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妤笙第二天起迟了。
不是她起不来,而是严川衡那混蛋动手动脚,把她折腾得差点脚软,慌慌张张洗漱完才发现去报道已经晚了。
虽说有些生气,但是严川衡三言两语,很快就把人哄老实了,还用了昨晚他送的香。
那其实是个和严川衡常用的香是情侣款,严川衡这个丧心病狂的,恨不得像狗圈地盘一样,江妤笙浑身都是他的味道才好。要是他能,他简直想告诉全世界这女人是我的。
江妤笙没想那么多,就觉得这款木质香为主调的香水十分清爽好闻,因比匆匆用了一点就准备出门。
“……”走到一半江妤笙站住了,她犹犹豫豫地回过头,严川衡好整以暇地微笑:“怎么?”
江妤笙迟疑了一下,她又忍不住脸红了,她蚊子哼一样细声细气地说道:“我不知道路……管家先生知道坐哪路公交吗……”
“原来是想让我送啊。”严川衡大手一挥,脸上还有点嫌弃,让人牙痒地说道:“真是的,不早说。”
这个死傲娇。
江妤笙咬着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随即还要十分欣喜地哄着他,作出一幅受宠若惊兴高采烈的样子来,真是说他率真他就喘,只好拿他当小孩儿哄。
管家立在大门口送两个人,江妤笙其实挺喜欢严家这位管家的,慈眉善目,两鬓斑白人却很精神,腰杆笔直,对江妤笙也很照顾。江妤笙笑眯眯地同老管家道了别,才和严川衡一起坐车离开了别墅群。
严川衡和江妤笙并排坐在宽敞舒适的后座上,江妤笙心里有些发急,忍不住开始想怎么编个迟到的理由。然而她这所大学管理得挺严格,她越想越觉得辅导员很快就要找她谈话了。严川衡看着她皱着眉头不说话,还以为是早上闹狠了,一时车内沉默下来。
昨晚下了入秋的第一场雨,空气湿润冰凉,有些泛黄的树叶跌了一地。江妤笙看着窗外一掠而过的高大树木,那些树木她叫不出名字来,可熟悉的感觉缀在舌尖,她晃晃悠悠地随着车摇动,突然就生出一点儿想念。
家门口的树,也该开花了。
江妤笙在外上大学这几年,就开始只知道家乡的冬与夏了,家门口的桂花与樱花,她再也没见过盛开了。思念倒不是与日俱增,只是偷偷摸摸地藏在某个地方,一旦不小心触碰到了,就犹如翻倒的香水瓶,思念的味道渐渐浓烈起来。
“江妤笙。”严川衡喊了她一声,将她从乱七八糟的情绪里拉了出来。
江妤笙转过头去看他。
这个把她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的男人低头沉沉地注视着她,眼里仿佛有大海,温柔而令人不容抗拒地扑过来,将她兜头淹没。
“你是我的。”严川衡说道。
他没头没尾地冒出来这样一句话,江妤笙茫然了一会儿,她微微皱着眉,低头含糊地应了声。
“嗯。”
严川衡看着她。他看见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敷衍。
她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当过真的。为什么?
严川衡看她看着窗外出神时,心里陡然一阵恐慌,仿佛江妤笙人在这儿,心却晃晃悠悠地飞到别的什么地方。或是什么人身边,他不许!
严川衡其实很霸道。他知道自己占有欲强,也不屑和那些阿猫阿狗浪费时间,得到手的就要抓紧,得不到的……他危险地眯起眼睛。
车内空气陡然冰冷起来,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飞快地打了个寒颤。
江妤笙仿佛没察觉到,她扭过头,十分惊奇地说道:“开空调啦?”心大到出奇——她应该是肝肺都没长,此时在严川衡冷冰冰的注视下活似还能再吃两个煎饼果子。
江妤笙刚吃过早饭没多久就饿了,她眼看快要到校门了,就扒了扒自己的包,发现有人已经给她装好了一些零食,应该是严家的人给她装的,用一个俏皮可爱的帆布袋装着,鼓鼓囊囊地窝在书本一边,这才兴高采烈地冲严川衡一笑,“啪叽”亲了一口严川衡。
暗自发射冰冻射线的严川衡:“……算了我还是制热吧……”
“吃的吃的~好吃的~”江妤笙胸小勉强有点脑子,可怜那脑子也几乎都被好吃的占满,眼看自己的位置也要被吃的取代,严川衡赶紧上前挽救:“夜晚吃什么?”
