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惹祸事端

沉沉深夜，睦谷试炼广场上，一具虎躯被数位女子抬上了烧红的烤架，进行了漫长的烧烤历程。

帝躯原本是不能这样吃的，俱被慕无霜等人炼化了一身精气，化去帝级气息。火才烧了一会儿，慕无霜便对着一旁的女儿慕菱萩悄声说道：“去叫你院长师伯过来。”

慕菱萩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一点就通。这一去，她不仅生拉硬拽着那位忙碌地女子过来，还骗着黑执事与影老来到睦谷，仿似怕他们真的不会来似的。

在等待着美食盛宴的过程中，自然免不了高声畅谈。千叶雀皇者小青更是迫不及待，详谈着今日那一战的对战“细节”。直把自己说成一个盖世大英雄，史上最聪明最强大最睿智的雀类皇者，把其他三只神兽都忽略掉了，就怕没把自己说成一只圣兽，一脚踹飞妖族帝君了。

然而大地苍狼一声吼叫就把她吓住了，宴息旗鼓般落在梅若兰肩上，“稍微”改变了一些说辞，惹着孩子们哈哈大笑，大人们忍俊不禁。

肉很快就熟了，香气四溢。几个小孩看着只流口水，恨不得狠狠咬上一口，享受着飞仙般的意境。但是慕无霜数女还是异常尊敬几位狩猎能士，让四灵先入口。

杨湫琳原本正要撕咬着口中的美食，却突然看到身边一只垂挂着的瘦弱而沧桑的手，幼小的心感到一丝悸动。

“娘，你吃这个能补肉。”一块芬香诱鼻的烤肉被她送到了瘦弱的手的主人嘴上。杨天娇欣喜地啃着，揉着小女孩的秀发，夸赞着她。

“湫琳真乖”

能这么关心着自己的，也只有凌天哥哥和自己的女儿了。凌天哥哥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着我们的女儿快乐成长。

深夜里深深的母女情令人感动，六个小孩子有样学样，将手中的美食送到自己的母亲嘴边，喂着她吃下。炙热的火堆旁，其乐融融，奏响着亲情感人的温馨。母子情深，令人欣慰。一家人快乐地吃着，倒把不相干人都忘在了耳边。只有一个人——凌虚度！

这个已经长大到十**岁的孩子，乖乖地坐在慕无霜的身边，却不敢乱动手脚，守着美食而不敢动。

“吃吧！吃完以后，明天到前院吃普通弟子的饭，过普通人的生活。”慕无霜递过一块处理好的肥肉，淡淡地看着眼前灼烧的热火。

“不！我要和去欣瑶去外面闯荡。”

顾欣瑶仿佛微不可查地皱下眉。

“人家愿意跟你去吗？没有实力，你就永远只能躲在女人的身后！”白洛放下手中的肉，怒声开口。

“师姐，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凌虚度大口撕咬着手里的肉，仿佛在发泄着某种莫名的怨气。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众人的交谈声也渐渐淡去。凌虚度趁着慕无霜没注意，抓下一块肉质，逃入密林深处。那里，是一片墓地。墓地的边上，是一间茅草屋。

白洛并没有阻止他，虽然那个人劣迹斑斑、不知进取，但是对那两个人还是有一点孝心的。

一场宴会很快就接近尾声，众人相继而散，顾欣瑶三人也被黑执事领去内院别舍，安顿一番。白洛却被慕无霜特意地留了下来，来到密林深处。

洁白的月光下，漆黑的密林里，白洛颤抖、紧张地走在慕无霜身后，慌慌张张的，仿佛有些惧怕于这位曾经的慕姐姐、凌家的主事人。

“洛洛，你在害怕什么？”

“我我”被人点破，白洛内心更加紧张、害怕。

“洛洛怕怕慕姐姐罚我！”仿佛脑中逐渐响起席散前杨天娇鼓励的神眼，白洛渐渐笃定。

“我为什么会罚你？”夜色中，慕无霜和善一笑。

“洛洛洛洛昨天打了你的儿子。”

“我怎么会怪你呢？”慕无霜松懈一笑，“那孩子真的是太不争气了，你是他的师姐，你有资格教训他。在这个家里，除了我和你，其他人都不敢怎么说他，这才养出了这么一个模样。都怪我，当初不应离开。早知道，把祭坛捣毁了就是了。”

