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何不把这里毁了,反而给他们一次次来排查的机会,难道就不怕他们查到点东西,未免太自信了。
陆桑也跟着进了石室,刚踏进去,脚上好像勾到一个东西,低头看是条细细的线,心脏猛地收缩。
“肖左。”
“嗯?”
他回头,陆桑紧咬着唇指她脚下的线,肖左大惊失色:“别动。”
陆桑站着没动,也许脚下的线是炸弹也说不好。
“桑桑,我扶着你。”
老许过来扶着她,肖左顺着细细的线在密室角落柜子里发现炸弹,时间不断后退,只有三分钟。
炸弹上绑着个盒子,肖左打开盒子,里面是张纸条,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字:“桑桑,好久不见。”
肖左第一个想到的是吴松逸,他又回来了,做了这一切,就是等着他们再次来密室,想炸死他们。
陆桑冷静下来后开口:“肖左你带着老许先走。”
“别吵,把脚抬起。”
“你说什么?”
“抬起来。”
陆桑瞳孔收缩,万一抬起来就爆炸呢?
“我说抬起来,快点,不会有事。”
面对肖左坚定的神色,陆桑慢慢把脚抬起,炸弹上的时间双倍后退。
“快,往回跑。”
老许没迟疑,拉着陆桑立马往回跑,肖左关了石门后紧跟着往回跑。
“不要回头,快跑。”
陆桑知道肖左就在身后,更加用力的往前跑,前面就是出口,忽然听见爆炸声,巨大的热浪将他们托起,陆桑踉跄着差点跌倒,肖左从后面拉住她,带着她上了楼梯。
一连几次爆炸在耳边,陆桑觉得胸腔都在疼,眼看着出口就在前面,身子忽然被震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模糊的视线里是漫天火光,就像又回到那年,巨大的火苗吞噬掉一切,沙哑的嘶吼声,到最后全部化为灰烬。
肖左抹了把脸上的灰艰难的爬起来,看看旁边老许,又看看昏过去的陆桑。
“桑桑,桑桑醒醒。”
“老许,起来。”
老许全身都疼,哼哼唧唧了几声,他妈的暗算他们,要不是跑的快,差点给炸飞了,吴松逸这个王八蛋,等抓到他一定要好好招呼。
挣扎着起来,揉揉发疼的胸口和小腿:“我没大事,桑桑呢?”
肖左把昏迷的陆桑抱起:“快走,地下密室很有可能会塌方。”
“我去,操他妈的。”
老许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刚走出去没多久,他们之前躺着的地方全部塌方,一点点陷进去,变成一个大窟窿,密室下爆炸声还在继续,老许赶紧抱着脑袋往前跑。
一直跑了两百米才停下来,肖左把陆桑放在石头上,伸手擦去她额角血迹:“给队里电话。”
“嗯,桑桑怎样,先送医院。”
“昏过去了。”
肖左不知她伤到哪,除了头上的伤之后没有其他伤口,不排除是否内脏出血。
老许骂骂咧咧的在一边打电话,塌方的方向火苗窜了出来,看样子一时半会灭不了,只能叫火警来。
肖左把陆桑打横抱起:“你在这边等他们,我送陆桑去医院。”
“嗯,赶紧去吧。”
“注意安全。”
“OK。”
肖左带陆桑离开,老许站在土丘上拍照,封云带着同事很快赶到,火警也随后赶到。
大火烧的旺盛,上方全是烟雾,火警开始作业,封云给老许扔了湿巾:“擦擦脸吧。”
“我今天差点给炸死了。”回想起遇险的那一刻,老许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还能死里逃生,还是活着好,呼吸新鲜空气,看人间美景。
“肖队和桑桑呢?”
“肖队送桑桑去医院。”
“伤的严重?”
老许抓抓脑袋:“不好说,不晓得有没有伤到内脏。”
危险时陆桑跑在中间,肖队在最后,按讲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但她是女人,也许比较脆弱。
“等这边结束去医院。”
封云安排人手,密室被引爆事件已经上升为危险恐怖事件,肯定要彻查。
肖左揉揉模糊的视线,脚下油门微微松了些,车子开的歪歪扭扭差点和旁边的车撞倒,肖左立马拨动方向盘,再次揉揉眼睛,视线清晰起来。
陆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病房,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她非常熟悉,曾经在医院住那么久,熟悉医院的每一天。
摸摸发疼的额头,被贴了纱布,小腿也有些疼,坐起来看了看并没有破皮,看来只是软组织受伤。
陆桑从醒来就没看见肖左,打算掀开被子下床去找他,恰好护士进来。
“病人身体舒服吗?”
