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简澜自愿睡书房,将自己寝殿让位给那帅气大神
那时,她心下着实委屈,提起书房,她还从未进过,只刚搬进来时,进去望了一眼,话说那书房的名字唤‘学涯轩’,古代吗?那字堪堪反过来念,她又不懂繁体文,生生念成‘轩海学’。
那时,青玉跟在一旁,实属忍不住扬唇浅笑,莲儿乐儿更是笑得前仰后伏,恨不得趴在地上,小瘦子叉腰站在一旁,摇头摆手道“不行,笑岔气了。”
最后,简澜念来念去都不顺口,索性命名‘学海无涯’。
她还记得当时说自己搬去学海无涯住时,华爵天一脸茫然,殊不知爵澜殿还有这种地方,最后,莲儿忍不住将那番逗趣的由来讲给他听,他才幡然醒悟,原来如此,他这七弟也不完全是不学无术吗?话说‘学海无涯’倒堪堪及‘学涯轩’好听几分。
不过,‘他’永远都是那般的奇葩,让人摸不透‘他’下一秒将会惹出什么事来?
莲儿乐儿又将书房收拾了一下,添了一床新棉被,将新搬来的炭盆里加了些炭火,简澜方才在床榻就寝。
这就寝也不得安心,她寝殿里现下就寝的那位‘断袖’,谁知道会不会晚上发疯,怎么着,也得防着点儿。
虽说提防,可如何也挡不住那番困意,于是,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虽是睡着,也堪堪警惕了几分。
夜里,简澜只觉一道眸光盯着她瞧,且有种浓烈的桃花香气,那番桃花香气,如此熟悉,如此动人心脾。
那几分警惕生生将她唤醒,待她揉揉眼睛,终是看清来人,借着月光的朦胧,她对他的脸清晰可辨。
不似白日里穿着那般周正,现下里,散落着一头及腰墨发,头上那魅灵的黑白狐尾玉冠已然不见,那件黑色狐裘随意的披在肩上,夜里,她既然能看清那两颗猫眼石,他的脸庞英俊朦胧,那眸子里闪烁着不知名的情愫。
不知为何,简澜见到男子这般披散着头发,竟觉怪异极了,在现代,男子哪里会留如此长的头发?除非是那些名人大师,堪堪称得上另类的。
他就站在她床榻边沿。
“我去将蜡烛点燃。”情急之下,她是蹿下床榻的,慌乱的想摸索火折子点燃蜡烛。
可往下蹿的过头,瞬间往前扑去,只眨眼的功夫,确让那家伙来了一出英雄救美,他潇洒的将她揽进怀里,大手揽上她的腰身,眯眼一笑,暧昧道“澜儿,竟是如此迫不及待投怀送抱了吗?”
我次,老虎不发威,你们竟当我病猫一只?
这次,姐要炸毛?
“二哥,”她大力的推脱他,疾言厉色一些,争取吓住他,道“能放尊重一些吗?”
谁知,那厚脸皮的家伙劲大极了,难不成练过真功夫的家伙的确不能小觑?他便是这样,一双大手堪堪及过铜铁,那时,她竟觉得如此渺小,女人啊!为何她会穿越成一女子?她心本向男儿啊!
她推拒着他的胸膛,也堪堪发觉,他的胸膛肌肉发达,结实的丝毫不弱双手,差距,血粼粼的差距。
就在推拒之间,她只听他嘴里‘嘶’的吸气,似乎碰触到他的伤势了,他终于松开双手,趁机之间,简澜老鼠一般蹿向角落,她不愿破门而出,只因她不愿吵醒众人。
简澜吓得忘记摸索火折子,只堪堪躲在角落,一双眼睛警惕的盯着他瞧。
“可笑。”半晌,他自嘲一笑“即便我华爵天不在乎任何的流言蜚语,也不在乎别人背后那些不堪入耳的议论,可终究敌不过你一句‘二哥,能放尊重一些吗?’”
黑暗中,她只觉得他站在那里,虽王威贵气,确高冷孤独,那时,她心中竟生出一丝不忍,泛起一层小小的涟漪。
“这颗夜明珠便是你想要的。”半晌,他终是开口,将那木盒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即便是你想要的,我便会想方设法帮你得到,哪怕是你让我躲得远远的,我也会照办。”
他说完,置气一般的走向门口,站在那里,呆愣了半晌,语气变得疏远冷冽“既然不愿见我,那么…..我便离你远远的,你且放心,以后,再不动你分毫。”
直到那门‘哐’的一声关上后,简澜方才幡然醒悟,原来,那家伙的的确确来过,她没有做梦,只是,那时,就在她不懂‘情’字时,竟也感觉有何东西自体内慢慢抽离,说不出的空虚,道不明的情绪。
她那时想仰天长叹‘简澜,你是生病了么?’
果然,自从第二日以后,她就再没见过他。
一处凉亭,两个男子正在谈话。
“你亲眼见到的?”何凌讶异的问面前的黑衣人。
“不错,我亲眼见到他那晚自‘她’房中走出来。”那黑衣人着实肯定。
“哼哼….”何凌冷哼一声“华爵天那只大猫也并未攻无不克吗?”
“为何?”
