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柔拿着查到手里面的证据,问下面跪着的人,“你的这些东西,可都是真的,没有半点虚假?”
那人垂头跪在地上,“小的以对二老爷的忠心发誓,绝对都是真实可靠的,小的也一再的确认过。”
姜云柔敛着眉看着信上的消息,上面事无巨细地记载着她让查的事情。
玉盛阁确实不只是以前听闻的练手那么简单,而是已经全部交由了姜云妨打理,属于姜云妨的私有财产了。
而碧巧绣坊,却是因着白家庶女得罪了王氏,侍候又被王氏在生意上恶意的打压,这才逼得白家将钱途大好的碧巧绣坊交到了王氏的手上,又被王氏交给姜云妨。
姜云柔冲一旁侍奉的丫鬟依兰挥了挥手,依兰离开片刻后,就用托盘端了五十两银子送到那人的面前。
姜云柔道:“这是麻烦你的赏金,收着吧。”
那人看姜云柔一出手就是五十两,眼中的贪婪让他恨不得立即就把这五十两银子收入怀中,可他还是先感激地跪伏在地,“小的本就是二老爷的人,为二小姐办事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敢办点小事就收二小姐的银子。”
姜云柔缓缓地瞥了他一眼,将他眼中的贪婪尽收眼底。心中嗤笑一声,面上却仍旧是柔柔地笑着。
“既然是给你的,你拿着就是,以后再找你做事,记得多用些心即可。”
那人听了忙又拜了一拜,大表忠心,把五十两银子揣进怀里一脸笑容地退了出去。
上次姜云芯来的时候,她说的那些话时依兰也在场,现在这人不过是确定了姜云芯所说的确实是真话,就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实在是纳闷,就问。
“二小姐,不过是小事罢了,为什么要赏给他那么多的银子。”
姜云柔扬了扬手中的信,站起身来,道:“他毕竟是父亲的人,而不是我的。他会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为我办事,可要想让他全心全意地为我办事,就得是看银子说话了。”
“那二小姐这次给了这么多,是以后还会用了?”
“他这人贪财,做事却是干净利落,好掌控还有能力。现在多给他些,以后再为我做事,使不出十成的力气九分也是少不了的。”
依兰顿觉恍然,可不是这个道理。
“二小姐心思细腻,奴婢佩服。”
见二小姐起身便向外走去,依兰也随后跟上,“二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去见见娘,顺便和娘好好的商议一下。”
他们现在不好插手,却不妨碍借别人之手。这些事情,还得要娘帮忙才是。
身边有了玉环和玉翠二人,王氏终于是放姜云妨出了府,去了玉盛阁。
至于碧巧绣坊,虽然已经到了她的手上,可之前毕竟是属于别人家的,她又不想过多的让王氏帮忙,便全权打理。
而事事亲力亲为的结果就是,打理一个碧巧绣坊,比打理三个玉盛阁还要累。
好在现在碧巧绣坊已经被她完全掌控,里面的人该提拔的提拔,该安抚府安抚,所有的事情都已经重回正轨。
那些不听话怀念旧主的,有本事的就软硬兼施地挽留,实在不行就转到别的庄园里去,反正她是不会把这些人再交到白家的手中;至于那些没本事的直接发卖了或者他们自己花钱赎回卖身契,她这里不养没用的人。
不过,姜云妨偷笑一声。
难怪当初让白家把碧巧绣坊连人带绣坊都交出来时会那么的心疼,原来所有的绣娘竟然都是定的死契,没一个是别的绣坊常用的长期活契,可真是便宜了她。
王伯晃着肥胖的身子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大小姐,想什么呢,笑的跟站了什么便宜似得。”
姜云妨猛然一惊,笔尖上的墨汁已经有少许滴到了纸上不说,连王伯什么时候都已经站到身后了,她都没有发觉。
“王伯,您什么时候来的。”姜云妨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神恶魔时候想个事情竟然这么入神了。
“刚到而已,想什么好事呢。”说完,王伯恍然想到了什么,抚着胡须笑了。
“莫不是……在想楚王殿下。”那日的事情虽然压了下来,可楚王殿下放出的话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看这丫头的模样……
姜云妨没想到王伯会提起萧容,脸上一阵不自然,“怎么可能。他可是楚王殿下,我一个小小的女子,哪能去妄想他。”说着,姜云妨提起笔来,继续算刚才未完成的账本。
王伯也是老人精了,见姜云妨的模样,再听她说的话。说的好像是对人家是高山仰止,可这语气,怎么偏就是不屑一顾,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呢。
“我见那楚王品貌不凡,仪表堂堂,是个好归宿,大小姐真的不想想吗。”那日的情景他可是从头看到尾的,楚王殿下对大小姐的情愫,不像是作假的。
“他品貌不凡,仪表堂堂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姜云妨边写边说道。“王伯,你要是实在是空闲,去碧巧绣坊走一趟如何,正好新提拔的刘管事有事情不明,要请教您老人家呢。”
王伯擦了擦鼻子,心道:我的乖乖,老人家我就提了句楚王殿下就要把我打发了。看来,大小姐对楚王殿下也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和楚王殿下想要的感情有点大相径庭……
王伯一派凛然地灰溜溜地去了,姜云妨忙着的笔也停了下来。
她总觉得,这一世,两人之间的关系变的太多。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是她的重生吗?
