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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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再上灵山

提示:先做几个名词介绍

“圆寂”:谓诸德圆满、诸恶寂灭,以此为佛教修行理想的最终目的。故后称僧尼死为圆寂。

“坐缸”:很多得道高僧圆寂之后举行的坐缸仪式。

故事内容纯属虚构,作者对佛教毫不了解,如有错误请多见谅

正文:

自从灵山之行以后,离妄的影子就在胡昕芷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的温和或凌厉,他的体贴或疏离。明知是禁忌,胡昕芷却无法自拔,她每天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再次见到离妄。哪怕只是远远的见一眼,也好。

终于到了假期,一天天还未亮,胡昕芷早早的起了床,离开了家门。她没有跟任何人说,包括她的爸爸妈妈。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她也不在乎会不会有人担心。

背着包,她乘坐了一辆大巴,乘车行驶了很久,从高楼林立到平房炊烟,再到青草茵茵,孤峰突起。终于又到了念南山。一份憧憬,一份爱恋牵动着她的心弦。很快就能再见面了……离妄。她情不自禁的嘴角微微上挑,这次,她要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他,要把这些天的思念告诉他,虽然离妄可能会觉得很唐突,但昕芷自认为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绝不是一时冲动。

其实,是不是一时冲动,很难说,胡昕芷因为性格怪异,又有些毒舌,虽然长得算是漂亮,却很少有人愿意接近她,对她好,唯一一个和她比较聊得来的就是藤溪,可是她可以感觉到,藤溪心里也不太喜欢她这样的性格。但她不打算改变。

直到哪天遇见离妄,她才发现,真的有人不仅可以容忍她的无礼,她的个性,甚至还不反感她,不讨厌她。她认为,离妄是真正懂她的,关心她的人。

每次回忆起离妄,她都情不自禁的面带微笑。不知何时,就喜欢上了他,最后甚至爱上了他。

这次爬山不再像第一次一样辛苦,她恨不得可以一下飞到山上去,即使知道注定没有结果,即使知道这是绝不可以犯下的错误,她也不愿放弃,至少要让他知道,她心里有他。

再上索桥,没了第一次的忐忑,她小心翼翼的站在晃来晃去的索桥上,缓缓前行。

这时一小僧出现在桥对岸,双手合十,鞠了一躬,道:“施主可是来见离妄师父的?”

不知是因为体力不支,还是因为在索桥上太过紧张,昕芷微微喘气,颤声道:“正是。”

小僧又道:“师父已经圆寂,很快就要举行坐缸仪式了。”

胡昕芷停下脚步,愕然道:“怎么可能,离妄那么年轻,怎么可能圆寂?”

小僧道:“圆寂不分年龄,只要功德圆满,便可圆寂飞升。施主请回吧。”

可是从那么远赶来,胡昕芷怎么可能这样轻易放弃。况且还未见到离妄,谁知小僧说的是真是假。“我想出家。”胡昕芷道。

小僧呆在原地,他万没想到胡昕芷回答的,会是这样一个答案,一时不知如何做答。

见小僧不做答,昕芷心中焦急道:“请剃度我吧!求您!”胡昕芷加快步伐向索桥对岸快速跑去。桥身剧烈晃动,她却丝毫不感到害怕,此时她只想剃度入寺,参加离妄的坐缸仪式,看一看他是否真的圆寂。

小僧看她跑来,紧张的往后退了两步,道:“施……施主,请您冷静一点,你想剃度不是我可以说了算的,还需要有主持方丈允许才行。”

此时,胡昕芷已经过了桥,她死死拽住小僧的袖子道:“带我去见主持!我想见主持。”

小僧战战兢兢的在前面带路,胡昕芷紧跟其后,生怕来不及看到离妄的坐缸仪式。

路上,胡昕芷体力不知,不停的喘着粗气。小僧却面不改色,看到胡昕芷气喘吁吁的样子,小僧好心道:“施主,不如我们先做休息,再走也不迟……”

“不必,”昕芷强撑着道,“离妄的坐缸仪式几点开始?”

“今……今夜。具体时间我也不知。”小僧答到。

看看已经渐渐暗下的天空,昕芷一阵心急。催促道:“我们快走。”

小僧叹了口气,继续带路前行。

二人总算到了山上,可主持在哪里并不好找,小僧带着胡昕芷在寺里绕来绕去,始终不见主持的踪影。

胡昕芷一阵心急,道:“你在绕什么?”

