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松逸既然回来过,也许会留下其他痕迹。
老许把沙发重新移过去,恢复之前的样子。
肖左上楼,吴松逸在这里也有个不小的书房,他开了电脑。
这是老许强项,开始恢复痕迹。
“有发现?”
“他清除了痕迹,但是根据恢复的一部分来看,不是什么重要东西。”
“比如?”
“都是些工作上的事情。”
这些都不是他要的,肖左站在书架前,一本本翻过去,吴松逸的爱好很广泛,基本上什么书都有。
他抽出一本横放在书架上的历史书,翻开里面夹着个书签,上面写了个电话号码,肖左一眼认出是陆桑的号码。
“吴松逸把陆桑的电话号码写在书签上,意味着什么?”
老许抓抓脑袋眼睛一亮:“他可能是比较喜欢桑桑,才会把她的电话抄写在书签上”
“嗯,不排除这种可能,还有呢?”
“会不会不是他写的?”
“对比下就知道。”
跟其他书面上字体痕迹进行对比,确定是吴松逸的字体,肖左捏着书签仔细看看,摸了几次后发现厚度不对劲,揉捏了几次书签,直接撕下一半来。
书签里面夹着了张薄薄的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来抓我。”
肖左认出是吴松逸的字迹,并且在像他们示威,把纸条递给老许。
“操,这丫的简直是藐视王法。”
“他倒是算得准我会找到。”
吴松逸藏得实在是隐蔽,若不是他刚才多捏了几次,压根就没找到。
“肖队,电脑痕迹已经恢复,没有有用信息,现在怎办?”
“继续调查。”
肖左在书房走了一圈,最终在笔筒后面拿出个摄像头,狠狠扔在地上,也许这个时候吴松逸正坐在电脑前看他们,欣赏他们气急败坏的样子。
“想手撕了他。”
“等逮到再说。”
肖左压抑住心里的怒气,直接出了书房,吴松逸既然敢朝他们宣战是觉得有恃无恐,哪来的自信呢?
海城就这么大,就不信找不到他。
回去的路上是老许开车,肖左手肘搭在车窗上,摸出口袋里里震动的手机。
“肖队,我们收到点东西,你和老许快回来。”
“什么东西。”
那头的老胡迟疑下:“是桑桑的。”
肖左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指挥着老许开快点。
“到底怎么了?”
“回去看看就知道。”
肖左脸色泛青,薄唇紧紧抿着,老许见他不愿多说的的样子,顿时觉得不妙,前面红灯也没看见,就那么开过去。
刑警大楼办公室一片安静,程楠站在中间,把刚才打印出来的报告递了一份给肖左:“看看吧。”
老许抢先一步打开,看完之后恨不得砸了。
肖左一直在忍着情绪,等看完报告之后直接砸在地上,夏木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们,揉揉红彤彤的的眼睛。
“这些碎肉组织只是少部分,桑桑活着的可能性还是很大。”
“东西呢?”
“在化验室,碎肉组织里掺杂着头发,已经确定全部是桑桑的。”
每个刑警都有保存DNA,就是为了身份对比,肖左捏了下突突跳的神经:“对方快递来?”
“对。”
“快递单呢?”
老胡把快递单递来:“已经查了,寄件人是个男人,从流光附近寄出,快递小哥没看清楚脸。”
“流光彻底一锅端了。”
“那秦爷那边……”
“他自身难保难道还想保流光,每天让人去流光搜查,一晚上多来几次,谁还有兴致。”
老许点点头,虽然肖左的方法卑鄙了点,但着实有用,流光本身就是高档会所,多查几次会得罪不少有权势的客人,来这里就是玩、消遣的,结果玩的不尽兴,流光的牌子也砸的差不多。
“今晚就开始。”
肖左说完转身出去,夏木猜测他可能去的地方也跟着追出去,程楠也要追出去被老许拉住:“等会过去。”
肖左直接去尸检那边,夏木从台子上把东西拿出来:“送来时里面还有冰块,包装的很好,这些碎肉组织我全部倒在容器里,碎肉混着剪碎的头发。”
听到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肖左想触碰那团碎肉组织,手猛地收回。
“碎肉里没有其他东西?”
“没有。”
“冰块呢?”
“在这里。”
夏木从冰库里拿出来:“怕融化我特意放在里面。”
肖左套了手套拿在手里看,放鼻尖嗅了嗅:“冰块化验了?”
“没,这就化验。”
“嗯。”
他没走找了个椅子坐下,拿起其他的冰块继续放在鼻子前嗅,好像有些味道,淡淡的腥味。
“你闻出来味道?”
“好像有点腥味。”
“嗯,冰块里面黏着的是什么?”
