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处雨收云断,凭阑悄悄,目送秋光。晚景萧疏,堪动宋玉悲凉。水风轻,蘋花渐老,月露冷、梧叶飘黄。遣情伤。故人何在,烟水茫茫……
冬去春来、已然五载!
我终于要结婚了,带着深深的眷恋与诀别,和芷淇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双方的亲戚朋友都有到场,就连一向低调的武阳的严以城校长和江旭老师也来了,所以婚礼的现场很是壮观,江老师竟亲自为我们送上那首《梦中的婚礼》。
可是无论婚礼的场面如何的豪华、如何的壮观,却丝毫吸引不了我的注意力。
三十五岁的我,已经是人生的赢家,婚姻美满幸福、事业大丰收、身份卓然,却不明白为何还会有着不甘。
看着爸爸一日不如一日的身体,我有时候也很矛盾,面对爸爸,我多多少少是有些恨意的,恨他的独断专行与不可一世,可是看到他日渐孤独的身影,却又无法真正恨起来。
他是可怜的,我想着。
他一生都唯我独尊,年老却只能扼腕兴叹、黯然神伤。
为了替爸爸续罪,也为了心中仅存的一点点幻想,我几年来默默地找她,所不同的是,宇浩可以放下一切去寻找,而我这个表哥,却只能悄悄地寻找,可是找回来又能如何,她是一个倔犟的女人,她若不愿意回来,即使找到了我又能如何?
于是,带着家族的荣耀与重责,我不得不和芷淇、那个默默等待我多年的女人携手婚姻的殿堂。
今后,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宇浩能早点找到她,一生一世保护她、呵护她,让她不再受到任何委屈,让她的人生不再充满苦痛与别离。
“南,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芷淇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轻轻地帮我按摩着头部,动作娴熟、轻缓,芷淇太了解我了,她永远都知道,我什么时候需要些什么。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没想什么,可能觉得有些累。”我简单回答,“你怎么也还没睡?”
“我有些不放心你,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手上这个工程完了后,我会多抽点时间陪你的。”我反握着芷淇的手,安慰着她。
“你不用在意我,忙你自己的就好。”芷淇体贴入微。
“对了,你今天去看爸妈了,他们还好吧?”
“还行,妈妈大部分时间都在陪爸爸,已经很好出门了。”
“也好,妈妈的确应该多陪陪他的。”
“不过爸爸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有时还有些咳嗽。”芷淇又绕到我身前,“南,我们还是先搬回去住吧?”
“芷淇,我会抽时间回去看他的,至于搬回去这件事,以后再考虑吧!”
芷淇只好点了点头,她怕我不开心,又立马转移了话题,“对了,蓉蓉今天给我来电话了,她说她在美国认识了一男孩,还说男孩挺不错的,为了蓉蓉专门去学习了中文,她说如果顺利的话,可能明年开春就会结婚了。”
“那我们得准备个大大的红包才对,毕竟我是大表哥嘛!”看来蓉蓉也和我一样,终于懂得放下了。我紧锁的眉头,这才稍稍有些放松。
“这个哪用你操心了。”芷淇失笑,也有些感慨,“没想到蓉蓉终于肯敞开心扉了。”
“五年可以改变很多事!”
……
结婚后,我除了成日像机器般地工作外,其余时间竟然都泡在酒吧。
有时候是辙陪我喝、有时候是我独自喝,可是每次都是越喝越清醒,呵呵!喝得我都有些怀疑,酒吧是不是卖假酒了。
突然有一天,手机显示宇浩的来电,心里竟莫名的跳动,宇浩这五年来虽然还是不待见我,但是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同我报汇一下他的行程。
虽然我对他的行程都了如指掌,但是若能亲自接到他的电话,我会更加的开心与欣慰。
我希望假以时日,他也能对爸爸能少些恨意,我不指望他能全部接受爸爸,但是少一份恨意,我这心里头也会好受些,想必母亲也是这样想的吧!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那夜我喝了一整晚的酒,不知道烂醉到什么地步,也不知道是如何回到家中的。
那一夜,我把芷淇搂在怀里狠狠地爱了无数次。
迷蒙中,我又将我所有的思念狠狠地宣泄中身体的碰撞声中,我对着芷淇说了无数的思念之情,可是不知道为何?最后竟听到了她轻轻的抽泣声。我的手上和身体上,有灼热感,我想,可能是我的思念之情太过于深情,以致于她感动得哭了吧!
