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我睁开紧闭的双眼,看到了还在我身边坐着的女孩,她依然是刚才那个给我沏茶的姿势,而我刚才所看到的一切似乎都是我霎那失神而产生的的幻想。
但是,那些真的是我刚才出神的胡思乱想吗?为何我会在怎么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变得如此?而那感觉又为何如此的真实?
“您说什么?”女孩问的问题我好像听过,我抬头看着她露出的洁白虎牙,不觉得可爱,倒觉得有些瘆人。
“我······”我也在想刚才我说了什么,可我现在一用脑袋神经线就疼的要死,整个脑袋就像奶奶说的浆糊一样。我感觉我忘记了很多事情,所有的记忆都变的碎片化,我怎么都拼不上。她似乎也看出了我的迷茫,也不再问我什么,把手中的茶壶放下,端庄的坐好对我说。
“我叫死月,你呢?”
“······路同炎。”我傻傻的回答着。
“哦~”死月意味深长的哦着,然后慢慢的把茶叶推到了我的身前,我这才有点感觉是这个茶水的不对劲,似乎在我刚才喝完之后,我就像磕了迷魂药一样。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我的大脑慢慢的恢复警觉,冷眼问她。
“铁观音啊。”说着,她自己也喝了一口,然后露出回味的表情。
此地不宜久存。我在心中默默的想着,然后起身准备告辞,可就在我从榻榻米上站起身的时候,死月竟拽住了我的裤腿说:“着什么急啊~”
就在她说完的那一霎那,我的四周突然像漩涡一样将我吸入一个黑洞中,我分分明明刚才还站着现在却已经躺在了一个床上。再看四周,我竟然已经躺在病房。可我却并不能左右这个身体什么,我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通过眼睛开着世界外面的场景,就像看电视剧一样,你很生气里面的情节,却无能为力。
我看见那窗户上的死虫子,还看到了旁边的玫瑰花。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那是我今天上午还曾经努力回想的场景——这一切一切都是我五岁时候因为高烧而住院时候到样子。
我可以猜到了,我可能会想起我那时候失去的记忆,那个关于我转天就退烧了和那个神秘小女孩的事情。当然,也可能知道她到底有没有亲我。
就在我YY的时候,那个小女孩终于出现了,非常神奇的出现方式,从病床
后面慢慢的站了起来,你能想象多吓人吗?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怎么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当时会忘记这段记忆了,要是记得的话,那根本就是童年阴影。当然,作为小小的我当时并没有醒来,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5岁的我正在迷迷糊糊的醒来,似乎对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小美女也是感到了惊喜与恐惧。5岁的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从床铺末尾走过来的小女孩,等她走过月光的时候还发现了她的脚上竟然是脏脏的——像是从泥潭里刚趟过的一样,每走一步还会带起粘稠的液体。
“你是路同炎吗?”
终于,伴着这自己紧张的心情,小女孩走到了自己的病床边,他也看清了她的样貌,像瓷娃娃一样的可爱。只是哪奶声奶气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冰冷,不符合年龄的气质让自己有些紧张。
“你的脚为什么怎么脏?你是玩儿泥巴去了吗?”同样的奶声奶气,这是这个问题似乎很是驴唇不对马嘴,其中还明显透着惊慌。
女孩听到这个问题也是一愣,但是她也根本不在意他的问题,接着自己的那个流程继续道:“你祖上积德!现在,你签个字在这里就能退烧了。”女孩子语气中带着不耐烦,把一张红纸红字的绸缎布放在了我的手里,接着不知道从哪里还变出了一根毛笔。
我看着上面的字迹都是繁体,我自己这个大人都看不懂,更不用说从小就不努力学习的我了。5岁的我咳嗽好久,缓过来指着这绸缎布问她“这是什么?”
终于,我的不识时务把女孩子逼急了,她生气的就把我手上的针管拔下了,可能是觉得这玩意儿也对我没什么用了,接着就掰开我的手指,在毛笔上蹭了蹭,待到墨水涂上之后就按在了纸上。
这粗暴的动作让我这个旁边者都不由的一愣一愣的,真没有想到可爱的像小兔子一样的小女孩竟然也有怎么恐怖的一面,怪不得人们总是说“兔子瞪鹰”呢。5岁的我很是玻璃心,一看被可爱的小姐姐如此粗暴的对待直接哭泣了鼻子,我不眠一头的黑线觉得自己有些丢人。但是,就在她抬头,月光再一次照在她脸上的时候,她看着绸缎布上的印迹露出满意的笑容的时候,我认出了她那尖尖的小虎牙。
“死月。”
咔——
如同刚才一下,可能就是我一眨眼的功夫,我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死月的手从我的裤腿上松下,重新端起茶杯喝着茶。我瞬间明白了什么,一拳头砸向旁边的门框骂道:“你到底给我施了什么法术?啊!迷魂药还是催眠?”