姜云妨摇了摇头,想这么多做什么,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罢了。
姜云妨想安静地把这些日子堆积的事情处理完,再过一段时间还要忙碧巧绣坊扩张的事情。可姜云妨刚把注意力集中,又被楼下的吵嚷乱了思绪。
姜云妨峨眉轻蹙,提起的笔的又放了下去,“阿桔,看看是怎么回事。”
阿桔应了一声,就去了楼下。
姜云妨以为人很快就会上来,也没太在意。可过了一会不见阿桔上来,反倒是争吵声更大,还添了阿桔的声音。
怎么回事?
不顾是让阿桔看一下是出了什么事,看一眼也就上来了,怎么还和人吵了起来。
姜云妨正欲起身,就看到伙计阿福蹬蹬蹬地跑了上来,“大小姐,你快下去看一眼吧,阿桔被人给按在地上跪着着。”
“什么?”什么人敢到玉盛阁闹事,谁不知道这玉盛阁是姜家的产业。
姜云妨闻言,边往外面走边问,只觉怒气上头,“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敢逼着阿桔跪下。
阿福忙道:“那位小姐自称是姜家人小姐,小的也随王管事去过几次姜家,并未见过这位小姐啊。”
阿福没见过的姜家小姐,还有胆子到姜家名下的铺子闹事的……
那女子一件粉蓝色金枝线叶平素绡圆领通袖长袄,头绾风流别致的朝月髻,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景泰蓝手镯。看模样本该是个清丽的美人,可白皙娇俏的脸上满是盛气凌人和娇纵,一看就是被惯坏了的,让人心生厌烦。
她身后站着两个丫鬟,也是高抬着头,看不起人的模样。还有两个武夫打扮的粗壮汉子,一个正压着阿桔跪在地上,另一个拦着店里面的另两个伙计不让人动弹。看样子,阿福也是趁人不注意才跑了上来。
姜云妨看着这张陌生中又带着几分熟悉的脸,确实是姜家的人,只是两世的时间间隔,让姜云妨一时之间想不起她是谁。
阿桔见姜云妨出来了,“大小姐……”
而那个女子也抬头看了过来,“哎?这是谁呀。还以为出来的会是个糟老头子,没想到竟然是我们姜家的大小姐,真是好久不见啊。”
姜云妨扫了她一眼就没再去看她,而是示意玉环去把阿桔给救下来。
那大汉见来的是个长相纤柔的小丫头,根本就不把玉环给看在眼里。眼睛还不规矩地上下扫视着玉环,满眼的不怀好意。
玉环也不罗嗦,抓起那个汉子就来个过肩摔,那汉子根本就没把玉环放在眼里,动也未动地等着看玉环出笑话,没想到下一眼自己就整个腾空而起,被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
随着汉子的一声惨叫,那女子也变了脸色。
“姜云妨,你就是这样待客的。”
姜云妨心疼地揉着阿桔被掐红的地方,见没什么大碍,这才转头看向也不知是气是羞,脸色涨红的女子。
“或许就像你说的,咱们是好久不见,久的我到现在还没想起来你是谁。乱认亲戚之前,能麻烦先让我知道你是谁吗。”姜云妨一本正经地,慢悠悠地说道。
那女子闻言,顿时气的瞪圆了一双本就大的眼睛,这回姜云妨是知道她是气的了。
“你——姜云妨,你以为你是谁!”
那女子身旁的丫头的见了忙站了出来,为自家的小姐抱不平,道:“我家大小姐可是兵部左侍郎姜易的嫡长女姜云思。”
好长一串的介绍,既然知道我是谁,就直接说是你五叔的女儿得了呗,反正五叔姜易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
姜易虽然不是姜云妨的亲叔叔,算起来却也是嫡亲的堂叔。曾爷爷当年有两个嫡子,嫡长子就是姜云妨的爷爷,而嫡次子就是眼前这个姜云思的爷爷。
以前曾爷爷还在的时候,两家的走动还是很勤的。只是等曾爷爷去了,两家就少有来往,但关系却一直都有维系。
毕竟同是姜家人,也属于同枝,还不算远。
只是,姜云思不是同五叔在外地吗,今日怎么到了京城。还是说,五叔他们一家都过来了。
姜云妨脑中正快速地思量着,阿桔听姜云思的丫鬟高高在上的样子就不乐意,连刚才的恐慌都忘了,也昂着头站在姜云妨的面前,道:“那你知道我家大小姐是谁吗?我家大小姐可是辅国公兼姜家当家人的嫡长女姜云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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