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一次在酒馆坐下了,我坐在樵松子身边,樵松子口中的那个老高坐在我们对面。可是,我看着这个老高,他看上去可比樵松子年轻多了,哪怕我这十四岁的年纪来看,我可以喊他一声哥哥,而不是叔叔。樵松子却一口一个老高的叫着,只怕又是那老顽童的调皮性子又犯了!
我悄悄揪了揪樵松子的衣袖,樵松子微微转头看着我,我低声问他:“他谁呀?你和他,认识?”这个声小的只有我们可以听清。
樵松子咳嗽两声,我心头一惊,这老头,又想干嘛?樵松子却大声说道:“有什么就大大方方说出来!偷偷摸摸的,实在不好看!”
我大囧,他居然给我说出来了,如果现在有个地缝,我立刻就能钻进去!
这位老高大概也能猜出我们在说什么,一手握拳帖于另一手心里,看上去像是江湖上的动作,这算是打个招呼,说:“是我失礼了!我叫……”
他顿了顿,樵松子似乎也十分好奇他会如何自我介绍,樵松子举杯的动作停住了,顿了顿,然后又若有所思的缓缓喝了一口酒。
老高想了想,说:“鄙人高华!”
“噗!咳咳咳!”樵松子一个没忍住,直接把酒喷了出来,还把自己弄得够呛!
我愣愣的看着樵松子,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然后轻轻抬手给他拍了拍。高华也能猜出樵松子这样怪异的举止是何意思,和蔼的笑着看着樵松子,面露尴尬之色。
这个高华,他这是对我有所隐瞒啊!樵松子那怪异的举止,早把你给出卖了!好!既然如此,那我也……陪你玩玩!
我学着他的样子,手握拳贴于另一手心,然后笑着说:“高华兄弟,幸会!幸会!鄙人,木子!”
“幸会,幸会!”
樵松子眼睛瞪的老大,一头雾水,愣愣的看看我,又看看高华,然后不知所云的指着我,弱弱说:“你……”
我一巴掌把樵松子指着我的手拍掉!压着嗓子说:“别捣乱!”然后微笑着看着高华。
高华说:“木子兄弟是老樵徒儿?”
“是!老先生学识渊博,有见地,跟着他学点东西,以后总能混个出路!”高华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我看了看他,想了想,出于好奇,我问:“高华兄弟和老先生,是旧识?”
此话一出,高华倒是还没说话,樵松子就抢言道:“你还记得吗?我之前在你家说过,我下山是为了寻一个好友!寻的,就是他!”
我明白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高华那干了几口烈酒丝毫没有皱眉的样子,我喃喃自语说:“原来,还真是一个酒坛子去找另一个酒坛子!”我忍不住笑了笑。
高华看见我不知名的笑,问:“木子兄,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什么!”然后又问:“哦,对了,之前听老先生说过,你已经离开秦国了,那为何今日又会返回呢?”
樵松子拍案叫绝,说:“是啊!老高!这事,你得给个说法!”
高华笑了笑,“我本来也只是在秦国短暂停留,终究还是得回家的!”
我又问:“那你家在哪?”
高华淡淡说:“燕国!”
樵松子闻言,看上去有些难受,他喃喃道:“哦,原来,你去燕国谋出路了!”
我对这个高华有种强烈的直觉,他不是个简单人物,他为什么隐瞒自己的真实姓名而自称高华,大概也是因为他身份的原因吧!
我顿了顿,又说:“高华兄弟,那你是怎么找到老先生的?人海茫茫,要知道,找人可不易!”
高华笑了笑,说:“你相信巧合吗?”
我一愣,然后笑说:“如果现在这是巧合,那我信!”
“我今日在街上随便走走,便注意到人群围观处十分热闹,也是一时好奇,就去看了看,恰巧看到了老樵,便跟着你们到了铁匠铺门口。”
樵松子爽快一笑,“哈哈哈……我就说,怎么走在路上,总感觉有人跟着!原来,是你这小子!”
高华随和的笑了笑,打趣说:“不跟踪你们,怎么能找到你们?咱们又怎么会坐在这痛快喝酒呢?”
樵松子大喜,“是是是!来,干了!”然后举杯个高华碰杯,一口干了。
我举着杯子对高华说:“呵呵呵,无缘不相见,高华兄弟,咱们这也是有缘相识,我交了你这个朋友了!”
“好!”高华心中痛快,临时起意,“木子,我比你年长些,何不,咱们结为兄弟?”
我对高华本身也不排斥,这下可算大快人心,我一口答应了,“好!高大哥!我干了这杯酒!”
“我陪你,干了!”
这杯酒,我们一饮而尽。
樵松子为我们高兴之余,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突然觉得不对劲,立刻叫住我们,“等等!你们结拜了,互称兄弟!我又是你这个所谓的木子的师父,而我又同他是情比兄弟的朋友,那这辈分……岂不乱套了嘛!”
我转了转眼珠子,又想调皮了,对着樵松子说:“老先生,这还不简单?高大哥还叫你老樵,你改口叫他小高,按年龄来算,合情合理呀!”
樵松子一听,急了,不干了!“凭什么呀?你们都叫我老这个,老那个的,我却叫你们一个小高,一个小子的!那我岂不是太显老了嘛!凭什么呀!”瞧他那耍赖样,真逗!
我和高华都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要抽筋了。高华边笑边说:“木子啊,你可不知道!我初见老樵的时候,因他比我年长,叫他老樵也是合情合理!可他呢,我叫他老樵,他非要叫我老高,说是这样更显得亲切!”
“哈哈哈!果真是个老顽童!哈哈哈……”我捧腹大笑,简直停不下来!
笑够了,闹够了,高华和言说道:“行了,老樵,你我之间何必讲究这些呢?还是原来的称呼也就行了!我要和木子结拜,你要做木子的师父,咱俩谁都碍不着谁的事!至于辈分和称呼,不管怎么叫,咱们开心就好,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樵松子半眯着眼睛,心里大悦,“你这几句话,我喜欢听!来!干了!”我们又一次举杯畅饮!都要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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