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没看见,高摞的衣物挡住了羞红了脸的江明。
拾起了银锁的江河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几百步的路程落在江明身上似是走了几个时辰,斜阳挂在天边摇摇欲坠,他多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他也就能一直呆在少爷身边。
想,也终究只能想想。
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存在会对少爷造成麻烦,那他也决计不会留恋这一抹温存。算了,如今这不都还是好好的吗?等自己报完仇,就带着少爷游匿人间。少爷他,应该会和自己走的。
怀揣着心思走进帐中,江河从怀中翻出一枝梅花在江明眼前晃了晃。
“怎么样,好看吧。”小孩似的同江明炫耀着,“唔……还挺香的。”
“嗯。”
“唉…别这么冷淡嘛江明哥哥。”
江明闻声一愣,怔怔的望着江河,江河也觉得不对劲。可话已出口,断然是收不回来的,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便差江明翻出一个花瓶盛点水回来将花插瓶里供着。
“等战火平息了,我就叫江叔来把那梅树挖回去养在院子里。”江河斜斜的撑在案台上练字,末了添一句“娘一定喜欢。”
烛火摇曳,映着残梅,影子跳跃,投在江河落笔的纸上。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收笔。
江河曾经说过:“以后啊,我想找一个能陪我到老的人。清茶淡酒,就这么过日子。”
江河还说:“明哥,你会一直陪着我吧。”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没回答,他不敢回答。
“明哥?喂!江明?!”江河见他走神,怎么喊都没有反应,还以为他魔怔了呢。
思绪被拉回。江明揉揉眼睛,看着桌上的诗句,轻声低吟:“我陪着你。”
声音入耳,入的是自己的耳,那是低到尘土里的声音,在旁人看来只是上嘴皮与下嘴皮相撞。
他抬头朝江河轻轻一笑,很好看。于是,上扬的弧度深深地烙在江河心头。
他夸江河:“少爷的字愈发的好看了。只是别再刻意模仿我的笔记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江河闻声,一抹绯红迅速爬上耳根,好歹有烛火衬着,瞧不出来。是了,他一直都在模仿江明的字。从前江河犯了事儿被罚抄书,都是江明替的,为了不被江雁发现,江河开始背地里偷偷学江明的字。日久天长,倒成了一种习惯。
熟知他俩的人都能在不经意中从他们身上找到对方的影子。比如,江河的字与江明的剑法。江河悟性高,江明肯吃苦。于是乎,当初受柳秦指教的时候,江明总是落在江河后面。所以,可以说江明的一招一式都是江河手把手教出来的。
“啧,别这么小气嘛,从前不都是这么写的吗?这些年都这么过去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咱们还分你我吗?”泼皮江河依旧如往常一样撒娇耍赖。
“少爷是独一无二的少爷啊。”江明无奈,只能依着他。
江河眼中精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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