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悠!”孙翌兰脸色像是一张白纸,指挥佣人上前把顾茗悠扶起来,声音都有点发颤:“这…这怎么回事?”
顾茗悠被人架起来,几乎完全没了生气,说话气若游丝:“董事长,她……”一边说,一边颤抖着抬手,指向乔苡沫。
只可惜,话还没说完,就晕死了过去。
“快!快送医院!”孙翌兰连声叫来管家,把顾茗悠送上车,急忙忙地往医院开去了。
安爵站在门口,似乎也才回过神来,走过去拉住乔苡沫,仿佛不敢置信般地问:“发生了什么?”
乔苡沫也已经完全地吓蒙了,刚刚顾茗悠和她抢手里的剪刀,两人扭打了好一阵。最后她实在打不过,就把剪刀扔了出去,顾茗悠转身去夺,可不知道是被白裙子绊住了,还是地上的血迹太滑,一下去飞出去,然后……就成了这幅样子。
安爵定定看着她,眼神里闪着她看不懂的光。
乔苡沫从心底涌出一股无力感:“你不相信我?”
沉默许久,他深深吸口气,似乎在平定杂乱的心情:“她身上的伤口……怎么回事?”
刚刚顾茗悠被抬出去的时候,他也看见了,脖子上和胳膊上,密密麻麻都是伤口,这些……又要怎么解释?
是,他很想相信乔苡沫,可是摆在眼前的事情,不得不让他心乱如麻。
“如果我说,那是她自己划的,你会信吗?”乔苡沫苦涩地笑了一下,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不会,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安爵看着她,薄唇动了动,却并没有说话。
“所以呢?你现在要拿我怎么样?”乔苡沫看着他,忽然觉得真好笑,没有绊倒别人的本事,就拿自己来开刀,她为顾茗悠感到悲哀!
可是顾茗悠的悲哀,却令她的悲哀也一同到来——安爵显然并不相信她。
“你先去休息。”安爵心底此刻乱成了麻,想起刚刚顾茗悠出去满身血迹的样子,他觉得眼前的乔苡沫无比陌生。
乔苡沫点头,没再说什么,然而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一个身影挡住了。
“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孙翌兰脸色冷硬,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
乔苡沫的心沉到了谷底,可她现在没有勇气去向安爵求助,对于孙翌兰即将到来的怒火,她也感到前所为所有的慌张。
顾茗悠这一步棋走得很对,对她信任有加的孙翌兰和安爵,只在一瞬之间就对她产生了怀疑,可她呢,却连为自己辩解的能力都没有。
孙翌兰本来就压抑着怒火,看她还站在原地不动,顿时就气得发抖,一巴掌狠狠挥了过来。
“妈!”安爵在巴掌即将打到乔苡沫脸上时飞快出手,攥住了孙翌兰的胳膊。
“你还帮着她?”孙翌兰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安爵一眼:“你难道刚刚没看见茗悠那副惨状,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妈,我要跟你说件事情。”事到如今,再瞒下去,乔苡沫就彻底没有解释权了。安爵深吸口气,看向孙翌兰:“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孙翌兰放下手,脸上仍旧带着些愠色,不过已经冷静了许多:“说,我听着!”
安爵看了乔苡沫一眼,缓缓道:“下午我们去警局确认过,安漓出车祸的那辆车,确实被人动了手脚。我下午把动手脚的人揪出来了,人家亲口告诉我,在背后指使他做这些事的人呢,正是顾茗悠!”
孙翌兰神色一震,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你说什么?!”
“这整个车祸,都是顾茗悠一手策划的!”似乎是怕她不相信,安爵加重了语气:“她原本是想害用这辆车的苡沫,却没想到安漓会抢走钥匙。这些都是证据确凿的事情,有人证有物证,甚至她现在手里,还有一名怀孕五个月的孕妇!”
孙翌兰一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想想刚刚还浑身是伤楚楚可怜的顾茗悠,她只觉得头晕眼花,脚下一软,差点跌倒下去。
“伯母!”乔苡沫离得近,立刻一把搀住了她。
“你别碰我。”孙翌兰虽然没了怒火,可甚至还是很清醒,看到乔苡沫身上的血迹,眼中更是有了一股恼意:“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这么对她!”
