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失忆了,因为天命之毒的原因。
那时候容齐已经习惯了他的容儿总是在失忆,只是照例按照母后的要求,告诉了她她的身份,送她踏上和亲的驾銮。
送走了心爱的人,容齐颓废的跌坐在寝宫之内,一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紧得青筋暴起,依旧无法发泄心中的难受。
“齐儿,”傅鸢一步步走进他的寝宫之内,即便是将他逼成这般模样,她依旧是端庄优雅,脸上的面具给人一种畏惧感,“你该明白,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就不要去肖想。”
心中恨不得挥剑杀了眼前的女人,但这是他的母亲,他又尊她敬她。
他拿母后没有办法,就只能将自己苦心培养的纸鸢都派出去,让他们能护容乐平安。
爱与恨,情与仇。
几番周折,他一心为容乐盘算,不惜以爱为筹码、命做盘,下到肝肠寸断,亦不悔。
鲜血流尽的时候,他心中唯一期望的,就是秦漫不要恢复记忆,就那般恨着他吧。
只有恨的人离开,才不会难过,不会心痛。
有道白影一闪而过,打晕了为他们换血的萧可,出现在他的身后,将已经意识模糊的他接住。
“齐哥哥,你真的这样爱她吗?爱到可以牺牲自己的命?”
“那我这些年苦研医术,走遍大江南北的为你寻找解药,又有了什么意义?”
她还说了些什么,他却怎么也听不清。
只知道他被人背着移动,后来有一颗药丢进他的口中,被水冲进喉咙之中咽下。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几经以为会死去,却又在下一波疼痛之中,意识又清醒过来。
耳边是温柔的女声,一声声的唤着“齐哥哥”。
……
“呼……”
在那生不如死的疼痛折磨之中,容齐惊醒过来,满脸大汗淋漓,心有余悸的摸了摸额头的汗水,偏头朝身边的人看去。
原来……
一直都是我弄错了,母后虽赐她容乐的名字,但她终究是秦漫,并非是我的容儿。
我的容儿,如约而至,还好不算太晚。
容齐轻抚顾云棋的脸颊,看着她安详的睡颜,心中思绪万千,“母后说得没错,秦漫她不属于我,我命中注定的合该是你,我的容儿。”
轻嘲的笑了笑,容齐替顾云棋敛好被褥,自己则起身走出了房间。
天光将亮,天边升起一抹鱼肚白。
清风徐来,吹来雨后的泥土潮湿气息。
一夜的暴雨,院中的花草都被打得残败掉落了一地,经历寒冬好不容易展出嫩芽的树木,又在暴雨之中失去了生计绿意。
“公子?”小荀子路过庭院时,发现在回廊站在的容齐,快速两步来到他的身后。
容齐没有回头,只是悠悠问道,“小荀子,你是何时认识容儿的?”
小荀子疑惑容齐为什么突然这样一问,但还是认真想了想,才回答,“好像是很小的时候了,那时候我刚被送来公子你的宫里,棋姑娘她就在公子你的身边。”
容齐微颤,只听小荀子的声音还在继续,“那时候宫里的姑姑对奴才说,棋姑娘是公子您最在乎的人,要尊她和尊公子您一样。”
幼年的青梅竹马画面在脑海中回放,一幕幕清晰如昨日,容齐心中轻叹:难道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错认秦漫吗?当局者迷,还不如小荀子看得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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