江妤笙睁大眼睛,十分快活地回答道:“鸽子盅!”
于是作为做饭的严川衡,保住了地位。
江妤笙下车时才发现有些不妥。
这个时间虽然她们系的有课,其余系的倒是没课,因此很多人都哈欠连天地聚在早点摊上买早点,来来往往的都是左手豆浆右手包子的梦游人士,俨然是一副吃完再去课堂上睡回笼觉的状态。严川衡的车太过耀眼,堂而皇之地停在学校门口,那代表着价格的发动机声一靠近,许多人就看了过来。
江妤笙看着车窗外那一堆又是羡慕嫉妒又是好奇的眼光,开车门的手就缩了回去。
“怎么?”严川衡看她停下了动作,还以为是她拽不开车门,因此斜过身来推了一把。
“别!”江妤笙刚想阻止他,却已经来不及了,车门打开了。
江妤笙搂着她的包,十分尴尬地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下。
这还不是更要命的,要命的是身后的严川衡紧接着开车门从另一边绕了过来,十分绅士地冲她伸出了手。
江妤笙几乎能听见人群里的议论声,她还看见了女生们的视线几乎要凝为实体,沉甸甸地压在严川衡身上。他是那么好看,英俊挺拔的身躯,精雕细琢的轮廓,秋水一样的眼睛,此时只牢牢地看着江妤笙,再容不下他人。
江妤笙慢慢放松下来,她轻柔地对着严川衡露出微笑,随后握住了那只手。
严川衡轻轻一拉,江妤笙顺力站在了他身前。
“下课来接你。”
距离太近,江妤笙到底没有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的臭毛病,红着脸推了推严川衡,说道:“好啦知道啦,快走吧,我要被人盯穿了……”
严川衡眯起眼睛笑了笑,随即抬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周围。接触到他眼光的人都后背一僵,讪讪地挪开视线,有的人恨不得将脑袋埋进那杯小的可怜的豆浆里。
“快去吧。”严川衡目送着江妤笙拿着包往校园里走,看她走到一半又笑着扭过头挥手,眼神瞬间温柔起来。
直到江妤笙拐了个弯看不见人了,严川衡才重新坐回车里。司机恭敬地问道:“严少爷,去公司还是回去?”
“去公司。”严川衡皱着眉头往后座一靠,仿佛江妤笙连他最后的温情耐心一并带走了,这会儿语气十分冷漠不耐,司机大气不敢出,沉默着发动了车子。
严川衡看着来时江妤笙看的那边,高大树木的残影印在他漆黑的瞳孔里,他看起来沉默而温柔。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想起来。”严川衡突然说道。
司机不敢吭声,按照惯例这也不需要他接话,严二少不需要别人的附和。
严川衡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仿佛手上还残留着女孩子手心的温度。
江妤笙做贼一样窜进了一号教学楼,阶梯教室里已经有教师开始讲课了,江妤笙猫着腰跑到教室后门,想趁讲台上的教授老眼昏花不注意的时候溜进去。
正在这时,有几个女孩子揣着早点也跑了进来,江妤笙看了她们一眼,估计她们也是迟到的,刚想招呼她们小声一点往后门走别被教授发现了,手刚抬起来,最先看见她的女孩子突然站住了。她用一种十分恶意的眼光看着江妤笙,对,江妤笙肯定她看见了那眼神里含着的轻视与恶意,看上去好像碰见了什么脏东西……那女孩子回头和同伴说了几句,她们迅速地也溜到了后门,却与江妤笙保持了一个距离。
怎么?江妤笙有些不解……她明明是第一天来报道上课的,谁也不认识谁,更不可能得罪这几个女孩子,为什么她们看过来的眼神充满了令人发寒的探究与鄙夷。
“你们几个?!干什么的!”正寻思着怎么回事的江妤笙被耳边的喊声一炸,猛地回过神来,一旁的女孩子们却趁机飞快地钻进了教室,理也没理那个大声呵斥的人,江妤笙暗道不好,踌躇了一下正准备有样学样地钻进去却被来人一把拽住了胳膊。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系的?第一天就迟到?!”来人是个长相清奇的中年男人,一口黄牙东歪西倒,满脸油光不说,头顶的发量还是个地方支援中央,秃得十分艺术,江妤笙被他严厉的唾沫星子一喷,险些没忍住要从包里掏出纸巾来。
她看了一眼这老男人的工作证,发现自己真是烧了高香,第一次迟到就一头撞到了教导主任。
严川衡是哪门子的扫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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