子,都是老奴办事不利,连累了主子。”冯婆子一脸歉意不停地自责着。
“冯妈妈这和你没关系,没准儿她们这是演得一出儿双簧,引君入瓮呢。”秦纤媚有些后知后觉地道。
“您这一说,老奴倒是也觉得这事儿邪乎,怎么今儿就那么巧偏偏在我们去的空儿就齐聚一堂了呢?”冯婆子也附和着。
“算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不让我安生,她们也休想好过!”秦纤媚一脸绝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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