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戚风落——当你老去

这是没有她的第六个年头

一切照旧，却又不同

张云雷每早依旧是一杯浓茶，却没人为他泡，记得为他准备好茶叶，没人蹦蹦跳跳的过来抢一口喝又被苦的皱鼻子

张云雷坐在窗前，还是她一直为他准备的茶叶

看着那个笑颜如花的人儿，张云雷笑着摸她的脸，就像好多好多年她对他一样

张云雷：小丫头啊，我这身子骨儿你都没活过我啊？不够意思啊

门铃按响，肯定是孩子们来看他了，放下照片抹抹眼眶

张云雷：来啦来啦

自从她走后孩子们每周末都来看他

可他从来不需要人陪，他说好了和她在一起的，多了别人总觉得吵了些

张云雷去了三庆

后台的小孩儿们急忙扶他，“师父啊，您腿脚不好怎么还自己走来了呢？”

张云雷：来看看

很多年啦，三庆后排依旧有几个倔强的老太太在返场的时候挥着荧光棒，谁说也不听

返场时那几个老太太还闹着听小辫儿的探清水河，张云雷看着前台一阵杂乱直皱眉

张云雷：怎么回事儿啊？

“一到返场就有几个老太太要听您的探清水河，怎么解释都不行啊”

张云雷怔愣了下勾勾嘴角，把手递给杨九郎

张云雷：来，小瞎子，再跟我上去一回？

杨九郎无奈的扶他起来，这么多年了，总给他起外号的习惯一点儿没变

杨九郎：成，咳咳，您是角儿啊，我认哏

两人后台换上大褂，她最喜欢的秋香色

他俩上来的时候一众姑娘们都尖叫了，这么多年的老艺术家九辫儿竟然空降了

唯独后面那几个老太太只笑着抹眼泪

前面那两个小伙子吓坏了，“哟，师父，您们怎么上来啦？”

张云雷远不复当年的翩翩公子，背也驼了，眼角也耷拉了，一袭长衫一把折扇远没徒弟们好看

张云雷：我的姑娘要听探清水河啊

后排的姑娘哭的越发厉害，她们就说，二爷最宠粉了

张云雷：桃叶儿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

……

张云雷：太阳落下山

张云雷：秋虫儿闹声喧

张云雷：日思夜想的

辫儿哥哥！

声音没有当年那么青春活力，却依旧用尽全身力气

张云雷笑了

笑着笑着……又哭了

李戚：快点儿！想听！

李戚：日思夜想的辫儿哥哥？你快点起床！迟到啦！

李戚：……怎么样？香吗？

李戚：我们俩这算是什么关系啊？我知道我并不优秀，普通的大学，普通的家境，普通的长相，普通的身材，一无是处没什么值得你为我心动的，但是我觉得我们俩的交往已经超过了普通朋友，我喜欢你好长时间了，认识你之后我更加确定我对你不只是粉丝对偶像的喜欢，我就是想问问你喜不喜欢我，其实都无所谓的啊你不用为难，我……

她临走的时候啊，在病床前，依旧眉眼弯弯，眼角却是一条条的皱纹

握着他的手

李戚：老辫儿，你泪窝子咋还这么浅呢……

说他泪窝子浅

她却是带着泪走的

姑娘们跟着他一边哭一边唱，这次的探清水河啊，还真有那么点感觉了

杨九郎在旁边轻声和着，眼角含泪看着他光芒万丈的角儿

张云雷：编成了小曲儿，来探清水河

掌声雷动

张云雷抹着眼泪看杨九郎

张云雷：杨恰恰，你仗着你眼睛小偷偷流眼泪是吧！

杨九郎笑着

杨九郎：您余光看见的啊？

张云雷：我眼睛随了捧哏的了，没有余光

……

临下场时是久违的

张云雷：你说相思它赋予谁……

“小辫儿张云雷！”

张云雷：还小辫儿呐？都老辫儿啦！

张云雷：人生那么长！

“想嫁杨九郎！”

张云雷下了台眼泪就没停住过

杨九郎一边给他递纸巾一边笑他

杨九郎：你瞧瞧你这点儿出息

张云雷：你有出息！你有出息哭屁啊

两人相视一笑，得，半斤八两谁也甭说谁

我的姑娘啊

我唱探清水河啦

你怎么不给我合着辫儿哥哥呢？

我想听了

这一辈子啊，好听的话对你说过太多

可现在给我个机会啊

我就想告诉你

注意身体啊

我怎么就没来得及呢……

我怎么就纵容你吃雪糕吃辣了呢？

我怎么就没看住你按时吃饭呢？

我怎么就……湿了眼眶呢？

我怎么就……想你了呢？

……

这晚啊，张云雷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下面有请张云雷，杨九郎！”

杨九郎：这姑娘看着真下饭嘿

李戚：腿又疼啦？

郭德纲：认准啦？

……

他走的时候嘴角带笑，他去找他最亲近的人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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