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破黎明的黑暗,投射着丝丝缕缕温暖的光辉。
天凤学院核心院落,一座宁静朴素的小竹楼前,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在冰凉的石桌上忙碌着。她身着微红色的薄裙,微微摆动着的身影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地绽放。额头上汗如雨下,却不知疲倦地摆弄着药材、茶叶,皆是珍稀的宝药,举世难寻。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她本人并无丝毫神力波动,没有丝毫修为。不然也至于如此辛苦,汗如雨下了。她沐浴着晨曦,却做着辛苦的事,早出晚归。日日夜夜、年年月月,皆是如此。
一个阳光般俊朗的男子,站在朝阳下,沐浴着惨淡的晨曦,微微有些心疼。
晨曦忙碌的事迹仿佛宣告尾声,少女抱着一盘珍稀的药材,欲往里屋行去。眼光余光却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晨曦下泛着微疼的目光,微笑地看着自己。
竹制的圆盘轰然坠地,洒落下少女日夜精心处理的珍稀的药材碎片,随风飘散。
“哥哥!”少女郢晨如一只小鸟般飘进了那个人的怀抱。朝阳的斜光将二人相拥在影子,拉得很长。长到无边无际,如秋风般萧瑟。
“这么多年过去了,晨晨还是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凌天疼爱般捏着她的小脸,眼底泛着浓浓的爱。
“哥哥也是一样的年轻,就是脸色看起来比较沧桑、比较褶皱。”少女亦甜甜地笑着。
“这是夸人的话吗?”凌天揉揉她的秀发,眼中的情谊却依然掩不住。郢晨呵呵地笑着,很享受被他轻抚的感觉,那么温暖,那么美好……
“呀!我的药洒了!素衣姐姐又要骂我了。”
少女此时终于想起了那被她抛弃的珍稀的药材,连忙跑去慌慌张张地一粒粒地捡起。凌天亦陪着她,一粒粒地拾起那风干晒尽的神药碎片。
“晨晨以前经常做这样的事吗?”当最后一片碎片投入少女怀中盘子的时候,凌天眼底的心疼泛到极境。
“恩。这些事,别人做不来,素衣姐姐她只放心我一个人做。”少女甜甜地乖巧地应着,随即却蓦然一惊。“哥哥,我不累,晨晨一点都不累!这是晨晨能为学院做的唯一的事了,哥哥不要剥夺着晨晨这唯一的权力。”
“怎么会呢?”凌天怜爱般抚着她额前发,“大祭司,她一直都在这里吗?”
“恩。素衣姐姐她从来都没有离开,学院里,几乎每一个人的伤都被她治过。”
“大祭司倒是有心了。”凌天轻柔般喃喃自语。
“郢晨,快把我的千枯草叶拿来。”昏暗的小竹楼深处,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清亮的女音,却衬托着一缕疲惫与虚弱。
“好咧!马上来!”少女甜甜地应着。凌天却忽然拉着她的手臂,做着噤声的手势,然后从她手里夺过了那一盘千枯草叶碎片,留下郢晨一个人在外面。
昏暗的小竹楼里,投射者一点点晨曦温柔的阳光。大祭司素衣身着一袭黑色的古巫袍,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卷古老的卷轴。朝阳的余辉,将古老的卷轴照得发光发亮,却依然阻碍不住她聚精会神的眼。
脚下轻轻地磨着一坩埚的药,往日光泽如白雪的玉脚上,却渐渐爬上一丝丝褶皱、粗糙的痕迹,被岁月无情地洗礼着,风吹日晒。
凌天推门而进,看到的,就是这般宁静的景象。
“就放那吧。”素衣没有抬头,依然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卷轴,只是视线忽然从卷轴的中部地域,缓缓地移至边缘一角。
眼角注视到她粗糙的玉足,凌天最终慢慢地放下手中珍稀的药材,却并没有立即离开。只是轻轻地移近着她,站在她的身侧,低着头俯视着她手里的卷轴,发出轻轻的疑问的声音。
“素衣,你在看什么啊?”
砰!大祭司重重地合上手中古老的卷轴,睁着淡漠冰冷的目光,望着这忽然闯入自己的房屋,偷窥古巫一族巫术卷轴的男子,眼中泛着凶光。然后,就出现了这么一副离奇的景色:
古老的卷轴轻轻飘落,掩盖着那一坩埚飘散的药香。
一盏茶过后,郢晨端着三人的早饭,推门而入,去忽然看到大祭司素衣坐在床边,披着自己的薄衣,扣紧腰间的纽带。
四目相对,大祭司手中的动作突然僵硬了。
“郢晨,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大祭司无力的辩驳。
“我知道,我统统都知道。”虽然四肢在轻微地颤抖着,却很快就被她平复了。
“我知道,素衣姐姐一直都是喜欢哥哥的。但这种喜欢不同于慕姐姐的相濡以沫、杨姐姐的肝肠寸断,亦不同于其他任何姐姐的爱慕。郢晨看到你和哥哥,就像看到一潭水,永远无暇无垢。素衣姐姐能够一直留在学院,始终不肯离去,是因为曾经和哥哥的一个约定对吗?”
