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没关,外面小雨淅淅沥沥,打在玻璃上,滴答滴答,有些溅在里面的书桌上,陆桑盯着看了几秒,才不情愿的起来关了窗户。
昨天天气好好地,今早却下起了雨,陆桑侧着身子躺在床上,薄薄的被子盖着腿,慵懒的眯着眼,跟只刚睡醒的大猫一般,打了几个哈气,接着不爽的踢了几下被子,手伸到枕头底下,摸摸下面的全家福之后满足的起来。
刚洗漱好,肖左的电话就来了:“喂,肖队。”
“已经找到王梅,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陆桑还想说什么,但那头已经挂了电话,外面还在下雨,确实不适合骑机车,可他怎么知道她家在哪里?还是他刚来就看了所有队员的资料?
不管是哪种情况,陆桑都不关心,抓了片面包就下楼,撑了把黑色小伞站在小区门口,小区算的上是老小区,她站在铁栅栏旁,风吹的栅栏呼啦啦作响,好像破旧的黑色大门随时会掉下来。
分明已是早上七点半,灰蒙蒙的天空,看着像是六点,雨丝落在鞋子上,陆桑跺跺脚,低头看了眼时间,此时恰好一辆黑色的SUV滑停在跟前,一抬头,正好看见他半个侧脸,清冷,孤傲。
陆桑没做停留,立马拉开车门上去,车门一关,隔绝了外面雨丝,车里空调开的不高不低,是人体舒适的温度。
“王梅找到了。”
“哪里?”
“工地。”
陆桑从她失踪开始,就知道不会有好结果,现在恰好被证实:“去看看。”
肖左驱车,开的跟飞车似得,即使今天下雨视线并不好,他看着很轻松,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视线注视着前方,有种漫不经心的美妙感,他戴了块腕表,金属的机械表,和他气质很般配。
“怎么发现死者?”
“一早遛狗被发现。”
昨晚下雨,尸体估计被雨水冲刷过,现场证据被破坏的差不多,增加案件难度。
前面不巧的遇到堵车,车子滑停,排了长长的车队,如一条长龙,陆桑掏出震动的手机。
“老大,我和肖队在路上,堵车……好。”
她把手机递给肖左,示意他接电话:“是封队。”
“喂。”
肖左捏着她白色手机,外面雨没有停歇的征兆,挡风玻璃前雨刷不停的来来回回,模糊的视线很快清楚。
陆桑不喜在封闭的空间里,就连轿车亦是如此,降下一点点车窗,风夹着雨丝打了进来,湿了半边肩膀,她白皙脸庞上镶嵌着两颗黑葡萄般的眼睛,冷静又漆黑。
随手开了广播,一档财经节目,说的是远洋国际最近的新产品,陆桑面无表情听着,直到肖左把手机递来。
雨势变大,下车后许岩递来两件雨衣,陆桑给了肖左一件,穿好后从台阶上跳下去。
经过一晚上雨水的洗刷,废旧工地的水泥路被冲洗的干干净净,死者躺在水泥地旁的泥土地里,被痕检那边小心的从坑里移了出来,脸色发青,头发上全是泥巴。
程楠蹲在地上,夏木在旁边协助,陆桑站在后面,死者面目并没有被毁容,衣着也完整,唯独头部侧面被重击,头颅微微变形,血迹斑斑,看着触目惊心。
最起码从表面看,死者并没有被虐待,其他定论还要等尸检结果出来。
一抬头看见肖左站在红色砖头上,看着埋人的小坑,慢慢的蹲了下来,跟条大型犬一般,唔,差条毛茸茸摇摆的尾巴,陆桑也跟了过去,站在他旁边。
坑里还有把锤子,血迹被冲洗的差不多:“夏木,这边。”
夏木拿了个袋子来,小心翼翼的把锤子装进去:“凶器比对,今天就能出来。”
“辛苦了。”
“咦,这是什么?”
黑色泥土被拨开,下面是个亮晶晶的耳钉,夏木小心的拿起来看了看后装进袋子里。
“是不是死者的?”
“好像不是,死者另一边耳朵上没有耳钉。”
很有可能是凶手的,这么说凶手是个女人,和任荛的案子凶手是同一人?
陆桑托着下巴苦思冥想,肖左忽然起身,转身快,没料到她在身后,一下子撞到她,陆桑被撞的后退一步,脚踩进泥巴地里,陷了下去,肖左忙去拉她,大手直接毫不留情的拽着衣领子把她拎上来,跟拎小鸡似得拎到水泥地上,不轻不重的放开。
“抱歉。”
陆桑看着自己的鞋子,狼狈的很,摇摇头:“如果你不是用拎的方式那就更好。”
“……”
肖左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拇指摸了下鼻子,陆桑完全不在乎刚才的小插曲,又跑去现场侦查。
既然有坑,肯定是要有挖坑填坑的东西,现场并没有:“老许,附近有找到耙子?”
“找到了,在草丛里。”
“鞋子少了一只。”
“也在草丛中找到。”
老许指着旁边不远处的草丛,和其他地方并无区别,也许那边才是案发第一现场。
肖左先一步过去,陆桑要走过去,被他拉住:“别过去。”
她回头,脚下并无特别。
“车轮印。”
那是在旁边,她早就看见,不会去破坏:“我知道。”
陆桑蹲在地上,她也是玩车的人,不同的车型,车轮印是有区别。
“凶手有两人。”
身后肖左这么说,如何判定,他目光看过来,好像是知道她心里的疑惑。
“那枚耳钉不是死者,而是凶手,香奈儿的耳钉她消费不起,至于另外一人,就是开车的那人。”
肖左蹲在车轮印前,漆黑的眼睛亮晶晶,侧着脸,嘴角含着一抹笑:“这是越野车的车轮痕迹,从男女偏好上来说,男人更喜欢越野车,或者从事某些职业的男性,比如旅游达人,经常需要去野外等等。”
陆桑抿唇不语,他分析不是没有道理。
“能消费的起香奈儿耳钉,说明收入不错,这类女人爱打扮,外表不差,但王梅只是会所的一个小小服务员,没有亲人,没有什么朋友,是如何认识的这个人,或者是如何认识的这两个人?”
陆桑稍微一思考:“在会所认识。”
“很有可能,能出入会所的收入都不差,但在会所认识又为何要杀他?”
肖左一步步的推着她分析,脑子里已经有了答案:“我大胆猜测,任荛的案子和王梅的案子是同一个人,王梅那天晚上在会所看见了凶手杀人,并提出金钱要挟,事情结束之后凶手不再相信她,害怕泄露出去,只有死人不会说话。”
“对也不对。”
“什么意思?”
“死人会说话。”
肖左漆黑的眸子直直的射了过来,陆桑心口一紧,下意识的脖子一缩,她被他那句死人会说话吓到了。
“她要说的话,都在身体上,这是她给我们最好的答案,等尸检结果出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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