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您怎么了?”春兰轻呼了一声,又在芳柔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格格,事已至此,即便您再不喜欢这个局面,再不想去面对这样的局面;这会儿,只怕您也要挺住了;有什么事儿,等待会儿给太皇太后她们请了安之后,咱们回坤宁宫去再从长计议不迟!”
芳柔有些失神的看了一眼春兰,是呀!这一切的一切又是谁造成的呢?果然是‘自己酿的苦酒,自己来喝呀!’芳柔在心里暗暗的叹息着。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其实这里的一切,都早已落入了躲在慈宁宫外的,假山石后面的,那个清秀俊美的男子眼中了!
‘柔儿,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难道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结果吗?’江逸尘狠狠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眼目中尽是一片无尽的痛苦;看着芳柔这般艰难、辛苦的在这个后宫里挣扎、生存;这让他如何能够不恨?如何能够不心疼?那毕竟是自己一生中迄今为止,唯一倾心爱慕的女子呀!
芳柔在春兰和夏竹的提醒和搀扶下,终于感到好了些许;这才闭了闭眼睛,然后深吸了口气,大步的走进了慈宁宫。
“皇后娘娘驾到!”小太监用那比女子还要尖细的嗓音,高昂的出声喊着;屋内的人闻声纷纷跪下恭迎;而这个声音,此时此刻,听在芳柔的耳朵里,却是那般令她抽心的难受。
芳柔慢慢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回眼看了一下,高傲的低着头跪拜自己的东珠;心里说不清的难过和心痛,但是却也不能表现在脸上;于是芳柔用力的压下了自己心里的难过,淡淡的道了声:“都起来吧!没外人,以后就不用这么客套了。”
‘不是吗?你们这些人当中又有多少人,是真心承认我赫舍里芳柔是你们的皇后的?又有多少人,是不情不愿、不得不向我行礼的?既如此,我又何必拘泥于这样骗人的礼数呢?’芳柔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默默的注视着底下的众位佳丽,心中暗暗的问道。
不多时,外间便传来了,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上驾到了;芳柔便摔着众人,跪拜迎接;当太皇太后叫起的一刹那,芳柔与玄烨那仿佛是不经意间投过来的凌厉眼神,不期相遇的时候;芳柔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的下沉,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担忧和害怕!
‘柔儿,你不想朕在你的身边,朕如今如了你的愿,可为何你却还是不快乐呢?为何朕在你的脸上却找不到了,你曾经出现过的那样娇柔的羞涩、嗔怒的腼腆,还有那令朕陶醉的、时而出现的笑容了呢?到底是什么让你这样的憔悴了呢’玄烨在看到了芳柔那一脸的憔悴,一脸的无精打采的时候,心中不免踌躇的默问。
‘玄烨,我该怎么办?明明我喜欢的是容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听到你的女人们在议论着你对她们的好的时候,我的心就会很痛很痛?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玄烨,我真的好难受;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芳柔的眼目中涌现出了无限的痛苦之色。
当二人的目光久久的凝聚之时,那一刹那的交融让彼此的心灵,犹如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一般,隔空对言了很久;每一个眼神的交流,每一个表情的流露,都显出了彼此的情意!
“柔儿呀!来,到皇祖母这里来坐。”就在玄烨和芳柔彼此眼神交流的时候,太皇太后却发了话。
芳柔赶紧的拉回了那已经跑远了的心思,勉强的微笑着来到了太皇太后的身侧,坐到了玄烨的下手处;感受到了自玄烨身上传来的那股炙热的光芒,芳柔慌张的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他;但却未曾发现他盯着自己,相反的他正用着一双温柔得不能再温柔了的表情,盯着坐在对面的东珠,凝视而笑呢!
芳柔的心一下子就仿佛被抽走了一般,空空的十分难受;但是倔强的她,依然不容许自己在这个时候露出半点的难过样子来。
虽然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可是她依旧微笑着,对上面的太皇太后笑言道:“皇祖母,柔儿看您老今儿的气色可是非常的好呀!不如咱们一起去御花园里转转吧!这样也好让您老多晒晒太阳,吸收一下大自然的新鲜空气。”
“呵呵,呵呵,果然还是孙儿媳妇比孙子强;知道我老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可不像玄烨,没事儿竟让我老人家呆在这寝宫里,除了休息就是休息的!”太皇太后似是有所指的,朝着玄烨捏了一眼后,对芳柔笑着说道。
“皇祖母,您怎么能这么说孙儿呢?孙儿可是真心的为了您好呀!再说了,朕不也是担心外头的日头大,到时候晒着您老人家嘛!”玄烨并不理会身侧的芳柔,投放过来的期待的目光,径直的对着太皇太后撒着娇。
“你呀!”太皇太后宠溺的伸出了手指,戳在了玄烨的额头上;随后就笑呵呵的对着下面的人们说道:“既然天气这么好,皇后又给哀家提了建议,那么就劳烦你们陪着哀家到御花园里去晒晒太阳好了!”
