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不知道情况紧急,西狼人和匈族人要联盟攻击漠沙郡了吗?”晓雪瞪着雷町,一副“你咋啥也不知道的”表情。“呃,”雷町歪着头想了想,半晌答道:“这个嘛,我早就知道了啊,那我先去。”说完就要走。“站住,”晓雪却突然喝住,“你还真是个愣头青,你一个人怎么去叫这十几个人?”雷町一顿,暗道这丫头脾气和那夕王妃真是如出一辙,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他这不就是去叫人传召吗,她那个嗓门吼得那么大,把他都给吓了一跳。“好了姑奶奶,我做事自有分寸,你回去吧!”纵然是性子好得不能再好的雷町此刻也不得不发了脾气。他不管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的晓雪,径直走了出去。“尼玛的,劳资跟你杠上了!”午后司夕儿起来时听到晓雪嘀嘀咕咕雷町的事情,脸色一沉,暗道不好,该不会是这丫的整天到晚没事做故意去惹了雷町吧!姓雷的那小子啥都好,就是他的主子不是个好东西,所以她也经常提防着他。“晓雪,最近我很忙,你就当起大任,帮我做几件事。”“一,帮我好好地照顾风儿,寸步不离地看着他,不能让他在你眼前走丢了;二,再好好地盯着雷町,这家伙肯定知道上官雪晔的下落,只是不肯说而已。”一听,晓雪立刻蹙起了眉头,连连叫苦:“王妃,盯着雷町好办,可是,可不可以不要让我照顾那小屁孩啊,我怕我驾驭不了他啊!”司夕儿对晓雪的哭诉深表同情,但她的确很忙,当即一口反驳“不行。”这丫的嘱咐完就开始穿衣,她最近爱上男儿装扮,走到哪儿穿到哪儿。进入大厅的时候惹得众人眼前一亮,均对她另眼相看了起来。好歹司夕儿已经习惯了自己是美女的感觉,不会有什么不适,她双手负在背后,大摇大摆地走上了高座。高座上早已铺好了绒毛垫子,坐起来别提多舒服了。她看看身边的雷町,对他露出了一个“你小子真殷勤”的感动眼神。大会在夕王妃坐下后召开,司夕儿往左边挪了挪,雷町展开地图,斛律郡守和各位守城将军齐齐围了过来。大家都看着地图上做好的标记,司夕儿已经在西狼国和匈族的土地上标志了红色的光圈,表示这都是危险地带。西狼国和匈族要联盟进攻漠沙郡的事情诸将还不知道,司夕儿一个警示的眼神看向雷町,雷町领会,当即解释道:“王妃和铁将军打探回来的消息正是,西狼国和匈族要联盟攻击漠沙郡。”雷町话出,底下一片哗然,你看我我看你,摇头晃脑,竟无人“敢”相信这件事情。等下方议论得差不多了,司夕儿才开口:“这件事还不能传出去,否则扰乱民心。我今日召开全体会议就是想听听大家的看法,所谓众人拾材火焰高,你们都说说,我们要怎么应对啊!”她一副龙头老大的模样,翘着二郎腿,舒服地靠着背椅,手中就差个雪茄了。一听要发言了,众人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司夕儿无可奈何,下方的都不是好同志,她只能点名了,“斛律郡守,你说说。”斛律容被点名,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无声地叹了口气,开始发表他早已在腹中打好的长篇稿子,“西狼国和匈族分居两地,西狼在西,匈族在东,两国若是联盟,正好对我漠沙等郡形成包围之势。我猜测,他们看上的正是漠沙郡以及以南的这块地,那里水草丰盛,是历来圈养牛羊的好地带。若两国联盟,兵力不下五万的话,我方肯定不能抵抗。我的方案,一是阻止两国的联盟,这肯定是有难度的,但如果能阻止那即将保存我方的兵力财力。二是加紧备战,紧急召集西荒各大郡城的将士,将力量凝结起来。”中年满腮胡子的郡守一说起,其他人都露出了赞同的目光。司夕儿在人群在扫了一眼,发现铁筝不在,猜测他可能伤重还无法起身也就算了。她指向地图,道:“郡守说得很对,当务之急是阻止西狼国和匈族的联盟,然而我们的探子似乎到现在还没查到两国结盟的时间地点,这点很有难度啊!”“那就只能做两手准备了!”斛律容插道,他神情严肃认真。“恩,”司夕儿点头,想了想,她抬起一双冰澈的凤目,起身又道:“不过我认为我们还得准备一件事。”众将士又是一惊,抬起惊疑的目光盯着司夕儿,等她下文。“你们想过没有,如果匈族和西狼国联盟了,真的攻击了漠沙郡而我方又不能守住该怎么办?”她的声音掷地有声,砰砰地撞在别人心口,如同醍醐灌顶一般,震惊不已!“那就只能撤离了!”雷町此刻插嘴道。众人哗然,各自看着对方,心底却极其不愿意接受这个未来可能发生的情形。漠沙郡是他们世代生活的地方,怎么能轻易舍弃。司夕儿早就料到这点,西荒人都重视故乡深情,他们的先租曾在大草原上漂泊那么久,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作为他们子孙的人,岂可轻易割舍这份情义。