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洞宾闻言面色铁青,虽然他的辈分比陆压道君高上一些,但是那都是他前世东华帝君的事情了,他如今转世重修一次,虽然现今的他实力在人教圣人的教导下比之前世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陆压道君出身妖皇之家本身就拥有妖皇传承下来的金乌一族的秘术神通,而且陆压道君同样在妖族圣人身边待了很长时间,接受了妖族圣人的悉心教导,所以现在的两人实力不相上下,可若是陆压道君已经登上妖皇之位,统领此地数十万妖族精锐,再辅以此地射神弩和金乌烈阳禁,那他绝对不是陆压道君的对手,甚至连逃出此地都困难。
就在吕洞宾思虑着是不是马上带着柳风离开此地的时候,柳风突然对他传音道:“前辈,情况或许没有那么糟糕,你看此地共有十方大旗,可是这十方旗帜中有四方大旗在暗角处纹有细小的金乌纹路和淡淡的大日精气,而另外的六面旗帜却是气息各异,而且那些射神弩的游走位置和金乌烈阳禁的禁制核心却同样是暗藏玄机,所以这次万妖大会可能要有大热闹了。”
吕洞宾闻言向着那在十万大山中看去,果然在那十万大山的上方有十面带着强横气息的旗帜,那些旗帜上分别绣着狮、狼、虎、豹等诸多猛兽,而在这里面中有四面旗帜相对而言气息要弱小一些,但在他们的猛兽图案上总有一两个不起眼的位置上,绣着淡淡的金乌纹路,而随后他又看向那四方瞭望塔,只见那射神弩虽然四处游弋,威临全城,可是那些射神弩的箭矢却是若有若无的指向那六面旗帜的位置,再看那些承载着金乌烈阳禁的金乌雕像,那些金乌鸟的目光在城中交汇,而那六面旗帜所在的位置却是几个视线最密集的地方。
吕洞宾见此心中了然,那六面气息强横的旗帜想来便是那些实力强大起来之后生出了野心,不想承认陆压道君的妖族太子身份的势力,而这次万妖大会想来是陆压道君要威逼这六方大势力臣服的时候,不过这次还多亏了柳风细心发现了这其中的端倪,不然他就错过了阻止陆压道君最后的机会了。
吕洞宾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下来,便随口夸赞了柳风两句,道:“这次可多亏了你,先前告诉我妖族要选出妖皇的消息,如今更是细心观察,通过蛛丝马迹发现事情的真相,要不是你弃道练剑时间已晚,老道我都忍不住享受你当弟子了。”
柳风闻言心中大汗,先前他说什么妖族要选出妖皇的消息不过是想诓骗吕洞宾来这万妖大会给他当挡箭牌,可是谁知道恰恰碰上当年的陆压道君也想趁着这西游大劫的时候重振妖族,如今阴差阳错之下反而是捅破了陆压道君的谋划,不过这样也好,无论陆压道君成或是不成对于柳风而言都没有坏处,若是不成自然好说,柳风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而且也能成功的将佛教、阐教和天庭三方势力的目光吸引到妖族的身上,方便他日后的行事,而若是成了的话,有吕洞宾将这消息传递出去,三方势力自然是要先将矛头对准近在睡榻之侧的妖族身上,到时候双方大战,无论是谁赢其实力总会被大大削弱,这对巫族而言大为有利,而且陆压登上妖皇之位,对于万骨上人这样精通战阵之道上古妖族的妖将自然是大加拉拢,到时候万骨上人更容易进入妖族权利的核心,可为柳风行事提供更多的便利。
但是很快柳风就发现了其中的异样,他问吕洞宾道:“前辈,难道此地的端倪只有你我二人看得出来?难道陆压道君不怕其他妖族势力中有人看出这里面的猫腻,引得鸡飞蛋打?”
吕洞宾闻言,微微思索,道:“这金乌烈阳禁乃是妖皇绝学,要不是老道我在圣人手札上看到过对其介绍的只言片语,老道也不见得能认出来,所以想来那些妖族中应该是没人能认识,而这射神弩被放在了这么显眼的位置上,自然是逃不过那些妖族的眼睛,所以我想陆压道君用的手段应该是明明暗暗、虚虚实实的手法?”
柳风闻言眼睛一亮,道:“前辈的意思是陆压道君是故意用这些射神弩来吸引那六方势力的注意力,而真正的杀手锏是这金乌烈阳禁?”