太皇太后的话,说得委婉,却也不用质疑;意思很简单,在现场的人都算上,一个都不能少的,都得陪着她老人家去晒太阳才行!
于是,玄烨和芳柔分站在太皇太后的两侧,双双的搀扶着她老人家去了御花了。不过玄烨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借着太皇太后给他布下的台阶,就坡而下;相反的,他在御花园中呆了不久,就谎称自己在御书房里还有正事要处理,便对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辞了行。
玄烨这么做,不能不说明他这一次是真的在生芳柔的气;只是,这一回他之所以这么做,其中更为主要的想法则是,他想借此看看芳柔的心理到底装着自己没有,对自己到底有多少的牵挂?
“格格,您醒了!”秋菊端了一盘小点心,走进了坤宁宫里的寝殿时,刚好看到芳柔起身坐起来,便笑着问道。
“嗯,什么时辰了?”芳柔点了点头,询问着秋菊。
“呵呵,格格您今儿是累了吧!都睡了两个时辰了,现在都申时了,午膳您都耽误了呢!”秋菊好笑的对着芳柔说道。
“啊!都申时了!”芳柔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今日陪着太皇天后在御花园里呆了很久,可是自己的心,却在那个人走了的时候,就已经遗失了似的。
所以,一回到了坤宁宫,自己就感觉到好像刚刚打完了一场艰苦的硬仗一般的累;这才连午膳都没顾上用,就上了凤床,本想小憩的,结果却没想到竟然睡了这么久!
看来自己真的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了,为什么自己本不该在意的那个人,现在却是无时无刻的不在关注着他呢?
想及此,芳柔让秋菊给自己梳洗了一下;然后又用了些点心,之后这才叫了冬梅说道:“冬梅,你陪我到外面去走走,我心里有点闷;春兰我好久没有爷爷、父亲和叔叔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们这些日子过的可好?你待会儿想法子去给我打听一下,晚些时候来告诉我一下。”
芳柔这么说着,便带着冬梅走出了自己的坤宁宫;只是芳柔的心里确实很乱,所以她虽然出了坤宁宫,可是却没有真正想要去走走散心的地方;于是冬梅只好跟在她的身后,随着她漫无目的的溜达着。
‘啪’的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滚到了芳柔的脚底下;芳柔本来就心不在焉的,故而被这突来的的声动吓了一跳,待低下头定睛一看,这才不由得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因为那东西芳柔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芳柔停下了脚步,略微的一沉思;心下一惊,此物件分明就与逸尘当初送给自己的那个莲花坠子,是同一类的花型;芳柔想到此,为了避免让冬梅瞧见,到时候图惹来唠叨;所以,她佯装着打了个冷颤,喊着冬梅道:“冬梅,你回宫去给我拿件披风来,我有些凉了。”
“好,那您就在这里等着奴婢,哪儿都别去哟!”冬梅应声而去,芳柔见她走远了,这才弯腰拾起了那物件,仔细一瞧,竟然是个刻着莲花的玉佩,果然如自己所料,这玉佩确实应该与逸尘有关;所幸的是,这玉佩被扔的敲到好处,并无损伤。
“柔儿,那样的生活就是你想要的吗?那样的生活,就是让你拒绝我的理由吗?”
逸尘见芳柔遣走了冬梅,便立刻现身出来,正面对着芳柔,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眼睛,有些气恼的问道。
“我……”芳柔虽然不知道逸尘是为了听说了自己的什么事儿,才会如此生气的不顾及危险地,跑来质问自己;但是她心里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关心着自己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容许自己拥有这份难得的关心。
故而,芳柔决绝的说道:“是,不管你听别人说了什么,这确实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心甘情愿!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冒失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江侍卫!”
“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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