“慕姐姐，这也不能完全怪你，是那个人本性就如此。怎么敲，都不醒。”

“是啊！我都没有办法了。这几天我都在想，是不是哪里错了。”

“慕姐姐，错的不是你。那个人，是真的不适合留在这里了。再这样混蛋地活着，凌家就真的完了！”

“你们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慕姐姐，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洛洛还要回去练功。”

慕无霜看着白洛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深夜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洛洛，你的心思慕姐姐怎么又会不懂呢？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永远也回不来了

时间匆匆而过，这一天慕无霜在慕氏院落的正堂里，和凌家几个母亲商量着是否要到外面去做一番身为人类应该做的事。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来到了门口，冷漠地扫视着她。

“无霜，你过来！”

敢这么和慕无霜说话的，一般只有院长暮婉秋了。而能这么说话的，显然事情严重到了一定的层次。慕无霜与暮婉秋走在学院里的学员住宿区里，脸色相当的凝重。

在前院的初等级宿区里，有一间房间，那里如今正躺着一个虚弱的小女孩。她嘴唇发黑，苍白的小手出现一道细心处理的伤口，毒素显然正是从那里注入，流通四肢百骸。

“毒，虽然可以解。但是，苓筱恐怖的童年经历以及心灵上的创伤是一辈子都挥之不去了。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解释，给她一个公平！”

“是是，师姐，无霜回去以后一定会好好教训那个逆子。”

“教训没有用，要让他知道悔改！”

虽然关着门，那间屋子里惊天动地的惨叫，还是清晰地传了出来。

“说！毒蛇是不是你放的？”慕无霜一次次地鞭打着自己已经成年的孩子，鲜红的鞭痕清晰地印在洁白的表皮里。每一次落下，她的心都如纠一般的痛。

“还不说！还不说！”

阵阵杀猪般惨绝人寰的声音穿墙而出，令人心悸。

“是！就是我放的！”

“那么可怜的小女孩，你竟然放蛇咬她？你比她大了十岁！你的身体里还有没有一颗人心？说，为什么欺负她？”

“因为她说凌天是大英雄，那个混蛋是个大英雄！他算什么大英雄？他从来就没有来看过我！还娶了那么多女人，生了那么多孩子！”

“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生那么多孩子吗你就乱叫，这到底是谁教你的？”

“除了贪图那些女人的美色还能有什么？啊！”

“你给我滚！再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满腔怒火的慕无霜终于一脚抑制不住，彻底爆发，一脚踹翻了凌虚度身下的长椅。凌虚度慢慢地爬起来，衣襟上明显有殷红绽放。

“娘”

“你滚啊！”

凌虚度看着慕无霜一眼，愤声离去。

丛林树荫下的走道里，郢晨怀着一颗沉重的心情扫墓归来。她每天都会去看她死在星空的大哥哥，每天每夜，风雨无阻。她好像，怕凌天一个人在下面孤单，没有人说话。

一个年轻的身影撞倒了她，笔直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懦夫、你这个禽兽！你在外面风流快活，回来却不愿意去看我一眼。你心里有愧是吗？可是你为什么就死在了星空，死在了过去，让我连一丝报仇的机会的没有！为什么？”

苍白的坟墓前，凌虚度抓着一些祭品，砸在凌天的墓碑上，发泄无穷的怒火，控诉着不公平的待遇。

“你死了，好，你死的轻巧。可是你让我娘日夜痛苦、日夜流泪，让爷爷奶奶沦为一个扫墓的仆人！说我没心，你有心吗？是！所有人都说你是一个大英雄，是大陆的救世主，是学院所有人最崇拜的英灵！所有人，将你捧在心里，奉为神灵！可是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禽兽、一个懦夫！懦弱的你，不敢来看我，不敢让我看见你丑恶的嘴脸。你想以死来埋下你所有的愧疚，所有愚蠢而卑贱的懦弱。但是我偏偏不让你如愿，我让要你死都不得安宁！”

气愤而充诉着满满扭曲情绪的凌虚度愤怒地破化着凌天墓前的贡品，肆意妄为，辱骂英灵。这一幕正好被心里不放心，匆匆赶来的郢晨看到。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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