顾茗悠伤了安漓,心怀不轨,她自然会处罚她!可是在她安家,对她的人动手,这不仅是不尊重,还关系到人性!同样是人,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
安爵望着乔苡沫,眼里有几分心疼,又有几分迟疑。
乔苡沫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缓缓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说罢,朝孙翌兰弯了腰,绕过她就朝外走去。
安爵浓眉一蹙,上前去拉住了她:“你不能走,现在还有没有潜伏的同伙我们都不清楚,你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
“不用了,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乔苡沫推开他的手,想了想还是道:“去医院看看顾茗悠吧,我还不想莫名其妙就变成杀人犯。”
“不用看了。”孙翌兰冷冷道:“我送她去的私人医院,不会出事。”
顾茗悠这种情况,一看就是民事纠纷,去大医院的话,很快就会惹来官司,她虽然震怒,可大事却还是分得清的。
孙翌兰说完,也懒得再看安爵和乔苡沫,径直转身回了房间。
几个佣人送完顾茗悠回来,从乔苡沫身边过的时候,都用复杂又害怕的眼神打量她,仿佛她是个吃人的恶兽一般。
安爵皱了皱眉,呵斥道:“看什么?去把里面打扫好,今天发生的事,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人提起,明白吗?”
佣人们噤若寒蝉,匆匆点了头,很快就走开了。
安爵这才转身看乔苡沫,眼神复杂,又带着几分挣扎。
他抬手,轻轻捧住了乔苡沫的脸颊,低声说:“我相信你和安漓的车祸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也不用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今天就安心地在这里住下来。至于顾茗悠的事,等她醒来后再说,OK ?”
乔苡沫垂下眼,嘴角有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安爵,你相信我吗?”
这个问题问倒了安爵,他不是不相信她,可是……眼下的情况,他确实不能冲动地选择相信:“我知道很多事情不能眼见为实,我也相信你不是那么残忍的人,但是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
“我知道了。”答案已经很明显,乔苡沫打断他:“我要回房休息了。”
顾茗悠终究还是赢了,她确实玩不过乔苡沫,但是在捉摸人性的这一点上,她狙击地非常准确。
乔苡沫身上沾了不少血迹,她背对着安爵离开,手指不停在胳膊上用力擦拭着,似乎是想把今晚不愉快地记忆通通都抹掉。
“苡沫。”安爵忽然出声喊住她,两步走过来,在她背后小声却坚定地道:“等着,我一定会帮你洗清嫌疑。”
不等乔苡沫回头,他已经疾步走到客厅,拿起钥匙,开着车在夜色中离开了别墅。
事务所里。
阿严把一叠照片递给安爵,无奈道:“我们下午去楚天翔的住所找了,旁边的邻居说,下午有几个小青年过来,接走了他的女朋友,但具体情况并不清楚。”
“旁边有没有摄像头?”安爵接过照片,沉声问。
照片是是楚天翔住所附近的情况,看样子很偏僻,但是只要有摄像头,那就一定能找出线索。
阿严瞪大了眼:“安爷,这工程有点大啊?”
那种偏僻的地方,要想从稀稀落落的摄像头去找到一个人,是非常艰难的事情。别说视频不好弄到手,就是弄到手了,眼睛找瞎了也不定能找到。
“工程大怎么了?”安爵斜睨了他一眼:“好处一分都少不了你的。”
阿严挠了挠脑袋,对于安爵这种拿人民币砸他的方式,实在是恨不起来:“行,我这就让人下去找。”
这天晚上,几个人从找视频到看视频,一直折腾到了凌晨四点多。最后,终于在一个拐角的画面中,看到了带走楚天翔女朋友的那辆车,然后又根据车牌号,找到了带头的小青年。
早上八点,安爵带着一帮人站到了游戏厅门口。
带头的小青年给这阵势吓得不敢说话,仓皇地眨了眨眼:“你们找我干什么……”
阿严接收到安爵的眼神,立刻上前一步,问:“昨天是不是你们,从碧水小区里面带走了一个孕妇?”
小青年怯怯点了点头,又赶紧解释:“那是、那是一一位顾小姐拜托我们去做的,说是事成以后有重谢……”
这些信息安爵差多已经都掌握了,直接问:“她人现在在哪儿?”
“在顾小姐给我们的一间屋子里,”小青年指了指巷子那头:“她让我们好好看着那个女人,不能让她乱跑……”
阿严推了他一把:“别墨迹了,赶紧带路!”
一行人跟着小青年到了那个屋子里,果然看见里面坐着一个大肚子的孕妇,安爵吩咐人把她带走,正要出门的时候,阿严忽然叫住了他。
“安爷,你看这个!”
安爵皱着眉回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微微眯起了眼——摄像头?
“这摄像头很专业啊。”阿严踩着凳子,拨开了挡在旁边的窗帘:“一般来说是业内专业人士才会用的,怎么这里也有?”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安爵忽然问:“阿严,你能查出一个房间里有没有录音器吗?”
“能啊!你要查哪里?”
安爵的眼神渐渐幽暗下来,唯一一个没想通的线索,看来很快也要被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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