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古村蛇殿一

　　我的问题一点答案没有，反而推我一张照片。

　　我看了一眼，单纯来讲这照片的风景不错，然而中间模糊的部分貌似是山村，实在是看不清楚。杨雪问我看到这张照片会想起什么，我对杨雪摇摇头：“想起什么？你当我搜索引擎吗，姑娘？这种风景图，我手机壁纸库里全都是，这都能激活我记忆，我早就把整本《蛇迹古卷》写下来了……你直说吧，这是什么地方，跟蛇人什么关系？”

　　说着，我把日记本和照片都推了回去。

　　杨雪将那照片拿起，人靠在沙发上，淡淡说道：“这里是四川瓦屋山附近的一片山区，那里其实蛮出名的，你应该听说过瓦屋山的迷魂凼吧？”

　　她看向我。

　　我点头，迷魂凼当然听过。在四川洪雅的沼泽地区，地形极为复杂，且地质异常。小山包此起彼伏，每个山包之间低谷易形成回路，人类一旦进入其中就会因其复杂的路径迷失方向。传说迷魂凼中发生过许多失踪与死亡事件。只是现在那个地方已经开放旅游了，神秘感大打折扣。

　　“世人多数只知道瓦屋山迷魂凼，却不知道，那附近还有一处更神秘的地方。就是照片中的古村，传说那里是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姑娘，照片上看，这明显是一落后山区吧？世外桃源？是不是拿错了？”我拿过照片又看了半天。

　　“传闻而已，现实跟传闻一定是有差距的。”

　　我示意杨雪继续讲。这下也直接说到了正题。杨雪之所以对那村子感兴趣，理由是那里貌似与蛇人有关系。

　　据杨雪所说，那古村神秘，与世隔绝，保留了许多古老的习俗。村民每年春天都会去西山中的一座神庙做一些祭祀活动。而神庙中供奉的神像，全部是半人半蛇的形象。按照我国正常的普遍的宗教信仰，庙宇之类的地方，大多不会供奉半人半蛇这种奇怪的物种。而在五年前，古村蛇庙发生了一起神秘事件。当时神庙因为年久失修，祭祀途中坍塌一半，在坍塌一半的神庙废墟中，村民们发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深坑。有村民好奇，就进入坑中探索，结果在深坑中发现了许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过的怪蛇，以及一颗半人大小的卵状怪石。

　　据说当时蛇群围绕着怪石，大有守护之意。后来村民与怪蛇发生冲突，蛇群被灭，石卵也被砸烂。而后最为诡异的事情发生，被砸烂的石卵中竟有一婴儿，半人半蛇的婴儿！杨雪说到这，我正端起另外已被牛奶，喝了一口。结果差点都喷出来，“嗯？你说什么？婴儿？石头里孕育着一个婴儿？”

　　“传闻应该是这个意思。”

　　“是么？可我怎么听你这传说，越听越假呢？”我瞧着杨雪。

　　杨雪对我一笑：“假么？可几天前对你说蛇人，你恐怕也不会相信吧。”

　　我放下杯子：“这是两码事。我说假，是因为你刚刚讲的故事里，存在一个特别大的漏洞。”

　　“漏洞？说说。”

　　“你说古村的村民供奉蛇人，每年春天都会祭祀……我不知道他们对蛇人的崇拜究竟是因为什么。但是我能确定一件事，就是他们对蛇人的态度。举个例子，信佛的人不会杀和尚吧？村民祭拜蛇人，那么对蛇这种动物，我猜八成也是心怀敬畏的。更何况，还是那座神庙下的怪蛇。所以村民怎么会把那些怪蛇都杀光？还砸烂石卵？所以，你说这故事，要么是假的，要么就还有其它内情。”

　　杨雪点头：“这倒是没错，你说的问题，我也怀疑过。但毕竟是传说，真实情况是怎样的，还要去了才知道。”

　　“那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

　　“传说那婴儿破壳之后很虚弱，没过多久就死掉了。死掉之后，迅速干枯，就好像之前被我们杀死的成年蛇人亚种一样。之后村民们回到了村子里，许多经历了这件事的人，开始生病，一种怪病……具体的资料里没有提病症是怎样的，只是说村子里的人，越死越多。”

　　蛇人婴儿干枯。

　　村民生怪病。

　　死亡……

　　杨雪的话，在我脑子里重复着，我也在试图去刺激与《蛇迹古卷》有关的，存在于我脑海中的记忆。可惜一无所获，我抬头看着杨雪：“再后来呢？”

　　“传闻中的内容，到此就结束了。”

　　“传闻中的内容结束？那就是说，还有真实内容了？”

　　杨雪点头，继续说道：“嗯，之后的故事就不是传闻了。这个消息传到一伙探险者的耳朵里，那些人也对蛇人很感兴趣。然后一行七人，去了古村，前往古村蛇庙。在蛇庙里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他们与外界失去了联系，至今生死未明。”

　　“那些是你的人？”这句话我脱口而出，本能的猜想。

　　“嗯？为什么这么说？”

　　我指了一下杨雪的日记本。

　　她笑笑，细长的美眸扫过我的脸：“那你也太小看我了，我知道他们的信息，不代表他们就与我有关。我渠道多着呢。”其实杨雪不用这么说，我也知道她神秘。甚至连名字，我都觉得是假的。但关于她的秘密，我只能以后慢慢挖，直接问，她也不会告诉我。这就是跟我记忆有关的问题一样，不是一两天就能弄清楚的。

接着杨雪告诉我，我们准备去的地方，就是这里。然后我担心起来，我现在是通缉犯，如果离开这座城市，必定被抓。但杨雪表示我不用担心，办法她有。就这样过了大概三天，我始终没离开杨雪的小屋。期间一直吃外卖，看了点杨雪给我的关于蛇人的资料。但奇怪的是，一直没有刺激我记忆的东西出现。

后来书我也看烦了，就开始研究一些和杨雪有关的东西。例如那把刀，之前杀死蛇人亚种的刀。刀刃长大概不到二十厘米，刀柄十三厘米左右。看着像一般的格斗刀。刀背有锯齿一样的装饰，刀身带有蛇的图案……握在杨雪手里虽然有点大，但看着丝毫没有违和感。

而我之所以会突然在意这把刀，是因为那天很闲，我思考了一个问题：蛇人亚种的躯体强度，以及杨雪的肌肉力量。

　　首先，杨雪强拽过我，所以她的力气多大，我是知道的。可能比一般女人大一些，但和男人相比，仍然不占便宜。其次，之前那蛇人亚种拉着我要从十几楼跳下去。那么高，摔下去的话，正常人类的身体已经是严重损坏了，即便有着强大的自愈能力，也不是片刻就能痊愈的。所以我分析，蛇人亚种的躯体强度应该很高，俗话讲就是特别结实。

　　那么问题来了，面对一个皮糙肉厚的蛇人亚种，正常的人类女人究竟是怎么用一把格斗刀轻易刺入他们的胸口？

　　“难道说那把刀材质特殊？”我猜想。

　　刚好那天我起得早，杨雪不再，卧室的床头柜上正巧放着那把格斗刀。于是我走了进去，将刀拿起放在手上，感觉很重，绝对不是铁的密度。当时我就在思考这是什么金属？身后却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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