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许,那就不收了吧,”苍寒羽淡然的说,“往后也别再催我收弟子了。”
听了后半句,清梨若差点被吓得跳出来的心,这才好好放了回去。可这也不代表白羽上仙可以收她为徒了,这心就提着,一定要收她为徒啊!
翟毅然浓眉紧敛,语音里就带了斥责,“如今每二十年,我们天衡才收一次弟子。寒羽,这孩子连她自己都什么都不记得,刚巧我们收弟子,就出现在我们天衡岭山脚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只怕有人是要故意……”
苍寒羽不在意地打断,“那又怎样?”
清梨若看着苍寒羽那样淡然的样子,就是这样轻飘飘的四个字,让清梨若觉得师父并不是只像表面那样温润。
傲岸不羁?此刻的师父,是不是这么说更合适呢?
后来杜景轩告诉她,因为苍寒羽无所惧,一个人到了他那样的境界,就有资格睥睨六界。从开始到最终,每当她以为对师父有了了解的时候,就总是更看不清他。
翟毅然素来为人严谨,恪守天衡门规,执法严厉,如何能容忍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成为天衡掌门的弟子?
翟毅然指着清梨若,满面怒容,“你真要不顾师门祖训,不顾别人居心否侧,收这个资质平庸来历不明的丫头为徒吗?哪里可以看出这丫头适合做天衡掌门的弟子?”
翟毅然得道成仙以来,素来平心静气,可底下三个师弟师妹隔三差五的,总也能捣腾点事出来,让他如止水的心湖荡上那么三荡,好证明他还生机勃勃地活着。
清梨若委屈,他们是什么意思?来历不明?自己失忆,也是自己的错?看着苍寒羽被翟毅然训斥,焦急地大声争辩:“我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不是坏人……”
翟毅然凛然训斥,“长辈说话,贸然插嘴,不知礼数!”
一个人但凡看你不顺眼了,总是你做多错多。清梨若扁了扁嘴,可怜兮兮地看着苍寒羽。
苍寒羽气定神闲地握着那盏茶,那茶盏上空烟雾袅袅,平添了一缕慵懒。
翟毅然还想劝阻,听雨仙子拉着他的衣摆,娇笑地说:“师兄,那孩子等在外面多时了。”
翟毅然一怔,听雨很久没对着他撒娇了,久到他以为这个小师妹长大了,再也不会对他撒娇了。
没有人可以改变苍寒羽决定的事,其实翟毅然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一点。只是自从师父仙逝以后,作为大弟子,总觉得有责任看顾好他们,总还是要劝上一劝,可他们何曾听过?
翟毅然只得作罢,对着殿外朗声道:“进来!”
这就是说,师父还是师父!清梨若满心欢喜地看向苍寒羽,隔着茶上的烟雾,看不清他的面容。
桐桁觉得甚是无趣,苍寒羽甚少拿主意,每每拿一次主意总让翟毅然暴跳如雷,每每翟毅然还总是拿他没办法,无趣啊!
殿外有个弟子带着杜景轩进来,想来二人早就等在外头了。
杜景轩看见清梨若,狂奔过来。清梨若正准备给他一个劫后重逢温暖的拥抱,可杜景轩到了跟前竟斜着眼看着她,生生让她领悟了他狂奔的举止绝不是对她挂念,乃是为了好好地鄙视她的,遂硬生生将那张开双臂的动作给扼杀了。
杜景轩嘲讽地说:“我回去没看到你,还在想,你长得这么安全,哪个不长眼睛的竟然还愿意掳劫你?”
清梨若笑吟吟地看着杜景轩,大眼睛眨巴眨巴,一副我大人不计小人的样子,
被一个小丫头这么看着,杜景轩好憋屈!显得他没风度,没气度,这对于一个自诩翩翩雅公子的杜景轩来说,真的很憋屈!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这时,清梨若特别善良地对师父说:“师父,这位哥哥救了我,他是好人!他也是上山来拜师的。”
杜景轩恶狠狠地看着清梨若,你,你,你太阴险了!你早知道我是绑架你的,你早知道我不想拜师的!
翟毅然听了很是欣慰,还是有个十分适合的人选的,“这孩子根骨奇佳,小小年纪,助人为乐,品行也甚好,寒羽……”
杜景轩很憋屈!他绑架的行为,竟然被污蔑成救人,天道不公,不公至斯!
苍寒羽头也没抬,“既然如此,那就顺便,我也收你为徒吧。”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是他苍寒羽收了个好徒弟,而是杜景轩拜了个好师父,清梨若觉得师父说的甚为有理!
杜景轩用手指指自己,再指指清梨若,顺便?无语望苍天!抛却他本身条件举世无双,他可是堂堂……憋屈!内伤!清梨若这丫头,伤人于无形!早晚有一天,他会报仇的!如此漫不经心的就收了两个徒弟,如何让人相信,这就是那个传说中从不收徒弟的白羽上仙呢?
在不平常的事情的背后,总也有一个不寻常的理由,比如白羽上仙真的是要收这个资质平庸的丫头为徒,才顺便收了天资卓越的自己为徒的。想到这,让杜景轩真的很忧伤!
苍寒羽淡淡地说:“桐桁,拜师仪式就交给你负责了,宴请哪些人,你做主就好。”
桐桁眼中精光一闪,“此番,掌门师兄收徒,这拜师仪式我看就定在这个月的十九和二十吧。”
桐桁隔空传音唤人,大殿外,就进来一个白衣轻衫的女子,这女子体态轻盈,美目流盼,如山头的云雾般,别有一番味道。她恭恭敬敬地给四个人行跪拜礼,末了,谦恭地问桐桁:“师父找弟子何事?”
桐桁心情不错地说:“绿柔,去,广发云贴,只要能送到的全都要送,这些年我们天衡送过礼的,更是一个也不能少。”
翟毅然深思,“寒羽收弟子,虽然说对我们天衡来说是大事,但毕竟只是我们自己的事,如此兴师动众,会不会不妥?”
桐桁看了眼大师兄,“这些年的账目,大师兄是不是都没看过啊?”
天衡的库银,素来都是桐桁在管,桐桁昨儿回来翻了翻账,看得他肉痛!
这一百年,天衡竟然只有一文钱的进账!他查问了十八个管账的,没一个人能说出这一文钱的来历,动用仙术追踪才知道,那一文钱,乃是某只老鼠不小心搬进来的!天理何在啊!
这出账倒是跟流水般哗啦啦地往外到,坐吃山空,他一千年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家业,不倒一百年就被挥霍得空空如也,大师兄跟掌门师兄完全是视金钱如粪土,真是败家子的奇葩啊!
这回掌门师兄收徒弟,要把这些年亏出去的一次挣回来!
杜景轩咬牙切齿,敢情,白羽上仙收徒,是为了解决天衡仙派的财政危机?可看看始作俑者白羽上仙,却是坐那优雅地喝茶。
翟毅然一愣,“寒羽,你是要趁这次,未免,未免……”
苍寒羽轻飘飘的反问:“我让桐桁负责这次拜师礼仪,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倒像他是在场唯一一个不知道大家在说什么的,那样清湛的眸光,连桐桁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会错他的意了。
清梨若点头,嗯,师父甚是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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