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上日记,心里不知名的落寞。爷爷已经熟睡,我轻轻的离开了房间,这才放下心来吐了口气。
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了,还是早点去睡等着明天早上去龙叔那边问问当时父亲的事情吧。
心中想着,我走向浴室,就在这个时候手机欢快的响了。我心中一惊估计是局里面有出事儿了。我走到外衣那里掏出电话接听,果不其然,那边传来了值班小王急促的呼吸:“路哥,胡泉死了。”
我当时大吃一惊,警察局竟然死了犯人了。当下也顾不得太多,穿上衣服就往外跑去。
好在是半夜道上没有太多车,我一路狂飙到了警局。警局门口人已经聚集了很多,我看见伯跃,他冲我招手,我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我有些着急的问道。
虽然胡泉已经说了这跟死店有关系,但是刚才晚上的经历还历历在目,那些事情真是的烙在了我的脑海里,一点点撬动我的信念。
胡泉,可能撒谎了。
心中的想法刚刚一落,响着警笛的警车就来了进来,我疑惑的看过去,这大半夜的怎么会开警车过来?
接着,车里面下来了3个警务人员,接着一个女警察往后车座一拽,一只满是泥泞的双脚就露了出来,接着是白嫩的一只胳膊,以及瓷玉般的小圆脸。
我旁边的伯跃见此芳容不禁倒吸了口冷死,随后小说的在我耳边低语道:“超级可爱诶!”
我没有看他,冷着一张脸看着死月被人扣住双手带进了局子里。她似乎也在众人之中发现了我,冲着我这边就露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微笑。
我倒没怎么的,伯跃倒是搓着胳膊嚷嚷道:“真是跟死店的名字一样的诡异。啧啧啧……”
随着死月被带入,我们一帮人也随之也进到了局子里面。队长在人群里面望了俩望,最后跟我对上了眼神,对我招了招手让我过去。
“胡泉死了你知道吗。”队长靠在墙上点了根烟,我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你看看这份文件。”说着,他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我,我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太多的废话,直接就打开了。
文件中是法医对胡泉的死亡报告:12点心脏骤停。
见到这个词我当时心中咯噔一下,这跟父亲日记中对那姓郑和姓崔的人的死亡描述如出一辙。
队长叫我愣神叫了一下我,问我是怎么回事儿?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问道:“您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胡泉最后说的是死店,而撬开他嘴的人是你,现在死月也带来了,你过去审问一下。”队长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抽烟,我也是一惊,没有想到他会把怎么一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我。
“问什么?”我想了想,但还是摸不清方向。
“谋杀胡泉的理由。”
“什么?!”听到这话我难以置信,“现在没有理由证明胡泉但是的话就是真实的啊!”
“但是现在胡泉死了,一个犯人死在了警察局,不管如何都要有个结果。”队长对于我的激动不闻不问,依然岿然不动的在淡定抽烟,最后还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你懂的”。
我先是有些生气,倒后来也有有些高兴,我确实应该找她谈谈。
就这样,我走向了审讯室,很里面的小王打了声招呼后走进了审讯室。
第一眼我就发现了死月的奇怪之处,我一直都非常注意她的那双满是泥泞的脚,黑乎乎的不知道粘的是什么东西。在死店的时候因为光线昏暗我没有观察到这一点,但是在我5岁时候的“梦境”看来,她从来不穿鞋子。就算到现在也是,她光着一双脏兮兮的双脚贴,因为凳子有些高所以只能踮起脚尖贴在地上。
“这样子坐不难受吗?”我坐在她的对面问她,她抬头看见是我来了露出一个早就料到的表情然后摇了摇头。
“知道为什么逮捕你吗?”我继续问道,她回答:“不会是因为我的黑户吧。”
呵!她还听自觉的。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个事情,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个黑户。
“刚才你给我看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什么回事儿?”