吕洞宾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射神弩既是威慑也是利诱,你看那些掌握射神弩的人如此肆无忌惮的将弩机对准那六方势力的方位就可以看出掌握这些射神弩的人应该是那四方已经投靠陆压道君的势力,所以陆压道君还想着期冀着射神弩吸引其他势力来投效。”
柳风闻言,又问道:“可是那六方妖族也不是傻子,被这射神弩锁定还不逃走,想来手中是有能够让自己安然脱身的手段,到时候不等这金乌烈阳禁发动,他们便逃走了,陆压道君岂不是一样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吕洞宾闻言笑了笑,道:“陆压道君此人心思缜密,思虑甚远岂会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告诉你吧,此地已经是一个进得来出不去的牢笼,除非有人和老道一般有鸿蒙修为和无匹的剑术,能够一剑斩破此地的禁制,不然都的乖乖地等死,也就是说这六方大势力若不能拿出可以匹敌陆压道君的压箱底手段,那他们就已经是陆压道君砧板上的鱼肉了。”
柳风闻言,大为惊异道:“前辈此言何意?”
吕洞宾闻言道:“你可曾记得我们之前进来那座门户?先前不曾注意,而今想起来那门户上两只金乌鸟和一**日也是被陆压道君做了手脚,此地之中除了你我之外其余人的修为想来皆在陆压道君的心中了,而且此地进出都在陆压道君一手掌握。”
柳风闻言,道:“那这么说来这六方势力不是在劫难逃了?”
吕洞宾闻言道:“也不尽然,既然一开始这六方大势力没有选择屈服于陆压道君,那就说明他们手中一定有对抗陆压道君的底牌,如今妖族中能和陆压道君相对抗也不过三五人,而这次说不定能将哪个隐世已久的老妖怪给逼出来,所以现在我们就坐看好戏吧,等到关键时刻老道我在出手来个一锤定音!”
柳风闻言,道:“那这金乌烈阳禁给怎么办?就算出来个老妖怪这金乌烈阳禁在手,陆压道君一样是可以战而胜之,到时候前辈出手说不定也难以决定胜局。”
吕洞宾闻言,看了一眼那些金乌鸟雕像,道:“这金乌烈阳禁有一个特性,那就是需要通过吸纳太阳精气来积攒威力,当年妖皇的太阳宫乃是截取扶桑神树的枝干来刻画这金乌烈阳禁的,所以太阳宫的金乌烈阳禁虽然威力可以媲美鸿蒙灵宝一击,却不会因此损坏,而此地的金乌烈阳禁已经吸纳了千年的太阳精气,所以就算陆压道君不再向里面灌输太阳精气其威力也相当可观,可是此地的金乌鸟雕像却只是当年上古妖族天庭用来打造房舍的一般灵铁,所以这里的金乌烈阳禁最多只能发出两击之力,而两击之后,此地禁制就会因为这些金乌鸟雕像的损坏而失效,而只要那老妖能替老道逼出陆压道君的这两击之力,老道就有把握逼迫陆压道君难以收服那六方妖族势力,若是那老妖不能逼出陆压道君的这两击之力,那老道也就只能带着你逃之夭夭了。”
柳风闻言,问道:“难道前辈不能使个手段让这金乌烈阳禁失效吗?若是能将这金乌烈阳禁损坏,到时候说不定不用前辈出手,那老妖便可以将陆压道君的谋划击垮。”
吕洞宾闻言摇了摇头道:“不可,不可,若是出手必然惊动陆压道君,虽然如今我们在暗,但是陆压道君现在也不知道隐身何处,而若是出手惊动了陆压道君,陆压道君心生感应定然发现你我,到时候他斩仙飞刀一出,老道我虽然可以逃得一命,但是你可就登时灰灰了,再说了破坏这金乌烈阳禁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在圣人手札上看到圣人记载,说着金乌烈阳禁乃是妖皇的创出的无解之禁,除了金乌一族之外其他人擅自碰触,只会引来这金乌烈阳禁自然发动,到时候岂不是老道我自己去承受这禁制一击?”
柳风闻言,顿时有些面皮发红,他有些羞愧的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口出妄言,还请前辈见谅。”
吕洞宾闻言微微一笑,道:“无妨,无妨,要不是老道我比你痴长了上万年的时光,又长在圣人身边相伴,也不知道这些上古时期的秘辛,你也本是一番好意,为我人族思虑,我怎能怪你?”
柳风闻言默然不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番话,他可以在别的方面利用吕洞宾但是却也不想在大义上欺骗吕洞宾,不然日后各为其族的时候,他有何脸面面对一直把他当作后辈的吕洞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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