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是雨还是泪

老天就是如此，你越是过的一帆风顺，它越是要给你刮点狂风。韩翼辰说他不认命，从来不！

放学后我们去校外的烤肉店，我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听他的故事，可现实永远比想象残酷的多……

他一直不停的往我盘子里夹烤好的肉，说让我多吃点。他就这样微笑的看着我。

“偌岚……”他欲言又止。

“……可以说了。”我拿纸巾擦着嘴巴。

他叫了瓶酒，自己一饮而尽。

“首先，请你不要怪我……”他抬头看着我接着说，“我申请退学了。”

“什么？退学？”

我真的很不解，成绩那么好，就因为请了几次假就被主任退学了？这怎么可能。

“你很好奇原因吧。”他把我的头发轻轻抚到耳后，“如果我说完，你有什么其他想法，我都可以接受。”

让他下这个决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诺岚，我不知道自己到底配不配去喜欢你。我的生活很糟糕，圈子很糟糕，未来也是。”一个不到十八岁的男生说出这样的话，我特别震惊。

“来樱兰的目的就是出国，离开这个地方，逃的远远的。有很多事情你都是不知道的……当初还小的时候，因为天天打架所以有了些名气，社会上的就开始找我让我跟着他们出去打架，因为会给我不少好处。”他一直低头掰着酒瓶盖。

我没有打断他。

“时间久了就不同了，他们不会管你死活，如果你不想做就会有人狠狠打你。我那时虽然是个野孩子但我成绩却很好，可能遗传了我妈……我是说那个女人。”

他虽然嘴硬，心里一定特别渴望被妈妈爱。

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我和白宇算是我打算离开的时候认识的，我跟他不是一路人，但他哥混的不错所以也就认识了。我想着来樱兰读两年就出国了，那些离不开的就通通离开了。”

听他说到这里自己心咯噔一下。

“当初……要是没有那晚的事，你现在应该和白宇一样在国外。我不知道出国对你来说那么重要。”我说着，手心开始出汗。

他对我一笑，“哪有那么多当初，当初你要不是坐在我身边，我也不知道会为一个女孩放弃出国的念头。”

“他们还在找你吗？”

他点点头，深深的吸着手里的烟。

“不过没关系，给他们做最后几次就两清了。再说我现在可比以前强太多了。”

“你，你在帮他们做什么？”

“……这个可以不说吗，我实在不想让你知道。但你相信我，不出半年，一切都会回归正常。到那个时候我在告诉你。”

透过他紧张的眼神，我好像看得见他要隐藏的是一个多么大的秘密，我似乎感受到他正拿着自己所有的一切努力的遮挡它。

“会有生命危险吗……”我无力的挤出这句话。

他没有回答。

“好好上课，我会好好处理那些事。这些本来不该告诉你的……既然吻了你就要跟你有个说法，不能让你糊里糊涂的跟我在一起。你要接受不了也没关系，我是什么样的人都知道了……只是……”他停了好久。“……只是……你千万不要说连朋友也不要做。”

脸颊湿湿的，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

“是让你失望了吗。”韩翼辰的眼眶也红了起来，“我改变不了我的人生，我很抱歉。但对你，我绝对会付出我的一切。”

窗外下起了雨，打的橱窗啪啪的响。

此刻我的世界也下起了雨，像极了十年前的那场夜雨，我打着伞在雨里站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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