小僧又鞠一躬,道:“主持今天忙于离妄师父的坐缸仪式,实在难寻……”

“我自己剃度不行吗?给我剪子!我自己来!”胡昕芷喊到。

“施主……您还是请回吧,你执念如此之深,实在不适合出家啊……”

“出什么家!谁稀罕!离妄!你给我出来!你个死和尚死秃子!凭什么你可以圆满圆寂……让我这样受相思之苦!”骂着骂着,两行眼泪划过她光滑洁白的脸颊。

“何人在此口出狂言,对离妄大师如此不敬。”一浑厚苍老声音响起,竟是方丈,小僧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得救了,快步走向方丈道:“师父,此人想要剃度出家,参加离妄师父坐缸仪式。”

“胡闹!”老方丈走到胡昕芷身前,怒到:“岂是想出家就出家,想剃度就剃度?离妄大师是何许人,岂容你一介凡夫俗子前来造次。”

“是我无礼了,方丈,请您让我参加离妄的坐缸仪式吧。”听完方丈的训斥,胡昕芷似乎冷静了下来。缓声说道。

“离妄大师早已完成坐缸仪式,现已封缸,施主请回吧,若是尊崇离妄大师,可在三年以后离妄大师开缸,镀金身后前来瞻仰。”说罢,方丈便转身而去。

离妄已经封缸了,胡昕芷满脑都是这几个字,天还没黑,为何这么早就封缸了,她还未来得及再见他一眼,为何这么年轻就圆寂……

胡昕芷心乱如麻,再加上毫不间断的爬山,体力透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她在此醒来,已在山下,她躺在一片草地上,身边站立一小僧。见胡昕芷醒来,小僧道:“施主,方丈命我送您下山,现在已在山下,今日毕竟是离妄大师圆寂之日,还请您莫再喧哗,早些回去罢。”

胡昕芷缓缓起身,道:“我还会再来。”

小僧怔怔看着她。

“三年以后,我一定会再来。”胡昕芷一字一句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天色已晚,路程又很远,昕芷只好花重金打车回家,回家时,已是半夜,向楼上看去,家里灯还未熄。

推门进家,她的爸爸妈妈都在客厅坐着,面露忧愁,见到她进来,顿时眉头舒展,声音里担忧夹杂着责怪:“小芷,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这是我的事。”昕芷头也不抬的答到,忽视了爸爸妈妈关切的目光,直直走进屋里。爸爸妈妈只得相视而立。

后来,胡昕芷的爸爸妈妈发现,家里多了很多佛教的书籍和资料,两人有些担忧,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又在搞什么名堂。又碍于胡昕芷的性格,二人也不敢多问,只能由着她去。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就是此时的纵容,使他们原本成绩优异的女儿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原本他们很希望女儿考上著名的中医药大学,成为一位中医。却没想到,昕芷的命运就此改变。

整个假期胡昕芷都郁郁寡欢,她甚至没有在假期里学习,每天都捧着几本佛教资料。

也时常在窗前发呆,望着灵山的方向。已经在百度上查离妄无数次。每次看到他年轻的面容和坐罐时的照片,他似睡着的神态,她就不敢相信,离妄的肉身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久,她听说了藤溪一家从泰国归来的消息。可此时的她并没有心情去见旧友。

……

章坤秩的假期生活似乎是最不愉快的。他的父母一起经营着一家小餐馆。假期的某天,一群人骂骂咧咧的找进餐厅,经过询问,原来是一位客人在他们的餐馆里吃过午饭,食物中毒,正在抢救。后来传来消息,抢救不及时,人已经去世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但厨师已经畏罪潜逃。章坤秩一家只能赔偿,可是赔偿完人家以后,家里可以算是倾家荡产。甚至卖掉了这个小餐馆。

为了缓解家里的经济问题,坤秩又没钱上学了,只能跟着爸爸妈妈一起摆摊卖早点。

另坤秩爸爸妈妈意外的是,坤秩竟十分擅长做饭,每次一开锅都是香气四溢,菜色金黄。卖的也十分好。很快便还完了大部分债务。

一次,章坤秩掀开了锅盖,买家个个称赞叫好,夸他简直是一代厨神。章坤秩本身也很喜欢这个行业,虽然不能再去上学,但也乐在其中。一人来到章坤秩近前。只见此人气度不凡,一派仙风道骨,低头看锅,赞许点头,霎时周围白烟四起,隔绝了众人视线,对章坤秩道:“我为天上谷仙,见你天赋不俗,我愿亲自传授你灶火之道,你可愿学?”

章坤秩看了看爸爸妈妈的方向,只是一片白雾又转过身来,摇了摇头,道:“我还要帮爸爸妈妈还债。”

此人点了点头,道:“倘若反悔,颂此宝诰,我便会出现,”说着,将一小块丝绸放入章坤秩手中,便消失了。不久白烟散去,一老太太看章坤秩愣着,催促到:“小伙子?你怎么了?帮我盛饭啊。”

张坤秩回过神来,看看周围根本没有那个仙人,可手中确实多了一块丝绸,展开,上面工工整整写着几排文字,正是谷仙宝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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