可是当炮火攻击之下,为保全自己却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她又道:“所以本王妃即刻下令,由郡守领头,各将辅佐,第一,开始征集民兵,以自愿为原则,入伍之人犒赏都比以前的提高一倍。第二,将漠沙郡的百姓迁移出去,此事很有难度,需要发挥各位的聪明才智了,当然,如果有特别倔强的百姓不愿意迁移,立刻禀告给本王妃。”“是!”众将士领命,纷纷低首退下。斛律容似乎还有话说并没走,司夕儿深深地叹了口气,道:“郡守有话不妨直说。”斛律容才开口道:“王妃有没有想过请求白胜将军帮忙。”“他?”司夕儿柳眉皱起,突然间无奈摇头:“郡守可知本王妃是为何来到漠沙郡的?”她话一说,斛律容不再多言,只道:“或许将军真的愿意帮忙呢?”看着斛律容的背影,司夕儿托着下颌紧皱着眉头,她不是没想过请求同样在边关守城的白胜帮忙。可是,以这老头子爱女心切的心情,绝不可能对曾经杀害过他女儿的仇人帮忙,所以她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向白胜发求救信。这一夜,司夕儿在自己房间中打坐练功,坐了半天她静不下心来。她来漠沙郡已经一个多月了,而距离她上次见到上官雪晔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来,她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深夜,天高风凉,皎洁的月光依稀透过半开的窗扉,淡淡的照射起来。月色温和,而夜晚却很冷,万籁俱寂,连大漠荒凉的气味也闻得到。门外是一个枯老的桦树,它傲立风霜沙漠,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岁月。她推开门,走到那棵桦树下的木椅旁,手轻轻地抚摸上木椅的靠背,心中突然剧痛。指尖如被触电,她迅速地逃离。蓦然转身,目光却突然看到了那间偏僻的房间,它在外院可是正靠着墙壁的地方,青钻绿瓦,那棵桦树盖过了屋顶,屋顶上落了满满的枯黄叶子。她突然记起了晓雪的话,里面住了一个白衣的男子,应该不是上官雪晔,身份不明。为这句话而起了疑心,她走出内院,迈着轻缓的步子朝那间房间走去。然而,那木门一如往昔是关着的,看不见里面的人。她伸出了手,犹豫地举在半空,却始终没有下手敲门。心中的不安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紧蹙了眉头,迎风而站在门前好久。一门之隔,好像隔着千山万山,隔着天涯和海角,她无声地疼痛,双手倏然放下藏在袖中。十指卷曲,狠狠地扣入了肉心。上官雪晔,会是你吗?你曾经那般地对待我,现在又藏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她隔着门庭,久久地站着,许久,她转过身离开。而走过那扇窗扉的时候探头一望,瞬间如被点击,傻傻地瞪大了眼。出乎意外的是,今夜这间房间的主人打开了窗子,让美丽的月光照射在他白色纤尘的身上。她看着他的侧面,他脸上有着柔和的线条,美丽的轮廓熟悉极了。那张容颜白得如玉,仿佛是天际飘然而来的世外仙人。他平静安然地睡着,长长的睫毛却在微微颤抖着,似乎做着什么可怕的噩梦。轻轻的风从她耳畔拂过,吹卷起一丝丝墨黑柔顺的乌发,她神情落寞苍凉,紧拧的目光中浮现出深深的失望。这个人,不是上官雪晔吧!他从来不会这样温柔,也不会这样的憔悴落魄。他在她眼中,仍旧是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上官暴龙,是恶整她不容罢休的上官雪晔!可是为什么,心底会无声地疼痛,好像被针扎,被锤子砸,扎得她鲜血直流,锤得她血肉模糊。一些记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存储了,他会紧紧地牵着她的手入宫,他会在她伤重的时候喂她喝药,他会在她逃离遇到危险的时候匆匆寻她……她紧紧地闭着双目,颤抖着身躯站在那扇隔着山和水的窗扉前,紧抱着身躯蹲了下来。房中的人似乎听到了一声极其低微的哭泣声,他抬头一望,窗边什么都没有。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他重新合上了双眼,睡去。司夕儿觉得现在这个样子真的不像她,不知道在窗前站了多久,她才迟迟地朝自己房中走去。因为那偏僻房中男子的憔悴让她始终静不下心来,再也没有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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