“没事。”
“测量体温。”
陆桑接过温度计放在腋窝下面,问起护士小姐:“请问送我来的人……”
“哇,你说送你来的那位帅哥啊,在主任办公室呢,当时你一直昏迷,估计很担心。”
“嗯,谢谢。”
陆桑揉揉脑袋,当时确实是被爆炸震晕了。
“温度测量好之后温度计直接放在桌上,我一会来收。”
“好。”
肖左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往病房走,在门口接了封云的电话,那边已经结束的差不多。
“嗯,桑桑没事,可以不用过来。”
陆桑听见肖左的声音,拉过被子盖着腿。
“肖左。”
“嗯。”
他挂了电话进来,外套扔在沙发上:“头疼?”
“一点点。”
“当时怕吗?”
陆桑靠在床上回想,有些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反正不过是一死,只是希望老许和肖左能够逃出去,不要因为她的缘故牺牲,她死了,案子可以继续查下去。
“不怕,有你在啊。”
肖左莞尔:“当真这么想?”
“嗯。”
陆桑忽然难得朝他伸出手,肖左起身过来握住,忽然觉得头晕眼花,步伐乱了几步撞到床边上。
她大惊失色:“肖左。”
陆桑忙掀开被子下来扶助他:“肖左,你怎么了?”
他揉揉发晕的脑袋刚准备笑笑说没事,整个人软了下去倒在地板上,陆桑急的心要从嗓子里跳出来,扶着他的手开始发抖:“肖左,你别吓我。”
急救室灯亮着,陆桑穿着病服双手捂着脸坐在外面塑料椅子上,心犹如在油锅里煎熬,如果肖左有事她该怎办?每次危难时都站出来保护她,这样的男人不可以有事。
已经进去一个小时,陆桑觉得似乎过去了一个世纪,时间漫长的看不见边际。
终于出来一个护士,陆桑立马拦住:“请问病人怎样?”
“脑震荡,目前还在检查,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谢谢。”
幸好是没有性命危险,陆桑放心不少,刚坐下肖左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喂。”
“肖队,不,桑桑,肖队呢?”
陆桑看了眼急救室方向心情沉重:“在急救。”
那头的老许炸了:“什么情况,肖队怎么进了急救室?我的天哪,心脏要炸了。”
陆桑疲倦的揉揉脑袋:“在爆炸中受伤导致脑震荡,忽然晕倒在医院。”
“我们马上去医院。”
陆桑想说她一个人在这里可以,老许已经挂了电话,看样子他们很快就会到。
半个小时之后肖左从急救室出来,被诊断中度脑震荡,内脏受到震荡,最好休息段时间。
从他口中知道以前受过不少伤,现在伤上加伤,陆桑坐在床边上注视着他英俊的眉眼,嘴唇和脸色都有些发白,她伸手摸上他侧脸,温度淡淡的,上面有个小口子,血已经凝固,手指顺着脸颊往下,摸到他嘴唇,有些发干,陆桑用棉签沾了点水湿润。
做完之后握住他手安安静静的靠在床边上等他醒来,肖左睫毛轻动,等了许久也不见她下一步动作,微微睁开一只眼看,她低垂着头盯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哎,傻姑娘。
肖左继续闭上眼装作没醒的样子,任由陆桑握着他的手,他手指上有着薄薄的茧子,摸着硬硬的,掌心纹路清晰,手相上说这样的人一生顺遂,但愿如此,一生顺遂。
陆桑把自己的手和他的放在一起对比,发现自己的纹路明显乱了许多,难怪自己一生多劫。
门口忽然响起脚步声,陆桑猜测是老许他们来了,刚起身他们已经进来,老许咋咋呼呼的跑进来。
“肖队还没醒过来?”
陆桑“嗯”了声。
“这不是醒了。”
封云指着从床上爬起来的肖左,嘴角噙着笑靠在床上。
陆桑回头他还朝着她笑,蓦地明白了他一直在装睡,估计早就醒了,是想看她有什么动作?
回想起刚才伸手摸他的脸和唇,还有给他湿了唇,他都在默默地看着,不要脸,肯定是暗自窃喜。
陆桑撇撇嘴:“醒了,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医生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过几天。”
“现在就可以。”他们同时说,答案却不一样,封队看着他们俩笑起来。
“肖队还是听桑桑的吧。”
肖左摸摸脑袋:“嗯,不听她的估计要被念死。”
“这是女人的长项。”
老许捣捣陆桑肩膀:“晚上就在这照顾肖队,放他一个人在这里也不放心,总归是要有一个人在这里。”
大家又会心的笑起来,陆桑已经习惯他们的玩笑,给肖左倒了杯温水:“喝吧。”
肖左没有要接过的意思,陆桑瞪了他一眼。
“桑桑,肖队的意思是要你喂他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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