“你难道没看出来,咱们的棋子鸿运便是他的软肋。”
“莫不成,他知晓鸿运是……?”那黑衣人极端诧异。
“非也,非也。”那何公公连连摇头,眸子里满是阴谋“并不一定知晓,不过也不排除他那番精明的人如今尚未发现,不过,能够肯定的一点儿是,他对鸿运的真心。”
“何公公,你再同我玩笑嘛?你是说二皇子对鸿运……?怎么可能?不可能的。”那黑衣人缓缓摇头,硬是不信事实。
“他五次三番的救鸿运,难道你还未曾发觉,你当真痴傻的认为那番是纯真无邪的‘兄弟情’?”何凌的话语有种咄咄逼人之势。
他踉跄的后退一步,何凌确一把将他扶住,道“八皇子,老奴只劝你一句,当属大局为重。”
“那我们以后当如何?”他竟有些失魂落魄。
“这二皇子的势力应当最为庞大,遂,当务之急,”他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先将他…..”
“杀死?”
“他哪里那么容易遭人杀害?”何凌低头,自怀中摸出一颗丹药,道“此丹药名为‘绝魂丹’,它还有一个名字,唤作‘断情丹’,此丹无色无味,入水极化,你将此丹药交给鸿运,就说我交代的,此番若想法让二皇子服下此丹药,我便将她娘接近皇宫,吩咐在她身边做贴身嬷嬷,如此,她们便不再分开,这样,她也会一心一意帮我们办事。”
“那么…..”那黑衣人凝着那颗丹药问“此丹药服下作何反应?”
“此丹药是毒老所制,据说当年毒老收弟子有一规矩,那便是严禁一个‘情’字,遂,他每每收弟子只收男徒,不收女徒,这规矩一直延续了好多年,直到,那次上山采药,毒老的弟子青峰途中遇到一奄奄一息的女子,他思虑前后,终是善心大发,将她带回去,后来得知,那女子名唤嫣儿,一直及爹爹采药为生,谁知,那日遭遇歹徒,便将她爹爹杀害,她一路狂奔,跑得急,便自山上滑下来,命倒是得以保存,可惜,生生断了一条腿,本就可怜,再断了腿,便是再无活路,于是,那嫣儿五次三番欲自杀,倒是青峰将她拦住,并求师父毒老将她收留。”
何凌顿了顿,眼眸低垂,接着说“毒老自是不愿,这谷中无收女弟子的先例,也从不收容一个女子,可那青峰可怜她,便在毒老殿门口跪了一夜,那时,正值冬日,寒风刺骨,昨夜又下了雪,至今未化,遂,那青峰差点儿冻死,第二日,当毒老见他弟子奄奄一息在门口时,一时心软,便将那嫣儿收留了,可前提是,青峰必须服下‘绝魂丹’,青峰为了保那女子平安,也让师父信服自己,便服了丹药。”
“后来,如何了呢?”那黑衣人好奇的问。
“那嫣儿虽生生的断了一条腿,倒也生的眉清目秀,再加以秀外慧中,心灵手巧,给他们做些饭菜,缝补些衣物,这些师兄弟们倒都对她刮目相看,即便是有心生倾慕的,可惜看到她那条残肢时,便都打消了念头,那青峰倒与他们不尽相同,他是想发自内心的对她好,且即便倾慕与她,也是暗生情愫,默默欢喜,从不及她讲明,那时,嫣儿虽也知晓他的心意,确并不晓得,他是忍受了多大痛苦,每每多欢喜她一分,那药性发作,他的痛就增加一分,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丝毫没有阻碍他对她的情愫。
有时痛的吐血时,他仍握着她送他的锦帕,含血微笑,那笑容里满满的幸福,于是,他及她说明了自己的思念及倾慕,那一次,痛得他差点死去,不过,痛并快乐着,因为,那嫣儿也爱慕于他,就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将她抱在怀中,救下她时,她便再也不能忘记,好几次,她眼看他口吐鲜血,都惊慌不已。
后来,她方才知晓,原来,那日,为了将她留在谷中,他不禁差点奄奄一息,在寒冬里,雪地上,独独跪了一夜,还喝了那粒‘绝魂丹’,并且她从青峰的师兄口中,打听到了‘绝魂丹’的厉害,于是,为了断他的‘情’,救他的命,她打算拖着那条残腿自己偷偷远走高飞,再不让他见到……”
“我猜,那女子终是走了?”黑衣人叹息一声,呐呐道。
“是,她终是走了,但也过得分外凄苦,那种思念及她来说便是一种煎熬,数月之后,青峰的师兄经年找到了她,让她见他最后一面,经年及她说,唯一救他性命的办法便是喝下失心丹,可他根本不喝,他说‘失忆了,便忘记你了。’于是,师父将他驱逐出谷,现下,即将魂归极乐,他最想见到的,便是嫣儿。
那时,嫣儿在一落魄的草屋里见到他时,他打扮得倜傥风流,一如第一次她见他时,他身着一件干净的青色,及她说‘姑娘,有我在,莫要怕。’那时,他也身着那件干净的青色,脸上似是施了些脂粉掩盖,可是,如何掩盖,也掩盖不住那张憔悴的面庞,再不是当年的意气风发,风度翩翩的模样,第一句话,他便努力的微笑,笑着问及她‘嫣儿,你终是回来了。’
那日,嫣儿哭着及他说‘回来了,便再不走了。’几个时辰后,那青峰魂归西天,经年劝嫣儿将他下葬,可堪堪说什么,她也不将他下葬,从头到尾只一句‘他还未死,他会回来。’后来,听说那嫣儿疯了,拖着一条断腿,讨饭为生,见到谁,便只说那句‘他还未死,他会回来。’有时也问‘他回来了吗?他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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