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倒是我小瞧了她!”侯氏之前还以为叶清溪不过是个性子柔弱的,现今才意识到是她看错了人!
李妈妈默然,没有接话。
侯氏微微眯起眼睛,语气愈发冷峻:“有些事,看来真是等不得了,我叫你准备的那些东西,可都备好了?”
回到小院,叶清溪就看到叶清彤身边的大丫鬟听柳看了自己一眼后,急急忙忙地回屋去了,想来是去报信了吧。
叶清溪觉得有些累,径自进了里屋卧房,谷夏和谷雨跟了进来。
“今日多亏了你。”关上门口,叶清溪先向谷雨道谢。
谷雨神色淡然:“姑娘不必和我客气,我的命是姑娘给的,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
谷夏听得有些茫然,不过也没多问,只想着等一会儿再和叶清溪仔细说一说大表哥和帕子的故事,虽然她没有在深宅大院待过,但也知道贴身之物的重要性。
“你们俩坐下吧,跑了这一圈,都累了吧。”叶清溪笑着让两人落座。
谷雨坐下后,想了一想,道:“那镯子我已经处理了,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姑娘面前。”
“你做得对,那东西,是不能再出现了。”叶清溪赞许地点头。
要说清楚叶清溪与谷雨之间的对白,那还需从头说起。
原来从接纳了侯氏派来的这四个大丫鬟后,叶清溪就开始思索怎么把这些人给解决掉,首先便是绣梅,这人叶清溪打算留到最后,因此只是吓唬了一下,外加仔细盯着;至于其他三人,叶清溪自然是留不得的。
先前叶清溪故意不让其他下人进入自己的卧房,为的就是给她们一种这屋里有秘密的错觉,而最先对这个秘密表现出莫大兴趣的人,便是绣竹。
按照绣梅说的,绣竹性子活泼,容易冲动,正是这次计划落网的最佳人选,当然,在这其中,她也会扮演一个非常重要的起到关键性推动剧情发展作用的角色。
而另一个重要的角色,就是谷雨。
谷雨看起来平常,实际上却并不平常,她曾经跟着家人在街头卖艺,走过钢丝,爬过高墙,钻过火圈,进过窄箱,总而言之,她会武。所以之前将叶清彤的那对真•翡翠镯子取出来、又放进去的是她,将叶清溪的这对假•翡翠镯子取出来的也是她。
可以说,如果没有她,这个计划不可能成功。
哦,除了这两个最重要的角色外,还包含一个附属角色,这个角色是谁其实叶清溪也不敢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一定是侯氏的人,且还极得绣竹信任。
从最终的结果来看,这个人应该就是绣菊了。
所以此番叶清溪一箭双雕的对象就是绣竹和绣菊,虽然现在从表面上看来,绣菊还安然无恙,但叶清溪知道,此刻侯氏定然已经在怀疑绣菊了。
很好,一切顺利,而其中唯一不足的就是,她之前伪装出来的乖顺形象,大概已经被侯氏识破了。
不过这一点叶清溪也并不怎么在意就是了,只需在日后更加小心谨慎些。
叶清溪这边正总结反省这次事件的得失,那边叶清彤已经匆匆赶来,态度十分热切:“九妹妹,你没事吧?”
“五姐姐怎么来了?”叶清溪笑着起身。
叶清彤将叶清溪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关切地道:“先前母亲直接遣人将你叫走了,我便有些不安,后来她又叫人过去我那边问了些事,我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难免为你担心,你还好吧?”
“原是为了这个,不过是一点小事罢了,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叶清溪可没发现叶清彤和自己关系这么好,还会为自己担心。
叶清彤长长地出了口气,拉着叶清溪坐下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快和我说话吧!”
“是母亲怀疑我房里的丫头偷了母亲赏给你的翡翠镯子,所以才查了一番,后来发现只是误会,”绣竹被打、被卖,是不可能瞒过去的,叶清溪便随便挑了个理由说给叶清彤听,“不过借这个机会,母亲倒是查出绣竹从前竟真的做过些见不得光的事,于是一气之下,就把绣竹给发卖出去了。”
叶清彤听得惊心,忙用帕子掩住嘴:“竟然是发生了这种事?我原先还以为绣竹是个老实的孩子呢,只是母亲为何还将你叫过去了?”