从刚开始进入这个死店,所有的一切都不正常。胡泉和安义国,而且我小时候的退烧和跟这个死月有关,她似乎知道我身上的一切。如果她能知道我的一切也就可以知道别人的一切,那么,她根本就是这个社会上的祸患。
她似乎对我的怒意并不是很在意,把手上的茶杯放下后,手指敲了敲桌子说:“坐下来再说嘛。”
我转头看了看她的背景,不知怎么的顿时没了脾气,听话的转身做坐回到她的身边,看着身前的茶水一涌而尽。我现在脑子里的问题成千上万,但依然还处在碎片化的状况,可是我却又忍不住的想要问她,就是觉得她能解决我的所有问题,最后我终于张开嘴说了句:“为什么胡泉让我来找你?”
没有想到她刚才还一副天朗气清的模样瞬间变成了阴雨,眯着眼睛危险的眼睛对我说:“我哪里知道。”
听到这话,我也是一愣,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怎么回答。刚才散去的怒火又一次涌上心头,我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吼道:“你他妈再耍我!”
她依旧眯着眼睛,冷笑道:“注意你的言辞,你可是个警察。”
“是啊!我是一个警察,那就请你跟我走一趟吧!”
说着,我拽着她就站了起来,她也没有挣扎的被我拉起。突然,我觉得自己的后腰一疼,我条件反射的松手去摸,就在这时,她一根手指头向我戳来笑到:“做梦吧。”说着,我全身发软的向后一仰,还在担心后面会磕到后脑勺,却一下子靠在了沙发的软板上。
我看着天花板,上转悠着的风扇以及上面的粘苍蝇条,像是做了一场梦。怀里的橘猫慢慢从我的身上爬走,三蹦跶俩蹦跶的跳到爷爷的怀里,我侧面望去,掐了掐脸才直到这已经不是梦了。
但是,刚才的一切又都是梦吗?我似乎想起了自己晚上要到爷爷家,但是我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的了。
我重新把头放回了沙发靠背上,看着一转一转的电风扇回忆着刚才的一切。但是我真的对不上,一点都对不上,那一切都像是梦一般,又真是存在着,而且我也想越想不明白,越想越想多了,想的偏了,想到了很久很久的以前。
终于,我觉得自己的喉咙酸楚疼痛,我咽了口唾沫,不想让泪水溢出我的眼眶,我就怎么仰着头望着我爷爷:“爷爷,我爸,到底怎么死的”
我爷听我怎么一说,当时一愣,橘猫被惊的也是窜到了柜子上。我用余光看着我爷,他反应过来,笑着说:“怎么死的?劳累过去,公伤。”
还是同样的回答,跟五年前的一模一样。
我抿了抿嘴,觉得嗓子眼火辣辣的难受。时光又一次的回到了五年前的这个房间,父亲抱着我一起听评书,夏日午后的阳光洒进来,让人舒适又安逸。可能就是我一眨眼的功夫,那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我记得在父亲的书房,那个他办公的地方,在一个深夜他失魂落魄的跑回来把自己关在了里面,知道爷爷过来敲门他才打开让爷爷进去。
我和母亲就怎么在门外等着,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不知道过了多久后,门才重新打开,而出来的之后爷爷一个人。
“燕子。”爷爷叫我妈的声音很是沙哑,我甚至感觉自己看到了爷爷头上的白头发多了很多。“给局子里面打电话,让他们所有人都过来。”
我妈当时很想进去看看我爸,但是我爷爷一直在门口堵着,母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又害怕那是真的,立马抱着我去了旁边的卧室打电话。等到所有人都来的时候,我就听见了120的声音,他们都沉默的没有说话,刚开始是几个领导走了进去跟爷爷谈话,后来医务人员进去之后,就搭出了我爸的身体。
我当时还没有意识到那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只是觉得我在他身后怎么叫他都没有回我。虽然我当时已经老大不小了,但是我仍然没有办法相信我爹能怎么早就死了。
几个星期后,我爸被判定为公伤,疲劳过去,殉职了。国家给了我们很大一笔钱甚至非常大的照顾,但是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知。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这就像是一个谜团一直缠绕着我的心头,最终成为了我的一块心病。
我一直骗自己父亲就是为祖国献身的,甚至随后我都相信了,可是,知道我在局里面误入档案室的时候,我偷偷的翻阅那些绝密的文档的时候,我的安慰最终开始碎裂——我爸,是他杀。
但是,绝密的档案里面只有怎么一个最后的结局,除了这些再无其他,我爸当年是局长,一个局长死了并不是什么小事儿,为什么大家都在隐瞒这件事情呢?难道这里面另有什么阴谋?但是,从那之后我心中那份为父报仇的心就像一个瘤子一样,越变越大,我开始努力工作的往上爬,其实为了就是可能接触到这件事情的真相,可怎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没有得到更多的解释。
那一刻,我也知道,唯一能给我解答的人就是我的爷爷——最后跟我爹说话的人。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走到爷爷面前,爷爷真的老了,佝偻着身子才到我的肩膀,我用一种乞求的语气又问了一遍:“爷爷,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公伤。”爷爷的语气冷若冰霜,我抬眼看了看他的脸,严肃带着坚毅。
“嘭。”
我双膝一软跪在了他的面前,有些想不通的摇着头吼道:“爷爷!我要为我爹报仇啊!”
积压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的心声终于咆哮出来,我没有哭,就是恨,恨他们为什么要一起合起伙来骗我。为什么怎么久都不告诉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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