“郢晨……”大祭司忽然有些感触,没想到最了解自己的人竟是这个不谙世事的柔弱的女子。
“对了,哥哥呢?”少女看着空无一男人的房屋,岔开了话题。
“那个人身上暗疾成堆,斑驳无尽,我将他赶到后面的浴池去洗澡了。郢晨,你快去把我上次给你泡澡的香味草药拿来,还有那冰雪山养神淬骨白净莲。”
“好咧!”少女郢晨小晨晨地跑出去了。
……
趁此时时候尚早,慕菱萩与杨湫琳强行来此架走了她们的父亲,直奔那遥远的南岳北境。因为逆神剑的原因,凌天不可能留在这里很久,便百依百顺般遂了两位女儿的心愿。
能陪多久就陪多久吧。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这一路走来,凌天见证了很多人类的疾苦。沧海桑田,曾经的人族巨城已然被凶恶的妖魔所掌控,人族在两座大山的压迫下,苟延残喘。仿似回到了那残酷的太苦岁月,人族势弱,被百族任意欺凌着。他心中暗暗下个决定,尽量在离去之前击毙一两个四大至强者。
此时已近黄昏日落的时分,三人飞跃在浩瀚的旷野上,杨湫琳却突然扼住了疾飞的趋势,并且挡住了凌天的视线。因为,她忽然看到了前方一道人影。
“爹,学院那么远,我们回淄川城坐传送阵吧?”杨湫琳焦急地拉着凌天往回走,并眼神示意着一旁的慕菱萩,仿佛前方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说要飞回去的是你,走传送阵的也是你,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凌天溺爱般笑骂着,并没有在意。
“人家脚累嘛!”
二人一左一右,几乎是架着凌天转身往后方的淄川城急速飞去。但是,来不急了。
“菱萩!菱萩!”一道身影在身后飞纵。
凌天迟疑般转身,却迅速被杨湫琳按了回去。
“爹,你别管后面那人。那是湫琳曾经的仰慕者,以前实在是缠着厉害,湫琳是一刻都不想见他。”慕菱萩话音刚落,瞬间就招来杨湫琳森寒的凶光。
这菱萩太不地道了,趁机损我
“湫琳的仰慕者,怎么叫的是你的名字?”凌天投以疑惑的目光。
“额,他一定是想通过我打探湫琳的情况。”
这理由,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吧?但是凌天竟然没有再起疑,而是语重心长地对杨湫琳说着。
“湫琳,你也不小了。看着合适,就嫁了吧。”
“我才不要嫁给那个一无是处的人!”杨湫琳做着恶心的表情,“而且娘不在,我是不会嫁人的!”
“说的也是。”天娇不在,凌天也不再坚持。反正他也是那么随口一说,毕竟身后那男子的修为,真的是差自己的女儿好多。
“爹你们先走,我去帮湫琳拦一下她的仰慕者。”慕菱萩笑着往后去了,立即又遭来杨湫琳一阵白眼。
平时开开玩笑也就算了,但是这个人……她实在是不想跟他扯上任何的关系。由于过去的种种,她们两个实在是不想让她们的父亲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怕寒了数十年凄苦的心。
“菱萩,你们干嘛跑那么快?那个男人是谁?”慕菱萩同父同母的哥哥凌虚度喘了口气,如此说道。
“那个人是湫琳新结识的双修道侣,她不想让你看到,你以后不要乱说。”慕菱萩说起慌来,那真是脸不红心不跳。顺水推舟的就给凌天编了这么一个身份,也是因为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借口了。
看那两人如此亲密的样子,又岂是一般的身份能够盖得了的?
“哦是吗?”凌虚度抱着怀疑的神色,“没想到杨湫琳那么心高气傲的女人,居然也会看上别人?只是,那个人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
“哥你想多了,我都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段时间,你先不要回学院里来了。”慕菱萩稍微错身挡住他的视线。
“难道她还真敢带她的男人回到学院里去?”凌虚度眼底泛着淡淡的讽刺。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娘亲走的时候,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远处的二人已经消逝在天际,丢下这句话,慕菱萩转身便走了,没有再留恋。
看着慕菱萩离去的背影,凌虚度心底却泛着一点点冷意。这个妹妹,小的时候装着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等娘亲走后,终于露出了本性,如姐姐般教训着自己。
殊不知,这难道不是无数次令人失望的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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