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书房。
端王满脸笑意,优哉游哉地喝着茶水,手指还轻轻拍打着大腿,样子十分得意。
“你说慕夕泽现在是不是已经死了。”
“昨夜我亲眼所见,慕夕泽进入山洞密室,然后触动机关和那叶凝香一同掉入地下深洞之中。”那变态嘴角微微上扬,样子十分邪恶。
“那深洞是我是我饲养的毒蛇的巢穴。这些毒蛇常年以至毒之物为食,一旦咬到人的身体,不出一刻那人便会命丧黄泉。”那人阴狠地笑着说道。
“说到底还是有着血缘的亲兄弟,老三最终落得个困死地下,中毒而亡的下场,可惜啊,可惜!”端王装作同情心泛滥,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正当二人洋洋得意之时,书房外却传来管事太监很焦急的声音,“王爷,外面有个穿黑衣的年轻人说要找您和季先生,似乎有十分要紧的事。”
他二人都知道这黑衣年轻人该是他们的手下,专门负责制药一事的,这时他竟不加回避,火急火燎地跑到王府来找人,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那黑衣人十分焦急地冲进书房,然后扑通一下跪到了端王面前,几乎是哭着说道:“殿下,不好了,炼丹房突然起火,之前备好的那些蛊虫全被大火烧死了!”
“什么!”听到这话,端王怒不可遏,一把将手中的茶杯摔倒地上,摔个稀碎。
接着边和那位季先生匆匆赶去炼丹房。
这炼丹房外表其实就是个普通民居,和普通平民百姓的房屋都连在一起。不过很不巧的是刚刚隔壁人家做早饭很不小心在柴火垛上撒了个火星,然后便燃起大火来,接着火势越烧越大,而炼丹房内也多助燃之物,这八十一天辛苦集来的蛊虫就这样被一片大火付之一炬。
“王爷,事已至此,已是无法补救,只能等到您登上皇位之后,在重头来过。” 季先生一边安慰端王,一边拔出身上的佩剑,毫无预兆地朝那黑衣人的脖颈砍去。
那人双手紧握这脖子,双眼瞪得老大,临死前还听到季先生对自己说的话,“犯了这样大的错误,你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端王费尽心力得来的蛊虫顷刻之间被烧了个干净,而此刻,这炼丹房外竟然来了一队官兵。
官兵很礼貌地敲着大门,似乎是为了失火一事而来。无奈之下,端王责令另外两名手下换上便装,冒充这里的居民,自己还有那位季先生很屈辱地从狗洞爬了出去。
接着端王害怕生出事端,特意带上亲兵,同季先生一道骑着快马二人朝困着叶凝香和慕夕泽的深洞驶去,一是确认慕夕泽是否已经死亡,二是将叶凝香体内的蛊虫取出来。
可是这一行人刚到那山洞外,就被几个身着道袍的人挡住了去路,为首的人竟是季北渊。
只见那季先生面色大惊,做出了随时准备战斗的姿势。
“季北桓,当日你偷习禁术,伤人害命,受了火刑还不知悔改,如今又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季北渊义正言辞地说道。
“季北渊,我早已被逐出师门,你少拿管教天宗弟子那一套说辞管我。”季北桓眼中露出杀意,原本张开的双手此刻已经紧握成了拳。
接着季北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季北渊袭来,二人厮打在一起,周遭竟还有阵阵光束,使得周围人都不敢靠近。
大概是这些年牵制慕夕泽耗费了太多法力,没有几个回合季北渊便败下阵来,被季北桓一掌打中胸口,弹出了很远,然后吐了一大口鲜血。
季北桓得意地走到季北渊身边,从上而下俯视着摔倒在地的季北渊,“啧啧啧,师兄啊,你说你这些年都是怎么活的,样貌上衰老了好几十岁不说,这法力竟也所剩无几。就凭你现在这样还想阻止我?”
季北渊带来的小道士见到他们的掌门人已经身受重伤,面露惊恐,不敢上前与他们这法术极高的师叔较量。
正当这走投无路之际,端王一行人竟突然被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蒙面刺客包围,刺客们武功极高,而且出手狠绝,眨眼之间已经杀死了好几个端王带来的亲兵。
而季北桓虽然法术高强,可是这法术虽有抵挡人们攻击的作用,却不能伤及人们性命,一时间并没有占到什么优势。
于是,季北桓寻了个时机,拉着端王很狼狈地冲出了重围,而端王带过来的亲兵已是无一生还。
深洞之中,叶凝香听了慕夕泽讲了一夜的故事,此刻有些疲倦,躺在慕夕泽胸膛上打着盹。
慕夕泽轻轻地拍着叶凝香的肩膀,笑着说道:“小叶子,有人来救我们了。”
“我们现在是在地下很深很深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发现我们?”叶凝香觉得慕夕泽在胡说八道,很质疑他的话。
“我听到的,外面现在来了很多人,正在厮打着,一会儿打完了就会过来救我们了。”
说完,慕夕泽稍稍挪动了下身体,用手去摸了摸散落在地面上的碎石头,然后继续说道:“这碎石太多了,若是从外向内一点点挖开,等到挖到这里时,估计我们真得窒息而亡了。”
“希望他们能长点脑子,选个行之有效的方法救我们出去。”慕夕泽一边再次紧紧搂住叶凝香,一边将头埋在叶凝香的脖颈说道。
这一夜,叶凝香都是躺在慕夕泽怀里的,突然被慕夕泽靠上,觉得很不舒服,有些尴尬地说:“你能不能把脑袋抬起来一点?”