本想将思念之情深藏于心中的,可是,我还是没有忍住心中又燃起的浓浓爱意飞去了罗马,那场音乐会、那场音乐会上的女主角、那个让我又思念了五年的女人,如今已经成为一位绽放着无限光环的小女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小女人妩媚的风采。
原来爱情的滋润,竟可以让一个人如此的容光焕发。
那一刻,我竟然有些嫉妒起宇浩来,但是仅仅只是嫉妒而已,因为我不敢对他的女人有更多的觊觎。
宇浩不顾千山万水,才将她找了回来,那么,她必定永远只属于宇浩一个人的,我除了羡慕加嫉妒外,更应该祝福他们,这是身为兄长唯一能为他们做的。
我将临行前准备好的支票拿了出来,储凝筹办音乐会以来,身价早已不同于昨日,违约金竟然已接近八个数目,我知道宇浩铁定拿不出来,也清楚宇浩是不会要的,但是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想帮他分担,只是他宁可接受蓝池炫的帮助,也不要我的支票。
罢了,我只好‘灰溜溜’地回到了中国,本来以为会在国内等着他们回国的喜讯的,可是等来的却是储凝被掳走的消息。
我带着辙,气急败坏地辗转了两处机场,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罗马。
宇浩早已急得两眼通红,看到我的那一刻,他虽然抓着我的衣领咆哮加质问,但是我从他的神情中看了出来,他分明松了一口气。
那一刻,我觉得我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需要我,需要我这个表哥的庇佑;
那一刻,我便决定,无论前面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将他心爱的女人救出来,然后带到他的身边,看着他们白头相守到老。
南焰联盟!顾名思义,是一个组织、还是一个联盟组织,我不但是这个联盟的盟主,更是这个联盟的少主。
其实,表面上它只是一个生意上的联盟组织而已,只是老盟主早先是在道上混的,后来因为妻儿被仇家被害,所以心灰意冷之际,便金盆洗手,从此做起了正经生意。
老盟主姓南,很巧,我的名字中也有一个南字,但是这仅仅只是巧合而已,因为南焰联盟已经存在了三十多年了,它的前身叫南焰帮。
当然,我们方家是做正经生意的,什么帮、什么派的我也没什么兴趣,也懒得去调查。
可是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如此多的意外与巧合,缘份来了,你想推都推不掉。
那一年,我在X城那块郊区的渡假村建成后,来渡假村的第一批的客人,竟然是南老盟主,开业那几天,我一直都住在渡假村。
老盟主那时候已经六十出头了,身体看着还硬朗,只带了几名随从模样的人。
我正常招待了他们,带着老盟主在渡假村遛了一圈,后来老爷子直接交了半年的租金。
后来的日子里,我慢慢和老盟主熟络起来,经常在一起下下棋、聊聊天什么的。
三个月后的一个深夜,我因失眠独自在渡假村闲逛,突然碰到一伙人来势汹汹地冲进渡假村,我不敢声张,只是小心地跟在他们身后,竟意外得知他们是在找老盟主寻仇时,便冒着风险先找到老盟主,将他藏了起来,然后打发了那帮人。
老盟主一来没有后人,二来感激我救了他一命,便更加同我熟识起来,至于熟到什么地步,南焰联盟的少主身份就能代表一切。
后来老爷子大病离去前,便直接将联盟盟主的身份交给了我,包括他名下的所有人力和财力。
我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虽然十分的不情愿,但是年纪轻轻的我,依然成了这个生意遍及亚洲的联盟组织领头人。
我对这个组织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我又不忍辜负老盟主临终前的所托,所以等老盟主走后,我便重改组织,将重任交给老盟主在时的几位心腹打理,我给他们仅次于我的高职,让他们各司其职,而我只挂个少主和盟主的身份,既可以分身出来,又可以不负老盟主的重托。
事实上,我的决策是对的,老盟主的那几位心腹,每月都会向我汇报联盟内部事宜及生意上的赢利,我以老盟主的名义在社会上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组织,专门救助一些失孤的老人家,为‘南焰联盟’赢得更多的荣耀。
我从不动用联盟内部的资源,可是如今,我为了宇浩和储凝,不得不重走老盟主曾经走过的路,既然罗马警署不愿意与蓝家对峙,那么,便由我‘蓝焰联盟’来。所幸的是,联盟知道我需要他们时,便以最快速度从罗马周边聚了过来,那一刻,我竟为我是‘南焰联盟’的少主和盟主感到无比的幸运。
他们很棒,顺利地将储凝送回了中国,让她回到那座小城。
可我,却因为替宇浩挡下那颗子弹而昏迷,我是带着无比的放松昏迷的,因为昏迷前,蓝池炫的举动已然让我放下心来。
果然,我赌赢了,他对储凝的情,竟到了如此的境界,为了不让她伤心,他竟然会用身体去挡射向我们的子弹,想必在这一刻,宇浩心灵的震憾、更加胜过我。
我的伤要比蓝池炫轻许多,在第三日便醒来了,蓝池炫却足足同死神作了一个星期的斗争,总算捡回来一条命。
在这一个星期中,听说老族长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我们无法靠近,当然,老族长也无法靠近我们半分,于是我们就这么僵持着。
第八天时,老族长忽然带着所有人撤离了医院,再然后,就听说蓝池炫已经醒来的消息。
再次见面时,宇浩和蓝池炫竟没有了以前的箭弩拔张,两个人一直聊了一个下午。
想必,一同经历过生死后,他们早已由‘情敌’的身份,变成了惺惺相惜的朋友。
因为他们,有着共同想要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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