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就放心了,我知道我这样太唐突了,但是我更不能看着你一直迷茫下去。”
“谢谢您!以前总是我的爸爸在开导我,储凝何德何能,现在又多了您引导我,我感到自己真的很幸运。”
“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院长只是希望你可以抛开烦恼,丢掉思想包袱,这样会活得更轻松些。”
“总之,要感谢您了。”储凝深深地朝沈慧君鞠了一躬。
“耽误你一晚上的时间,明早还要回校,那我们就聊到这里吧!你也该回寝室休息了,否则维珍得审问你,我们都聊了些什么了?”沈慧君扶起储凝,打趣地道。
“那院长您呢?”储凝被沈慧君的话逗乐了,她捂着嘴笑问道。
“别担心我,维珍的哥哥已经在门口等我了。”
“那您快出去吧!别让方先生等太久了。”
“那明天见!”
“明天见!”
“妈--,怎么那么久?”方维南正在朝‘学沈园’内眺望时,便看见母亲沈慧君从‘沈园’出来,便立即下车替她开了车门。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长的时间。”沈慧君上车后示意方维南重新开车,然后说道:
“储凝明天就返校了,刚才我们聊了一会儿。”
“离开学不是还有几天吗?”
“这两个月,她也够累的了,早些返校也好调整一下情绪。”
“也对!那明天需要我送她吗?”
“我看不用了,她说路程不远,要自己回去。”
“那好吧!”方维南继续开着车。
“维南,芷淇--,她最近还好吧?”沈慧君转了一下话题问道。
“上次她回来时,您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也隔了一个多月了,你们毕竟是男女朋友,你作为男生,应该多关心关心她,毕竟她一个人在香港不容易。”
“妈—”方维南欲言又止,然后黯然地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维南,妈知道你有你的想法,你爸爸在这方面是有些独裁,妈一时也改变不了他,好在芷淇也是个知书达礼的女孩子,事业上也能帮你许多,也是从小就心系着你的,最重要的是你也不反感她,感情也不是不可以培养,如果没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妈也希望能看到你们早日步入婚堂,必竟你们年纪也不小了。”
“妈--,恕我直言,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有一天真的发生了你所说的突发情况,您觉得我有这个能力去改变现状吗?”
“维南,虽然妈不希望看到有那么一天发生,但是,你如果将来真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妈也祝愿你能和她长厢厮守,你爸那一关虽说难过,但是妈总是要为你争取的。”
“妈,有您这句话我就满足了,我答应您,在那之前,我会一直遵循爸爸安排的路走下去,直到和芷淇结婚生子。”
沈慧君沉默了,此刻,她唯有沉默,儿子说话的份量太重,她听起来也倍觉沉重。
回到武阳后的储凝,心情是极为轻松的,项美晨还没有返校,她独自将寝室里全部打扫了一遍,又将所有柜子全部擦了几遍,等再看着焕然一新的寝室后,她才满意地笑了,然后她在心中默默地祷告着:
‘从今天起,一切都是新的开始,我要抛开所有杂念,做一名最优秀的音乐学者,要在艰难的音乐路上奋斗不息!储凝,加油!’
沈慧君的良苦用心,犹如一剂强心针将她扎醒。人之生命固然短促,但就是因为生命之短促,所以才更加需要珍惜生命所给予的,决不可以去追求一些缥缈的、不实际的东西。
林宇浩对于她来说,就是她生命中不可逾越的鸿沟,要跨越这道鸿沟,就要越过林宇瀚,而她,最不愿意面对、也是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林宇瀚。既然有那么多的阻碍,不如放开自己,将心思全力投入到学习中去。
将来--,将来就是时间问题,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她觉得等她到谈婚论嫁的那一天,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刚刚想到这,便听到传达室的大爷在宿舍楼下叫嚷着她的名字。
储凝接过信后,发现是一封没有邮票、没有署名的信件,只写了‘民乐系储凝收’的字样。是林宇瀚的字迹,储凝道谢后并没有回寝室,而是拿着信件缓步来到武阳后山的林荫树下,找了张石凳坐了下来,然后拆开了信封。
储凝:
有很多无法面对的事情,我宁愿选择用纸来描述于笔端。
很报歉返校前没有去‘沈园’看你,相信这也是你所愿吧!没有了我的纠缠,这个暑假,至少你可以过得舒坦些!
