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上官云锦微微皱起了眉头,眸间有一分不忍的神色闪过。“怎么,你舍不得她死?”字字句句带着深深的讽刺,楚初夏并不看上官云锦,可好像却猜透了他的心思。“别自作聪明。”上官云锦冷冷道,语气寒冷至极。楚初夏不再多言,回头看了一眼远处观战的秦亦灵,嘴角微微勾了勾。似乎看到了她的注视,秦亦灵回过头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跟许幻灵很像,你若杀了他们,定然会后悔的。”说话间,又一道青光掠起,长戟化为长龙,古朴沉沉的枪身上龙纹越发的生动,好像死去的龙真的就要复活过来一样。拢月没入人群,青光扫向大地,只听刀剑嘶鸣,沙土飞扬,地面上多出一道道的沟壑来。沟壑之旁,断臂残肢,血肉模糊。“嘶……”禁不住冷呼出口,秦亦灵环抱着双臂,这才认真打量起被围住的司夕儿来。她背影清瘦,黑衣迎风自动,单手握着长戟侧负身后,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可就是这么一个弱女子,倔强自立,喜欢了上官雪晔喜欢了二十多年。她曾听过司夕儿的故事,有人说她蠢有人说她痴,但她就那般任性地爱了一个人,再也未曾反悔过。二十年过去,如果不是一场意外的鞭伤,只怕不会有今日的变数。秦亦灵从未这么觉得过,或许上官雪晔和司夕儿是天生的一对,此时望着两人并肩而战的绝代风姿,她竟然觉得眼眶有些微微湿润。有那么一刻,她真希望自己能冲上去救下他们,可是以她微薄之力,只能是去送死罢了。“墨离,拿弓箭来。”大军的进攻不过是耗损他们的体力而已,而要想真正地杀了他们,必须狠得下手。上官云锦并不回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黑衣飘然的女子,从墨离手中接过了弓箭,右脚退后,弯腰拉弓,顿时弓满如半月,金色箭矢如流星一般,“嘣”地一声从弓上飞射出去。金箭刺破空气,炙热的箭头仿佛流星,只听一声焦灼的“小心”,便见一抹绯衣迅速地拉过黑衣女子。其用力之大,连连带着女子转了几个圈才停下来。尚在战斗中的女子瞪大了眸,不明白为何同伴突然间将她拉过去,而手触及到那手臂上的粘稠来,她才领悟过来。这一箭,原本是该她受的。“重不重?”血流得这般快,伤得肯定很重,可她似乎为了寻回一点点安慰,仍旧问了出去。上官雪晔摇头,眉宇间有冷汗冒出,“不重。”金箭尚在手臂上插着,刺穿了他整条胳膊,他一声不吭。司夕儿满手是血,向往他手臂上再摸去,却被他另一只手给制住:“伤口疼,不要摸了。”司夕儿微微点了点头,“好,你再忍着点,等会我们就冲出去找个医生。”她转过身,似乎由着背后那个注视的目光寻到了目标,冷冷道:“卑鄙。”上官云锦淡淡的笑了,很受这两个字,道:“上官雪晔武功很高,如果不用这个办法,是没法让他受伤的。现在你们两个都受了伤,看你们还怎么撑下去。”上官雪晔皱着眉,一身绯衣上染了红色,扬了扬嘴角,突然间看向了上官云锦身后的白玮,从袖中中逃出一块黑色玉牌来,对他道:“白卫听令,迅速拿下上官云锦的人头。”一向冷面的白玮突然间变得肃然来,他拱手领命,“是。”顷刻间,所有的墨卫都卸下了伪装的面具,迅速地攻向了上官云锦。作为凤羽阁的左护法,上官云锦的武功自是不弱,而反应也很快,看到身边人突然攻击自己,迅速地抽出佩剑抵挡。感觉到浓烈的杀气,司夕儿正待出手一举攻出一个缺口,却听上官雪晔忽然道:“别用风绝天下。”说着他迅速地拦在了司夕儿的身前,使出莫问剑法第八式,剑却八方。重剑的力量迅速地撞击向地面,带着几分眩晕的力道,尔后剧烈地旋转起来。寒烈的剑气迅速地蔓延四方,就在让人震惊和眩晕的刹那,苍雪带着强烈的旋风一波压出包围圈。“快走!”剑却八方撞开了一道口子,上官雪晔朝司夕儿吼道,司夕儿迅速地跟上去,两个人用轻功往北逃去。“追!”楚初夏瞥了一眼西昀和秦亦灵,迅速翻身上马,朝着两人逃离的方向追去。风戚�尚在疑惑之中,他征战多年还从未遇到过这样强大的高手。白玮、墨离与上官云锦缠斗在一起,无暇分身,但目中却寒气逼人。逃入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前方突然没了脚步声,司夕儿担忧地皱起眉头,又怕引来追兵,只能低声唤上官雪晔的名字。