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相识

斩荒与白夭夭对视了一眼，皆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惊色与警惕，玄衣男子手臂微拂，摆出了个请的姿势，见二人略显惊疑，轻笑道：“怎么，担心我有埋伏?放心，我黎夜虽不是什么正派人士，却也不屑于偷袭。”斩荒神色不变，邪魅从容，“为何我觉得你似曾相识?”

　　黎夜举起了茶杯，看着慢慢升腾的水雾，神色未明，音色平淡，“斩荒，不知你可还记得，万年以前，在你当上妖帝之前，你与我曾有过一战。”

　　白夭夭抬头看了看斩荒，似在询问可有此事。斩荒俊若妖神的脸上多了一些深思，万年之前，他曾打败过许众多大妖，这些他的印象都浅浅，若说有印象较深的，恐怕唯有那人。只是当日之战，他带着面具，而那人却易了容，他也不知那人容貌如何。

　　唯一能确定的也就有他身上没有一丝妖气，断然不是妖族之人，因而他也并未留意。二人实力倒是想当，若他拼死一战，或能取胜，只是他既与妖族无关，也未挡他的道路，也就没下死手。权当是棋逢对手，切磋一番。此时想来，斩荒的墨色眼瞳里已有了然之色。

　　“那日之人，是你?”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还带着些许疑虑，虽然他身上没有妖气，可他依旧未曾想过他会是魔，并且还是魔君。

　　黎夜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灰色眼眸中是淡淡的色彩，仿佛什么也无法惊动的夜空。“当日你带着黑甲面具，而我为求方便易了容，我隐了气息，又非妖族中人，你不认得我倒也正常。”

　　黎夜徐徐道来，像是为斩荒解惑一般，不过你不认得我，我却记得你，以一人之力登上妖帝之位，三界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斩荒此时仿佛忘了所有一般，在他对面端坐下来，自顾自地为自己倒了杯茶，倒是优雅自在地宛若主人般。黎夜淡然一笑，倒也不觉得奇怪，斩荒做事一贯如此，随心所欲，无拘无束。

　　白夭夭眼见斩荒如此泰然，倒是有些疑虑，二者相处皆带笑意，只是那笑意之后的意味，她便不甚明了了，只是此番作态，倒不像是处于对立的双方，没有剑拔弩张的火药味，反倒像是久逢未见的好友。

　　坐于两端，品茶聊画，好不潇洒。偏偏二人都姿色过人，一人邪魅，一人温寂。此番景象却是十分相称，反倒是姿色平平的她，显得有些多余了。

此时的她略显为难，她是坐好呢，还是不坐好呢?黎夜目光转移至了她的身上，准确点来说，从她自寒松林走来之际，他便已经在关注她了。

　　明明两人离初次见面相距不远，却又感觉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或许是带着与第一次相见不同的目的，此次黎夜见她，倒是少了些挑剔，多了些好奇。

“夫人，我就说我们会再见的吧。”黎夜勾了勾好看的嘴角，灰色眼眸直视着她，带着若有若无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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