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楼,还没到寝室,就看到黎诗诗在走廊里发疯。
我以为她一定是白天的时候被李笑晨给我送早点的事情给刺激到了,虽然这事不能全怪我,可事由我起,我也不能不管啊,更何况她还是我们寝室的,哪里有不管的道理。
我正伸手去拉正在发疯的黎诗诗,却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阴风刮过,我后脊梁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正想回过头去看看,却发现我面前的寝室门忽然打开了一道缝,里面隐隐约约露出烛光来。
烛光!这时还没有熄灯啊,怎么会有烛光,如果有光也应该是灯光啊,这间寝室在做什么,怎么这样的奇怪?
我正在惊愕之际,那门却在我已经伸出的手的前面缓缓打开,我的手并没有碰到那门,可那门就象我的手有着一股子的气力推动它似的,缓缓地被推开了。
漫天的花瓣迎面而来,那让人陶醉的花瓣在我的面前飞舞着,阵阵的香气扑进了我的鼻孔,泌透了我的肺腑,让我的心神清爽,又如痴如醉。
这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好得让我如同进入到了梦中,一时间都忘记了人世间还有那么一个忧郁的黎诗诗,更不知道此时这位发疯的黎诗诗去了哪里。
我渐渐地沉湎于这花雨的香气之中,意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点地模糊起来,直到沉沉地睡去。
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可儿,谢谢你啊,可是,你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要替我找出那个杀害我的人啊。”
这个声音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甜美,如同远处飘来的一弯溪泉,听在耳朵里都能感觉到它的清馨与委婉。
我有答应过谁要替她找到杀害她的凶手吗,那似乎是警察蜀黍的事情啊,我在脑子里使劲地寻找着这个记忆,我怎么还真的就给忘记了。
随着那个甜美的声音渐渐远去,一个男子的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响起:“刘可儿,你可要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一个大人情,我可是因为你才被困住的,不过这个玉蝉还真是不错,在里面呆了一天,如同听了一回佛语似的。”
我这是又欠谁的了,怎么都来找我算帐,我怎么不觉得自己欠过谁的呢,我正想着,那个男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有,那个叫王吉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离他远一点儿。”
王吉,王吉惹过这个人吗,他们两个好象不大对付啊,然而,他这声音怎么这样的耳熟啊,我认识这个人吗?我心里想着,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的大脑一点点地沉入了无意识状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在哭喊着我的名字,那声音,那声音不是小王墨的吗,她怎么哭了!
我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忽地一下睁开了眼睛,出现在我眼前的正是苍白的手机手电筒的光里王墨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儿。
“她醒了,她醒了!”王墨惊喜地喊着,她还来不急抹去脸上的泪珠儿,就跳了起来,向外跑去。
“我这是在哪儿啊?”我迷迷乎乎地看着眼,问那个逃也似地跑出去的王墨,可是兴奋过了头的王墨却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她已经跑了出去。
我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想着,这也不是我们寝室啊,不,我忽然想起来什么,这里是我们寝室,不是现在的,而是以前的寝室,这里我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以到于我凭着直觉就将这里认出这里来。
以前的寝室,那可是闹鬼的地方,我怎么到了这里了,这里不是已经被封上了吗,虽然没在外面明确地贴上封条,可是这里已经被默认为禁地啊。
没有谁会没事儿到这里来的,虽然大家都不说,却几乎没有谁不知道这里是个古怪的地方,而且,这间寝室的钥匙也只有来这里打扫的阿姨才有,别人就是想进来他也进不来的。
王墨找来了黎诗诗和聂苑西,原来她们商量好了轮流守护我,刚才正是王墨守着我的时候。
我被扶回寝室以后才知道,见我到了晚上熄灯的时候都没有回来,电话又打不通,她们三个都着了急,打电话给刘笑笑,问她知道不知道我这是去了哪里,她们还想着我是不是一个人回我的小公寓了?