然而在原地喊了许久也未听得那人的回答,不由得更加焦虑起来。她朝丛林深处走去,走得很慢,眼睛看不到,只能靠着直觉前进。突然间身后传来�O�O�@�@的声音,紧接着就被人扑在了地上。那人清浅地呼吸着,声音也极其低沉,“别出声,有追兵。”“上官雪晔……”内心深处寒气被慢慢地驱散,听到他的声音得知他的所在,她好想欢喜地哭出来。鼻尖发酸,到了这一刻才知道自己早已无可自拔地爱上他了。身后追兵不舍,上官雪晔只是微微点了下头,手捂着司夕儿的口松开一些,语气很是得意:“是不是怕我死了你就得守寡了?”司夕儿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怒道:“你这种人,死了才是活该。”听见一声闷哼,又心疼不已地忙扶起他,直到摸到他背后的伤时才震惊起来。“你受伤了?”触及到上官雪晔背后的伤口,一片粘稠和湿润,司夕儿惊道:“什么时候受的伤?”知道骗不过她,他解释道:“剑却天下虽然可以以极快的速度伤害一大批的敌人,可也使自己暴露在了敌人面前,我冲出去的时候背后被砍了一刀。”“为何要来?”声音带着哭腔,司夕儿忙撕开上官雪晔背后的衣服,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将药粉倒在他的伤口处。“你只有这个时候才像女人一点。”止血药粉洒在伤口处,有些疼人,上官雪晔却皱着眉开心笑道。“上官雪晔,”司夕儿不由得大怒,想扔着他不管却又不舍,想打打他又怕真的打伤了他,她怒得不知所措。正要扶着他起来,却突然间被他重新压了下去。“别担心,”上官雪晔按住她不动,目光警惕地往树丛远处看了一眼,心中突然打起了小小心思,他道:“时间不多,反正有人跟着,不如我们做点事吧!”司夕儿正在揣测他话中的意思,突然间被压低了身子,双手被他拉着抱着他的脖子,粗重急促的吻便重重地落下来。他吻得很是粗暴,仿佛是沙漠中迷路的路人好不容易寻找到了一点甘霖。他的手捧着她的脸,双眼深沉而含深情,那双一直冰蓝冷漠又阴鸷的眸,终于在这一刻化得比水还要柔情。口中缠绵着清新,仿佛是那一汪清泉流过了千山万水,流过了万世山河,终于到了海的入口,但又极其不满足。司夕儿口中嘤嘤,想要说什么,都被那炙热缠绵的吻给打断。不得已只能软下来,而这一软,整个人似乎也变得如棉花了一般。她有些不知所措,双手紧紧地扣住了他的背,十指往下摩挲。“夕儿……”呢语喃喃,犹在耳畔,口齿不清,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在喊自己的名字。脸上随着这一声呢喃而红了,犹如一团醉酒而红了的彩霞。清风淡淡,相偎的两人犹在不知所措,心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亟待发芽。这一刻,过往的谜底、曾经的迷茫和生死边缘的离别,都已经化为云烟随风飘散。两个人的心底,只有紧拥的对方。沉醉紧闭的双眼忽然有一点泪花闪烁凋零,泪是甜的,带着一丝忽然冒出来的欣喜。长长细细的睫毛如扑着翅膀的蝴蝶,醉舞在花丛深处,连花也开谢了一地。这惊喜,仿佛是等待了千年万年。在这一刻,所有的猜疑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才知道,爱一个人根本不须言语。抵死纠缠的爱恋,不被熄灭的情火,在那草丛中起起伏伏。草丛不远处,一长队的南楚军队奔过去。马蹄声声,踏得地板都要震上三震。清风犹自扰人,奈何天为被地为床,那吻得火热缠绵的两人早已忘记了置身何处。他带着厚茧的手插入她乌黑如瀑的长发,细心地抚摸着,仿佛是摸着中都上好的锦缎。紧紧地拥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肉中。犹记得,她执着清冷的脸色,那倔强的身影跪在暖玉阁外,让人心痛得欲罢不能。又想起她寒冷决绝的语句,说什么你我再无关系,再见即是仇人。她每每伤他一分,他都要疼上好几日。想到此,不由得加深了这个吻,对她逐死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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