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荒了然一笑,漫不经心地道:“自是知道,十道天雷而已。”天帝蹙了蹙好看的眉,提醒他,“你应该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天雷,远超过你替小青挡的天雷,十道损心灭骨的天雷也许会要了你的命。”
“那又如何,我宁愿拼一把也不愿坐以待毙。”斩荒两道浓浓的眉毛泛起霸气的涟漪,嘴边的笑意依旧是不羁的。
“你……”天帝停留了片刻抬头看他,风轻云淡的眼中似在寻找一个回答,一个他早已知道的答案,可他还是要再问他一遍,真的决定了吗?
“确定了吗?”“你早已知道了不是吗?就让我去做吧,后果我独自承担,也活该我这一生,不悔不悟。”
眼中的决绝之色,令天帝将所有的劝说之语都吞了下去,偏了偏头,思虑了许久,“只是,天雷我愿意接受,可否让我从禁地出来之后再执行呢?若我死在了禁地里,这天雷也可以省了不是。”
眼角微微上扬,妩媚勾魂,天帝默叹,还有心思开玩笑,这心态可真不是一般的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话语谈论间二人已移步至了一面虚幻的如门般的镜前,镜面似乎还有气息波动,“你,小心一点。”天帝转过了身,“议论我会压制住,你去吧。”
不再多言,白色身影步入云里,斩荒眼珠子转动,倒是有些感动,此举的确是令他为难了。镜面透明,斩荒一步踏入,不给自己丝毫反悔的余地。周边的一切都变得虚无了起来,一片寂寥的黯淡的金色环绕。
斩荒边走边看,眼珠四处流转,这禁地比他想象的要好一点。金灿的云朵在脚底晃动,眼前山脉仿若隔了层纱,还闪着润目的绿光,仅是看看就让人心情愉悦。
景象转变,山云之景已切换成了深海珊瑚礁,深蓝色的四周中还游荡着鱼类,斩荒眯了眯眼,景物变幻,似乎有些太快了,可这并非是梦啊。
他往前走了几步,似是有些思量,薄厚适中的红唇漾着令人炫目的笑容,真是有意思,一条深红色大鲤鱼朝他扑了过来,他伸了伸食指轻碰,鲤鱼瞬间破碎,不见血腥场景。
清风吹拂,白花飘荡,洋洋洒洒的,像极了那雪花落时的场景,四周已被白色缭绕,唯有一抹黑色显现其间,这花倒是与他所植的凝欢颇为相似。
取了其中一片置于手间,柔软的跟羽毛似的,黑眸寒光轻掠,手间用力一握,白花顷刻间化作了乌有。“缘不过是幻术。”
左手一摆,狂风呼啸,花瓣纷乱,倒是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瞬间白色殆尽,只余下无尽的黑暗。低头间,暗色袭来,他却不慌不忙地闭上了眼,任由黑暗浸没。没有经历过黑暗,又怎么从中走出呢?
再睁眼时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不错嘛,你看出来了。”一道透过空气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荡而来,正气凌人却又显得英气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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