当她们得知刘笑笑与我吃的午饭,饭后我早就和他们分开了,走的时候还告诉刘笑笑要回寝室的,她们三个更是急了。
本想着找导员报告情况,却怕我是一时贪玩没有回寝室,到时候再弄个处分什么的,也不敢惊动学校,这才联合所有的同学要进行一次自发性的大搜查。
就在她们准备出发下楼的时候,黎诗诗发现这间寝室的门里有亮光,这才喊住了大家,当她们进来时,都不敢相信她们的眼睛。
“你不知道你那时的样子,醉得什么似的,怎么叫你,你都不肯起来跟我们走,我们又拽不动你,只得陪你在那里呆到现在。”王墨一脸娇嗔地对我说。
“我我喝醉了?”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墨不敢相信她的话我怎么会喝醉呢我可是中午出去吃的饭大白天的我怎么会轻易地让自己喝醉,而且我根本就没喝酒啊,怎么会醉。
“你是去哪里喝成这个样子啊,没有我们在,你不能把自己喝成那个样子,这要是出了事儿怎么办。”王墨一脸的关切,更是为我担忧。
“可不是吗你一个人在这里没有我们的陪伴,你不能在外面喝成那个样子。”聂苑西也劝着我。
“我喝醉了?”我一脸懵笔地看着她们,又重复地问了一遍。
“好了,现在回来就好了。”聂苑西说着,已经跳上她的床去,准备休息了。
我也知道这回一定是又出了什么怪事了,要不我也不会出现在那间寝室里,更不会没喝酒就醉得不醒人事。
让我奇怪的是,当我借着手机的光亮看到我脖子上戴着的玉蝉时,发现它已经由黑玉变回了原来那温润而通透的白色,那上面连一点儿瑕疵都找不到。
我努力地回想着,脑海里除了那一男一女的声音之外,就只有满眼的花瓣了和不知道哪里来的柔和的烛光。
我用手抚弄着那只玉蝉,心里想道,难道这是封印在我这玉蝉里的身穿黑色西装的那个阴司已经逃出去了吗?
而那漫天的花瓣让我想起的便是那抢了屠花婆婆花舆的弥念孜,我们的阿念学姐了,那声音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而且我也只是答应过她,要为她找到杀害她的杀手,看来,她还在等着我的信息呢,只是我怎么就一时给忘记了。
如此看来,这应该是阿念学姐来救走了那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阴司,鬼物帮来勾魂的阴司,这简直让人不能相信。
虽然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我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除了这个原因,不会再有其它的解释了,我兴奋以极,以至于快乐的马上就拨通了弘语上人的电话。
不等我开口说话,电话里就来弘语上人那愤怒的吼声:“三更半夜的你要做什么,没事挂了。”
随着“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我的心也一下子冷静下来,看来我这大小姐脾气是有点儿害人,连弘语上人这样温和的长辈也烦我了。
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我不由得苦笑了,二点,凌晨二点,想想也是啊,这大半夜的,给谁打电话谁不急。
碰了一鼻子的灰,我只得丢下手机,把剩下的时间都用来休息了,再不休息就亮天了啊。
我还没有醒过来,就听到我的手机拼命地响了起来,全寝室的人都被吵醒了,一个个打着呵欠,不无愠色地看向了我。
电话是弘语上人打来的,他问我是不是昨天晚上给他打电话了。
他还真好意思问,他那样的吼我,现在还装什么好人啊,这是想给姐道歉吗,如果是过去,我会耍一下小姐脾气,可是现在,我也只能让自己忍了,我家里可是没有什么资本让我再那样趾高气扬了。
是的,师父,我是想告诉你,我的玉蝉又变回来了。”我捏着鼻子对他说,真有点儿不想告诉他的感觉了。
“什么又变回来了?”弘语上人反问了一句。
“我的玉蝉啊,不是告诉你,我的玉蝉变了的事情吗?”我嘟着嘴巴,真心的不想在寝室里对他说这些,那三个美女会误会我是在做梦的。
可是,当我扭头看她们的时候,却发现,她们已经都去洗手间了,寝室里只剩下了我自己。
我自己,这太好了,我马上将昨天发生的怪事一五一十地对弘语上人说了,说完我心里这个畅快啊,原来这就叫做一吐为快啊,真是不吐不快,话说出去心里好受多了。
“你昨天晚上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弘语上人有点儿急,看来这事情还真是有点儿大了。
“我有给你打啊,只是我醒来的时候太晚了,你还对我吼来着呢,师父,徒儿好冤枉啊!”我装作一脸的委屈,对着电话撒着娇。
“你给我打了,可是我的电话明明是未接啊?”弘语上人的声音是越说越小,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未接,怎么会是未接,他那边也闹鬼了吗!
“师父,你不会是搞错了吧。”我懒懒地将手机放在脸边,仰面躺在床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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