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本王不止给你一次机会,而且谁告诉你,你想去她那里,就能够去她那里,你以为花生是哪里的人,你又是什么身份?”
这个婢女以前看着还挺大气,没成想竟是个眼皮子浅的,白学了一身武功,矫揉做作的丝毫没有大方女子该有的模样。
不可不说,他庆幸自己收人收得及时,要是真让她跟随秦若白,以后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情出来,他如何面对秦若白。
女人和小孩的某些特质是世间最不好相与的存在,女人大多数性情敏感,丝毫的不对劲都容易让她们想太多,阴狠起来比男人之间的斗争还要虐心。
从某些方面来说,女人玩弄人心更加的厉害,伤人不仅是虐身还虐心,各种手段让人防不胜防,这还是众多拘束下的女子。
实在难以想象,女子一旦与男子一般平等时,越来越多的便利,会让她们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小孩就不必多说,百里御自己就是曾经那种不好惹的小孩,能够成为云启帝最为疼爱的皇子,靠的不止是云启帝的那点儿愧疚心,还有他自身走一步算三步的计谋。
他能够借母亲香消玉殒之后,入住云启帝心中,疼惜自小就失去母亲的他,懂事得让云启帝有了亲自教导皇子的心思,虽说他是记在玉贵妃名下,实则大多数还是皇帝亲自督促。
云启帝生出了教导皇子的成就感,而他也拥有了能够恃宠的资格。
百里御从来都是严以待己,宽以待人。
教养出来的下人,从来只有一条准则,必须有自知之明。
性情大方,心思细腻这就是另外的加分项目了,除却这些多学技能,习武练技,都是能够得到优等对待的能力。
看着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却始终说别赶她走的音画,百里御冷笑一声。
“你看你,这不知道满足,不过就是仗着父母恩德,以为我心软好说话,既然不愿意去庄子里头,那就废了武功嫁人吧。”
音画心神俱震,似是不可思议,瞪大了双眸看着百里御。
怜香惜玉?不存在的!
猛然回神,音画可劲的磕头,喃喃道:“王爷饶命,音画愿意去庄子。”泪水滚落却已经无法顾及,脑子嗡嗡作响,宛若晴天霹雳。
掷地有声的磕头响动,敲打在众人心中,绣绣都面露不忍,侧头低垂眼睑,不敢直视那鲜血淋漓的额头。
百里御却面露温和的微笑,起身离开。
任由血液流淌过面颊,砸在地上飞溅成血,花音画怔了,曾经望着王爷伟岸的背影有多崇拜,现在就有多绝望。
管家已经叫来了侍卫长,废除武功这种事还是得让专业人士来,音画惊惧的眼神对上眼神平静的侍卫长,突然想起那花生到底为何如此眼熟了。
曾经私底下多加讨论的夫婿良人中,可不就是有人说过无名的侍卫长,有人说他双眼冷得教人害怕。
她那会却觉得对方长得平凡,不会体贴人,是个木楞的呆子。现在直接面对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多么天真。
她想逃,可却无处可逃,被废了武功,痛苦的嘶喊出声时,她模糊的思绪想着,若是她老老实实当个婢女,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种事情。
可是……没有可是了。
楚王府赏罚分明,自有一番制度规则在其中,百里御罚人同样是按照犯错层度来惩戒,曾经最为不该有的心思就是魅惑主子,以及始终没有认知到自己的错处。
只能说一步错,步步错。
一个又一个的错处加起来,让百里御到了无法容忍的程度,会亲自处置也是正好遇上,如若平时他不会理会这等小时,府中自有制度,管家会按照规矩责罚下去。
秦若白可不知道音画的下场,百里御也不会告诉她具体,身体上的伤势还只是刚刚开始愈合,个别较大的伤势还化脓了。
对此只能让花生,拿消毒的针给刺破,如此倒是好得快,就是容易留疤,她母亲看了她的伤口都忍不住嘶了一口气。
好在母亲没有哭哭啼啼,只是关怀的忙前忙后,秦若白对此深觉不可思议,本以为还会遭遇问责,以及不让她出门的规定。
对此她还嬉皮笑脸的询问,可随即她就沉默了。
江采蓉对于女儿的问题,本不想回答,可她不想如此敷衍了事,只好如实告知。
“你不愿意与我说明,除却我帮不上忙之外,无非是生怕我伤心难过,现如今你已羸弱的躺在床上,我如何忍心让你平添负担。”
孩子已经在受罪,身为母亲就是哭也得偷偷的哭,让女儿跟着伤心反而是最不应该的,有能力谁又愿意让一个女孩儿如此拼命。
可如今一个又一个的危机胁迫着秦若白,江采蓉哪里会不知道缘由,难道她帮不上忙,还要阻止自家闺女自保吗。
想起曾因秦若白习武之事,母女二人为此发生争执,江采蓉内心便愧疚不已,若不是秦若白自己坚持,她如何能够撑到救援。
江采蓉心疼得很,秦若白身上那一道一道的伤口,看完之后她废了很大的劲才忍住了眼泪,回到了芙蓉苑之后才抑制不住的无声哭泣。
事后让人拿来鸡蛋消肿,愣是等眼睛消退之后,才重新出现在秦若白身边。
从母亲的言语中,秦若白敏锐的察觉到那抹苍白无力,让母亲整个人都看起来落寞而悲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江采蓉无法成为女儿的靠山不说,自己还得靠着女儿的呵护存活,心里头委实不好受,心疼秦若白小小年纪无法保留天真浪漫,却要一己之力惩罚两个人的安全。
本就如履薄冰的形式,明里暗里更是防不胜防,她到底对女儿疏忽了多少,才会教一个孩子成长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秦若白倒是叹息了一声,却又展颜释然:“母亲能够理解我,我便觉得千刀万剐也不疼了。”
“呸呸呸!什么千刀万剐,小孩子口无遮拦,这话可说不得。”江采蓉严肃脸。
秦若白却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声:“母亲还是这般,教人来的放心许多,如今我是一天不被唠叨一番,就觉得像是浑身不得劲。”
女儿笑颜如花,江采蓉也跟着矜持的笑了,欣慰感叹,说不出的复杂。
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闺女娇贵的长大,嫁得一个会心疼人的如意郎君,生活轻松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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