知道你人在‘沈园’,我却还是在‘武阳’门口傻傻地等待,希望奇迹能够出现,你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出现在我的面前,哪怕只要远远的看着你也好,但最终还是让我失望,因为奇迹终究没有出现。
说来好笑,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竟然将你的那本《***的葬礼》拿来打发时间,有时候一连几天都没有出过门,就连妈妈都说我变性子了。所幸的是,我竟然耐着性子看完了这本书,毕竟是一本文学巨著嘛!有始就要有终。
以我的文学功底,自是不敢去妄加评论,不过我认为此书太过于伤感,描写情感又细腻如丝,读者的情绪很容易被陷入其中。如此之类的书籍,与我乐天派的性格自然格格不入,我想此生读完这一本便已足够了。
储凝,平时在你面前的言行举止,难免有些患得患失、不能自制。但愿没有给你造成心灵上的困扰和压力,否则我会为此感到坐卧不安。从叔叔和婶婶的口中得知你在‘沈园’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如果等待也是一种幸福,那么我宁愿就这样一直幸福下去,至于等待的结果,我暂且不想去考虑了,所以你不必为我的胡搅蛮缠而伤脑筋了。
总之!希望你过得开心、幸福,是我最大的愿望,不打算见你了,我回上海了。
宇瀚 字
读完信,储凝便释然了,林宇瀚在信中的内容以及他的豁达出乎她的意料,不过信中最后所说的等待,还是让她隐隐有些担扰。
‘或许时间久了,他的想法会有所改变,又或者等他碰到了更好的女孩子时,对她的感情会慢慢的淡忘的。’储凝努力想甩掉心中的担忧,于是自我安慰道。
初秋的武阳景色怡人,校园的林荫大道、校园后山的湖边,已聚集着三三两两的同学,他们聚在一起海阔天空地闲聊着,其中不乏正悄悄地牵着手的男生和女生,他们时而坐在大道的树阴下窃窃私语、时而在美丽如画的湖边畅所欲言、开怀大笑,不时引来旁边同学的羡慕。
看来两个月的假期,已使很多在热恋中的同学,迫不及待地返回了学校,诉说着这两个月来的相思之情。
大学的生活永远是这样多姿多彩,可是任它如此的精彩,也注定不会和她沾上任何关系。
“储凝--”正当她沉浸在无限的风光中时,一个声音自身后响起。
“你--”储凝看着对面的人,一时竟想不起来是谁。
“不要说你这么快便忘记我了。”来人本来微笑着,一见我的表情脸便开始蹦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有些健忘,不如你自报姓名。”储凝已想响对面的人,这声音、这自以为是的自信和狂妄,除了那个人,武阳不知能否找出第二个来。
“算了,不记得也没关系!储凝,我们可以围着湖边走走吗?”来人低着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
“对不起!我还有些事,你可以自己去走一遭。”储凝不想和他过多的纠缠,于是礼貌地说完,准备离去。
“储凝,就因为我的那句话,你就要判我的死刑吗?”那人紧追在后面问道。
“张同学,我并不记得我们之间有讲过什么?”储凝转过头张少洋道。
“对不起!”张少洋突然道。
储凝有些错愕,她竟不知道如此骄傲的张少洋也会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来。
“我对我之前的傲慢和无礼,向你道歉,储凝,希望我的诚意能换起你的一点点的怜悯之情,不至于在宿舍楼下拐道而行。”
“其实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何需向我道歉!”
“不,上次,我有些紧张,不知道怎么同你相处。”张少洋犹豫了几秒钟,似下定决心看着储凝道。
储凝竟不知说些什么,或许,张少洋还是以前的那个张少洋,她会甩手离开,但是现在的张少洋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般,她竟不太忍心拂袖离去。
“走吧!”储凝突然觉得这个庄少洋也不那么讨厌,她也不知为何突发奇想,想和林家兄弟以外的男生聊一聊天,刚好,老天爷及时地赐了一个给她,于是她说完之后就转身率先朝湖边走去。
只是她的举动让张少洋有些惊讶,他有些不敢相信,从不同男生在一起聊天的储凝,今天竟然如此之爽快地接受了他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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