“绣竹毕竟是跟着我的,她犯了错,惹了母亲不高兴,自然是我管教不周。”叶清溪给自己和叶清彤各倒了杯水,端起来抿了一口。
“可绣竹从前也是跟在母亲身边……”叶清彤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可话没说完,就意识到不对,忙止了声,换了个问题,“那母亲可有和你说了什么?”
叶清溪仔细回想了一下:“母亲说叫我不用担心,她会为我做主。”
“便没有别的了?是谁说绣竹偷了我的东西?母亲总不会无缘无故地说出这等话来吧!”叶清彤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叶清溪更为难了:“五姐姐,这些我真的不知晓,你若是想知道,不如去母亲那里问问。”
叶清彤虽然好奇,却也不会为此去触侯氏的霉头,毕竟绣竹曾是侯氏身边的丫鬟,叶清彤又见叶清溪确实知情不多的样子,便也没再继续追究这个问题:“对了,你知道大表哥和二表哥要在府上借住一段日子的事吗?”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叶清溪讶然,心中更是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叶清彤回想起之前大表哥在叶清溪献面前殷勤的那股儿劲头,不禁颇有深意地笑了:“我之前也不知道,是方才大表哥说的,他说是母亲邀了他们两人过来散散心,也不知到底会住多久。”
“五姐姐似乎和大表哥关系很好?”叶清溪试探性地询问,她倒不指望叶清彤帮她着想,只是想趁机多了解些这位大表哥的情况。
叶清彤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道:“你看他那个样子,我怎么可能和他交好?倒是六妹妹,因是表兄妹,故而接触的多些。”
“人不可貌相,五姐姐怎么能这么说?”叶清溪有些不赞同地笑着摇了摇头。
叶清彤被这话一激,更加深入地道:“这位大表哥可不是单单长得不好,我听说大表哥性子也不太好,为人跋扈不说,还……”说到这里,叶清彤像是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叶清溪眨了眨眼睛,也不催促,只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叶清彤见叶清溪并无追问的意思,不禁有些失望,却还是忍不住把话说完了:“据说这位大表哥是个十分……十分好色之人,他房里的丫头,就没有他没碰过的。”
听到这里,叶清溪才忍不住皱眉:“大表哥怎么会是这种人?五姐姐惯会胡说。”
“我可不骗你,你要是不信,那就算了,只当我什么都没说便是。”叶清彤说这些是为了寻求认同的,可不是叫人指责的。
叶清溪还想多问问,自然不会真的惹恼了叶清彤,故而忙笑着道:“我哪里是不相信五姐姐,只是我从不曾听过这种事,所以觉得有些不敢置信罢了。”
“你自幼待在外头,后来就去了钰清庵,自然不知道这些。”叶清彤故作老成地看着叶清溪。
叶清溪心中暗暗好笑,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佛门境地的那些腌臜事儿,所以这世上哪里真的存在什么清净地?
只是此时叶清溪却只能奉承道:“五姐姐晓得我懂的少,便教教我吧。”
“我既然愿意和你说这些,自然是要教你的,”叶清彤很受用叶清溪的反应,因此说话的语气愈发高高在上,“不过话说回来,你还不知道两位表哥的名讳吧?大表哥和二表哥都是舅舅所生,只是大表哥是长子,二表哥则是姨娘所生的庶子。大表哥名叫侯朔忠,今年十六岁;二表哥叫侯朔诚,今年十五岁。”
叶清溪点了点头,将这些都默默记在心里,不管叶清彤所言真假与否,叶清溪都会认真对待:“那五姐姐多和我说说舅舅家的事吧!我还从未见过舅父呢。”
“舅父家呀,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其实父亲并不喜欢与母亲与舅舅家有过多的接触,咱们这时候议论这些也不好,”叶清彤想说的是这位大表哥,所以听到叶清溪这样问,并不情愿多做描述,“不过说起这位大表哥,我倒是知道一些的,我听说啊,他因为名声太坏,都没有哪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所以他都十六岁了,还没有定亲呢!”
在古代,女子十二岁便可以开始议亲了,而男子十三四岁也就可以开始考虑这些问题了,对此,叶清溪不得不感慨古代人的早熟。
“怎么,难道九妹妹不信我的话?”叶清彤见叶清溪没什么反应,不禁有些不悦,她正待继续说话,就听外头传来绣梅的声音。
“姑娘,李妈妈来了。”绣梅的声音不小,叶清彤闻言立马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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