“这一整夜都是你靠着我,现在我就靠你一小会儿你就拒绝我,哎,好心寒啊!”慕夕泽这话说得可怜巴巴的,令叶凝香平白生出些许罪恶感。
“好吧,好吧,你靠着吧,愿意靠多久靠多久。”叶凝香很不情愿地说道。
慕夕泽得意地笑了两声,然后将头埋得更深,几乎整个躯体都与叶凝香相连。
二人又在这深洞中待了一个多时辰,然后突然之间就是几声巨响,接着又平静下来。又过了一会儿,又是巨响,然后又是平静。这样反复了好几次。最后那次巨响将碎石震得更碎,那些石块子由于重力的作用朝叶凝香这边滑下。
可是因为石块变得更碎,而上面的石块已经被顾连城带来的暗影卫清理出去,此时叶凝香竟发现一丝光亮。而慕夕泽依旧死死将她护在身下,生怕她受到碎石的袭击。
暗影卫用最快的速度将碎石清理干净,然后又递过来一条绳子,将叶凝香和慕夕泽拉出了深洞。
顾连城看着此刻慕夕泽外露着上身,左肩似乎还有被什么东西咬伤的痕迹,而那面色苍白的可怕,一时间十分心疼,单膝跪地,说道:“公子,属下来晚了,让公子受苦了。”
说完,顾连城狠狠瞪了叶凝香一眼,似乎在怪罪叶凝香将慕夕泽置于如此险境。
接着顾连城继续说道:“公子,我们已经将端王的炼丹房烧毁,那些害人的虫子也都烧得渣都不剩,只是属下无能,并没有发现任何与端王有关的证据。”
慕夕泽微笑着说:“你已经很厉害了,谢谢你。”
因为顾连城蒙着面,叶凝香看不到这个对慕夕泽十分恭敬又狠狠瞪了自己的人的样貌。不过听这人的言语和行为似乎十分尊敬慕夕泽,大概是慕夕泽的心腹。
“公子,马车已备好,还请公子到马车上歇息。”顾连城恭敬地说道。
山洞外,树林中。
萧青羽和高飞站在一个视野极佳却极难被人发现的地方,静静地观看着山洞口发生的一切。
“这慕夕泽果然不一般,身处如此境地竟能带着凝香毫发无损地活着出来。”萧青羽微微笑着说道,只是这笑中隐隐带着些许寒意。
自从慕夕泽出了山洞,叶凝香就觉得他似乎比之前虚弱许多,每一步路走得都很艰难,然而害怕叶凝香担心,又故意装作一切很好的样子。反倒是叶凝香因为这一整夜都被慕夕泽搂在怀里好生修养,此刻身体竟大有好转。
二人缓缓走进马车,却发现车内竟然还有个人。
季北渊斜躺在车座上,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血迹,似乎是受了重伤。
大概是闻出了季北渊身上的味道,慕夕泽说道:“这世上竟还有人能将你伤成这个样子!”
“是我师弟,将你们困在此处企图杀了你们。”季北渊十分虚弱地说道。
“不过他失败了。”慕夕泽在靠近马车门的地方坐下,微弱地说道。
接着慕夕泽和季北渊都闭上了双眼不说话,只留着叶凝香尴尬地在车里发呆。
马车行驶得很快,颠簸得也很厉害,这让叶凝香觉得原本就有些昏沉的脑袋更加昏沉,不过在她将车窗开了个小缝儿后,这样的感觉就好很多了。
这时闭目养神许久的慕夕泽突然眉头紧皱,眼睛也随即挣开,面容有些狰狞,好像十分难受的样子。
“你怎么了?”叶凝香看出慕夕泽的异样,很焦急地问道。
这时季北渊也睁开了眼,面上露出关怀之色,似乎在等着慕夕泽的回答。
接着,慕夕泽很艰难地说了三个字,“我想吐。”
叶凝香心想也难怪慕夕泽会有这样的感觉,他的身体那样虚弱,这马车又这样颠簸,换成谁都会晕车的,然而事实却并非叶凝香所想。
在外驾车的顾连城听到慕夕泽的说话声,赶紧勒紧缰绳,让马车停下来,只是这车还没停稳,慕夕泽便从车上跳了出去,然后狠狠摔倒地上,滚了个圈。叶凝香也紧随慕夕泽下了车,很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慕夕泽却并没有回答,只是呕了几下,接着便从口中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只是那血中还夹杂着许许多多已经蜷缩着似乎已经死去的蛊虫。
那些曾经在叶凝香身体里狠狠折磨她的蛊虫,到了慕夕泽的身体里后竟然都被慕夕泽折磨死了,最后还被慕夕泽吐了出来。叶凝香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慕夕泽在马车旁吐了好久,直到将体内的蛊虫全都吐了干净,然后擦了擦满是血迹的嘴,有些虚弱地坐到了地上,叹了一口气,说道:“舒服多了。”
最后,叶凝香苦笑道:“呵呵,你这术法还真是厉害,以身体为诱饵最后让这些小虫子死得这样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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