夏木在显微镜下看的十分清楚:“是截虾肉,很细小的虾肉组织,估计当时是在水里被冻成了冰块。”
“虾肉?”
“嗯。”
夏木把水的成分也化验出来:“不是自来水,看成分应该是海水。”
肖左脑子里已经把海城沿海的位置区域勾画出来,也就那么几块。
“海水里还有其他物质?”
“好像还有沙子。”
非常非常的细小,夏木花了点时间从海水里分离出来,放在一个透明容器里。
“海水、沙子、虾。”
肖左把三条线索全部联合在一起,脑子里出现的就是陆桑被关押的地方。
“陆桑被关押在海边,但是有沙子的地方只有东边的沙子场。”
“肖队,这块冰块里面沙子最多。”
“好,我知道了。”
肖左推门出去,直接去了停车场驾车出去。
海城的海边沙子场肖左以前去过,车子停在沙子场附近,直接走过去。
他压低了帽檐,挤在几个工人中,低头和他们交谈。
“这边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出入?”
“这边人多着呢,来来去去的哪知道谁对谁。”
一个工人这么对他说,肖左放眼望去,海边建了一排排蓝色彩钢瓦厂房,码头也停了不少的沙船,工人站在岸边上吆喝。
海边风大说话声随着风传的老远,肖左站在小土丘上,看着远处的房子,基本上是集中在一个区域。
他手插在口袋里往那边走,刚走了几步看见矮房子门口站着两个年轻人,虽然穿的普普通通,但他手上戴着的表和身份不匹配。
肖左装作鞋带散了弯腰蹲下来,余光瞥见他们在低声交谈,偶尔目光从他身上扫过,略带警惕的看他。
他起身后继续往前走,忽然拽过旁边的推车,路过他们时瞥了一眼。
肖左一直推着推车到前面,等他回头时两个年轻男人已经不在,他把沙子卸下来站在一边点了根烟。
放眼望去十几间蓝色彩钢瓦小屋子连在一起,空气里传来淡淡的腥味,死鱼死虾的味道。
肖左走到最近的一间屋子前站定,抬手摸摸墙壁,透过窗户看里面,一张简单的床,一张破旧的椅子,几乎没其他家具。
这样的陈设确实符合那些工人的生活习惯,他继续看向第二间房窗户,外面被黑色皮袋子封住,看不见里面,一连几个房间全部被封住,大门也紧闭。
肖左敲了下门,无人回应,他扔了烟头继续敲门,出来的是之前看见的两个年轻人,粗着嗓子喊:“什么事?”
“有铲子吗,借用下。”
“没。”
说完“嘭”的关上门,肖左没看清门里的情况,门已经关上。
他在外面停留了一会,绕到屋子后面。
后面有个院子,肖左爬上去看了眼里面情况,直接跳下去。
后面屋子一律无窗,但这种屋子有个弊端,隔音效果不好,他一间间屋子贴着墙听。
陆桑刚把喝进去的水吐出来,吴松逸脸色巨变,一巴掌打在床上,她后退了一步,本以为这巴掌是打在她脸上。
“桑桑,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吴松逸,你觉得自己说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度?”
她指指自己的手和小腿,上面伤痕累累,都是吴松逸的杰作,不过对她还算是仁慈,并不是在她清醒的状态下进行。
吴松逸伸手抚摸过她的伤口,眸中泛着疼惜的光:“桑桑,我不是故意,实在是气坏了。”
“呵呵,等你下次在生气的时候,估计就是捅我一刀。”
吴松逸脸色紧绷,一开始他错估了肖左的能力,以至于他落到如今的地步,国内是呆不下去了,只要出去之后,他还是可以继续肆意的活着。
“桑桑,我会带你走。”
陆桑冷笑,这句话吴松逸已经说了好几次,每次聊到最后都会说带她走,未免太自信了,就不信他能真正走掉,肖左肯定所有关口全部配了人,他压根找不到突破口。
“肖左就算有能力,但你也别忘了海城这么大,藏个人还是容易,况且偷渡也容易。”
“我们拭目以待。”
陆桑咬咬牙,再次扯到身体上的伤口,估摸着可能又裂开了。
吴松逸的刀法真好,在她小腿和手臂上刮走薄薄的一层肉,是想要威胁肖左他们?
陆桑能猜测到他们看到碎肉组织时的心情,估计恨不得把吴松逸手撕了。
“伤口又疼了?”
“我不需要。”
每次她伤口疼,吴松逸都会给她吃止痛药,陆桑吐了一地。
“桑桑,吃了就不疼了。”
“拿走,我不需要这玩意。”
“认为会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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