我的脑子在经历父亲日记后慢慢的恢复了运转,可以把在死店经历的碎片记忆慢慢的组合起来了。再加上父亲日记中对魑魅魍魉的概念的说明,我现在怀疑这个死月根本就不是人。
“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她歪了一下头继续道,“但是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那胡泉为什么会提到你的店铺?”我的身子向她靠近了一些。
“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吧。”然后她目光一转看向我,瞪大了眼睛用一种很是空灵的目光望着我说:“路同炎,你骗了他。”
我心脏一缩,身子不自觉的往后一退。记忆马上回到了当时我审讯胡泉的时候的场景。我为了让他赶快说出幕后黑手和同伴的下落,骗他说“我能救他。”而在后面虽然不停地用其他话题激他,但是不可否认,为了让我自己达到利益,我骗了他。
“我是为了公正。”我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是为了人性。”死月挑眉,带着对我的嘲讽道。
这女人果然有手段。我一下子就变得被动起来,甚至变成了她的审问对象。
我冷笑的往后靠了靠,想着如何撬开她的嘴巴,可就在这个时候,审讯门被打开了,队长一脸煞白的跟我招了招手。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警觉的看向死月,觉得自己只要是一回身这个女人就会大摇大摆的在我身边溜走。
最后,我还是走了出去,队长给了我一根烟,我根本没有心思抽,纳闷的问他:“怎么了队长?”
还没有等他回答,我就知道了答案。局长进去了审讯室。我似乎觉得自己的真的是个乌鸦嘴,立马跑到了观察室去看。
局长就怎么一句话在没说,拿着钥匙给死月解开了锁,然后还笑着跟她说了一句“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死月也是端庄大气的一笑,随后先一步的走出了审讯室。我看见她走出去之间最后停住看向了我的位置,像是知道我就在这里窥视她一样,她又是对我露出诡异的一笑。
“杀人犯。”
我捂着胸口就往后退了几步,没有站稳就跌坐在了地上。小王见此立马过来扶我,我摇了摇头,脑子里全是父亲对我说的那些话。
那时候是我还小的时候,一个黑社会老大被父亲抓了起来,按理说他罪大恶极,但是在最后审判的时候他却没有得到他应有的惩罚。他手下的小弟都是死刑,但是他确是无期。
我当时就很纳闷,在我看来这根本就是不公平,为什么一个黑社会的老大的刑罚还不如一个地下的小混混判的重?那个时候,是我对其第一次产生的微妙的感觉,后来我知道那叫做“怀疑”。
直到父亲知道了我的疑惑,他非常的严肃跟我说:“炎炎,如果你不想说话,但是我逼着你说话,你感觉爸爸是坏蛋嘛?”
“嗯,而且是大坏蛋。”我想都没有想的就回答了他。
“所以啊,我们不能逼迫任何人说出他不想说的话。”
我当时就明白父亲的意思了,但是我还是执拗的说:“但是他们本来就是大坏蛋啊!”
“但是,严刑逼供真的对吗?”父亲的眼中没有一点火花,暗淡的像那天的黑色,没有一点星光。
我没有话说,却留下了眼泪。父亲也是纳闷怎么说着说着我就哭了,但是我并没有告诉他,我同意了他的话。
后来我进入了警校,由于父亲死的早,并没有人给我更好的指导,我一心想的就是想要超越爷爷和父亲当年留下的传奇,却忘记了他们是怎么做到了传奇。
父亲的日记中也曾经记录过当时面对我提问的话,他说,人们总是觉得司法有失公正,却忘记了任何司法或者说事情都是由过程和结局两方面决定了。人们总是看结果,觉得不满足自己的想法就不公平,却从来不会想想过程中的公正是重要的多的多。
如果对方不想说,我会想尽办法让他说,但是他死都不想说,我选择给他最后一点尊重,让他苟活于这个世道,在牢笼里面生不如死。
“我骗了胡泉。”我把头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伯跃当时已经被小王叫了过来看我,当时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但还是把我拉起来。刚想说什么他见我还没有回过神,生气的給了我一巴掌。
我嗷的叫了一声,睁眼看他,他抓住我的肩膀晃悠了十多下,终于感觉我迷糊了,才说:“知道错了就改,现在还来得及。有空想想未来,停留在这干什么?”
他说的不无道理,我也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看着他担心的表情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他见此也是露出了标志性的“死鱼眼”加“生无可恋脸”。
这很有可能是四月给我下的一个圈套,为的就是让我对此产生恐惧,让我自己放弃调查她的念头。但是她越是这个样子,我越是要找她好好的“谈一谈”。
我整理好衣服打算走人,伯跃见我要走担心的问我要干什么去,我叼了根烟说道:“回家睡觉。”
他眯着眼睛一脸的不相信,但是我管他相不相信呢,直接出了警局开车驶向了死店。
死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