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院乐弥也缠附了飞天骏脚,移动的速度不下于他,在移动中她依然连续射击,似乎完全不需要瞄准,上一支箭刚出手,下一支箭又拔出来,毫无间歇的发射,构成密密麻麻的箭雨,覆盖了他可以闪避的每个角落。
迫近眼前时,每支箭都亮起了金色的光,无数个光点闪烁,数不尽的光汇成了浩瀚的星海,然后急速膨胀,炸成一朵璀璨的烟花,整间训练室都在摇晃。如果不是有结界防护,爆炸卷起的风压足以掀翻屋顶,纵然如此,它也已经濒临破碎。
闲院乐弥撑着膝盖长长喘出一口气,如此庞大的咒力对她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不过体力本来就是她的弱势,拖成持久战她必然败落,也只能在最开始,趁着鸬宫天马还没适应她的攻击前就用上最强的招式。
但是对于能否给对手造成有效伤害,她心里没有把握,短暂喘息之后,她又握紧了弓,箭筒里的箭已经不剩几支了。
她忽然觉得眉心刺痛,警觉起来,可来不及退到安全距离之外,赤红色的剑刃已经破开烟尘,呼啸而来,在这间小小的训练室里却有劈山裂海的气势。
剑速极快,眨眼间就到了眼前,就像鸬宫天马避不开她的箭一样,她也躲不过这柄剑。剑刃没有直接攻击她,可是仅仅擦过,她的肩膀上就绽开了血花。
鸬宫天马站在原地,身上的校服在承受了一轮猛攻之后已经破烂不堪,他索性脱掉了外套丢在一边,指挥巨剑进攻。
“干得不错。”鸬宫天马也没有恼怒,嘴角仍然带着笑意,“你不会已经站不起来了吧?嗯嗯?”
闲院乐弥用长弓支撑身体,并未倒下,趁着这短暂间隙她拿出灵符迅速止血,而后又一声不吭地举弓拉弦,意思是战斗继续。
鸬宫天马笑容更深,却解除了巨剑的咒装,悬空的剑回到他手里,又变成了最初的模样,“那就继续吧。”
整场战斗算下来并没有持续多久,虽然鸬宫天马有意让步,但对手能坚持这么久也出乎他的意料。其后的追逐战,闲院乐弥的速度仍然很快,只是肩上的伤终究影响到她发箭,箭的轨迹也不再那么难以分辨,所以最后一箭她将对手引到空中,射出以后她也没有力量再反攻了。即使如此,从战斗的情况来看,她的咒力也非常惊人,远远超过同龄人。
这样的潜力将来必定可以成为鸬宫家上层部队的一员,更重要的是她刚才万箭齐发的招数……鸬宫天马还没想通她是怎么做到的,在那一刻他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一丝危险。能给他造成这种威胁感,也无怪外院周助那么积极地帮她说好话。
鸬宫家主站在滚滚尘浪中为难地皱起眉,不知是该顺着心意来,还是为大局着想。他已经注意到吗新走过来了,接下来肯定免不了要被问话,他要快点做决断,可是吗新走了两步又停住了。
怎么回事?鸬宫天马一愣,忽然记起岛上的规则,如果战斗还没分出胜负,旁观者确实不会介入。
这时他才发现周围的烟雾依旧很浓,到现在都没散开,被他击倒的对手藏在浓雾后面,不知状况。
鸬宫天马心中警铃大作,突然想起女孩之前神秘莫测的笑容,“天马大人,开始前再确定一下吧,决定胜负的是……”
黑影从雾中直扑出来,撞进他怀里,巨大的冲击力完全不输于一枚小型炮弹。
鸬宫天马的感觉则像是被一根巨木砸中,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位了,他完全站不稳,手里的剑脱手,摔在了地上。
天旋地转间,鸬宫天马闻到了淡淡的香气,像是某种花香。短暂的错愕以后,他发现局面完全颠倒。
在扑过来的那一刻,女孩用双手锁住了他的胳膊,用双腿锁住他的腿。她明显赌上了仅剩的所有力量,死死地压制他,不给他留回击的余地,近得跟他贴面对视。
他反应过来,然后剧烈地挣扎起来,不是要反击,而是像被人捏住了七寸的蛇那样不安,急于要摆脱控制。
鸬宫天马从小就是一个野孩子,讨厌学校,不爱修行,还总给别人起奇怪绰号。不只是学校的老师,连同族的伙伴都不大待见他。唯有鸬宫泉里会亲近他,包容弟弟的种种任性。而她在临死前还怜爱地抚摸他的脸,却同时吐露了最后的诛心之言,把她的爱变成了利刃送给他。
鸬宫天马时常会梦见她最后那一刻的温柔和怨毒,他不怕噩梦,但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愿意和别人靠得太近,那会让他想起泉里,她抚摸他的手只有属于死人的冰冷。
可是闲院乐弥锁死了他的胳膊,还用了巧劲卸掉了他的力量。危急关头,鸬宫天马完全忘了他还可以使用咒力,咬紧了牙,“放开!”
“天马大人,是我赢了!”闲院乐弥额头抵着他,嘴唇离他只差几毫米,声音里有不容置疑的坚决,“愿赌服输!”她又用力了一点,看起来他不同意就不会放开。
“我……答应你!”鸬宫天马气得几乎吐血,这么想来从一开始她就准备耍诈,然后此时此景也容不得他拒绝,“放开我!”
女孩本来还想说什么,微微怔了一下,想明白了他刚才说的话,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她放松了力道,却反而低下头抱住他,“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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